郭建军的聚会还未结束,依不然就接到墨雨的电话,电话中墨雨很焦急的声音让依不然很吃惊:“小弟!你在哪里?”
“墨雨姐!我在学院隔壁的好吃街呢。你有什么急事?”依不然关切道。
“小弟!我父亲旧疾再次发作,在家里昏迷了。”墨雨在电话里焦急道。
依不然紧忙又问:“叫医生了没有?是否需要送医院急救?”
墨雨继续说道:“已经请了南桥医院的医生,不敢随意移动,所以没有送医院急救。”
依不然想了想,又吩咐道:“家里有三棱针或者尖锐的,比如针或剪刀尖都可以,给伯父在十根指尖和耳垂刺血,必须挤出血来。”
“让龙哥来接我!”
依不然说完,就对在座的各位拱手说道:“各位哥哥姐姐,我有急事,今天就失陪了。改日有机会再给大家赔罪。”
“建军,一会你送这位姑娘回家,我们有空再联系。”依不然边说着就起身朝车站走去。
这时,胖九追上来说道:“不然!你去哪里,我送你去吧。”
依不然也不客气,就说去白象街。跟着胖九坐上他挂了军牌的吉普车,风驰电掣的到了白象街十八岁路口。
胖九也不耽误,掉头又回学院好吃街继续喝酒去了。依不然三步两步的回到翠园,紧走几步来到万年崖柏面前。
这时的万年崖柏已经是郁郁葱葱,树叶开满了枝头,都有铜钱大小了。依不然凑上去用鼻子闻了闻,心神感应其散发的灵气浓郁程度不亚于平安木牌,更是生机勃勃。
依不然伸手采摘了七八叶下来,回到偏房里找了个玻璃瓶清洗干净了,就将崖柏树叶小心翼翼的装进去封好。
又整理了下针灸皮夹,及酒精小竹筒,竹筒里塞有酒精棉球。
这时龙海生的电话就来了,说他马上就到白象街十八坡路口。
依不然转身离开翠园,很快就来到白象街,看见龙海生的路虎车就上去,不用吩咐龙海生就飞驰而去。
龙海生一路驾驶又给依不然介绍了墨雨父亲的发病情况。
墨雨父亲是昨天带着儿子墨锦瀚回来的,回来时似乎很疲倦,就在家里休息。
今天与墨老爷子喝茶聊天,好像为什么事起了点争执,两人就不欢而散。墨雨父亲晚饭都没有下来吃,到了傍晚八点左右,墨雨上楼去想看看父亲需要吃点什么。
结果就发现其父已经卧床不起,只喊心口疼。脸色铁青冷汗淋漓,手脚冰凉,跟着没一会就疼晕过去了。
墨雨按照依不然嘱咐的,给父亲的手指及耳垂刺血,挤出来的都是黑色的淤血。
龙海生离开时,墨雨父亲的呼吸已经匀称了许多,可还是昏迷不醒。
在龙海生讲述到这里时,路虎车已经下了盘山路,远远都能看见墨雨家的别墅。
依不然也同时看到一辆救护车刚刚停在别墅大门外,下来三个身穿白大褂,携带着简易急救设备的医护人员。在这三人中竟然还看到一个熟人,就是那位英国皇家医学院博士后心脑外科大夫甄布里。
龙海生带着依不然也跟了上去,与三位医护人员打了声招呼。依不然就当没有看到甄布里,也跟着一行人进入别墅会客大厅。
甄布里进入别墅会客大厅后,就发现了跟在自己身后的依不然,他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依不然又来赶热闹。
难道他还会治心脏病?上次墨老爷子那个神奇的头疼病竟然给他瞎蒙瞎撞蒙对了。今天不可能再有这样的运气了吧。
甄布里心里难受,不舒服啊!
上次没有能抓住机会好好表现表现,今天可不能再给这个冒失鬼抢了风头。
想到这里,他就咳嗽一声吩咐道:“施救期间,闲杂人等就不要掺和了。”龙海生听了就是眉头紧皱,那意思很明显嘛,就是不想让依不然插手了。
依不然却不以为然,就假装没听到一样,径直走上三楼。反而把甄布里三人丢在后面去了。
甄布里急了,紧赶慢赶的就往三楼跑,可不留神一个踉跄,把自己脚崴了,那个钻心地疼啊!就甭提了,龇牙咧嘴的泪花都挤出来了。
谁想到依不然居然还回头安慰道:“哎哟!甄大夫,我给你前面带路,不着急的。”
甄布里那个羞愧呀,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出来了。望着依不然的眼中写着满满的恨意,心里想着总有机会找回面子的。
甄布里的同事到没有发现这其中的道道,都还以为甄布里急病人所急,虽然表现得太明显了些,也是情有可原的。都伸手过来给他搭把手,搀扶着他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等到他们爬上三楼时,依不然在龙海生的带领下,已经进入了墨雨父亲的卧室。
墨雨的父亲叫墨语涵,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原本应该正值精力旺盛的年龄阶段,却不曾想背负上这样一种要命的隐疾。
这病不发作尚好,一旦发作就是命悬一线。
这也是压在墨氏家族头顶上的一把断头铡刀,不知道啥时候就会落下来,倒是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搞不好还会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从苏绮丽最近动作不断来看,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真个是风雨欲来,都在这临头之际,苦苦撑着,期盼着拨云见日雨过天晴。
依不然不好急于出手,首先他现在还不是医生,没有行医资格;其次,他这次来也仅仅是墨家姊妹和龙海生的意思,墨家旁的人是什么意思,还未可知;再者说,墨家也请了南桥医院的医护人员过来急救,倘若他们能够将墨语涵救醒,自己也就不用贸然出手,毕竟他现在也仅仅是备选而已。
想到这里,依不然就挨着墨雨耳语道:“墨雨姐甄布里大夫也来了,就让他们先看看再说,毕竟他们可是正规大医院的执业医师。”
墨雨也知道依不然的忧虑,点了点头意思她明白了。
依不然心里跟明镜儿似得,做好人做好事,得选择恰如其分的时机介入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否则搞不好,好心办了坏事,那就得不偿失啦!
甄布里三人终于来到墨语涵的卧室,他进来就要求无关治疗的闲杂人等就不要呆在这里了。
墨雨一听就冒火了,直接呛声道:“这里所有人都可以出去,唯独依不然必须留下。”
这一记耳光打得甄布里都有些惊讶,他愣了下然后缓和气氛说道:“好吧!就按墨雨小姐说的,依不然同学一起留下来会诊吧!”这甄布里还真是卑鄙无耻呀,特意提到依不然的身份是学生,而不是医生,那意思就太过明显了嘛。意思你只能看不能左右诊断和治疗,只能做个看客就好。
依不然心里冷笑不已,这蠢货真是的人命关天的事情,竟然拿来争风吃醋,唉!可想其医德人品有问题呀!
原本墨语涵的呼吸已经平稳均匀,可甄布里这蠢货又给墨语涵戴上了呼吸设施,氧气罩直接给墨语涵扣上。
依不然也不想多说,反正这也不影响治疗。
跟着南桥医院的医护三个人员,忙前忙后后的折腾,血压啦,体温啦,心跳啦,血检甚至尿检,都做了,还是没有想好一个治疗方案出来。
墨雨实在是忍无可忍,就想发飙冒火呢,就被墨玉死死拉住。
这时候墨老爷子也看不过去了,清了清嗓子说道:“不然啊!你来试试看吧!来都来了,你可不能作壁上观哦!”
墨老爷子直接点兵点将了,甄布里也是毫无办法啊!谁叫他自己无能,难道还不准别人施治?他不敢呀,不然还真就是挨揍的节奏。
依不然也不犹豫,他觉得耽误的时间也太多了,如果不是甄布里插手,他早就过去把脉看诊了。
其实他也没闲着,就从患者的面色望气来判断,墨语涵确实是心有隐疾,而从龙海生的描述中,他判断应该是心悸心闷喘不过气来,典型的心绞痛,当然这也是西医的称谓,中医统称就是心脏病。
中医的治疗方法就是舒经活血,让心脏的供血不足变得通畅,让心脏恢复正常的肌张力。也只有恢复心脏的动力,让供血通畅无阻,这病啊就好了。
他之所以特别将万年崖柏树叶带了,就是要让墨语涵口含这灵气浓郁的树叶,使得他的心机恢复应有的劲力,使得供血通畅无阻。
依不然走上前,将氧气罩取下来,丢到一边。
这一举动惹得甄布里差点暴走,几乎就是叔可忍婶不可忍了。
依不然就当没看见,从怀里取出玻璃瓶,将其中的一片树叶取出来,喂给墨语涵含在嘴里。又从右手食指激发出一丝丝灵气和生机,缓而又缓的渗入墨语涵的心脏。
他所做的这一切,在场没有人能看到,更没有人能看懂,都觉得他就如同一个神秘的巫师神汉一样,行为举止怪异,就像电视电影里那些祭祀招魂一般。
可他们没有谁去打搅依不然,任由他做着似乎无关紧要莫名其妙的事情。
约摸过了一刻钟左右,墨语涵居然睁开了眼,一脸诧异的看了看卧室里的众人,开口就问:“你们在干什么?”
奇迹再现,墨雨已经不禁哭泣起来,上前抱住墨语涵上下抚摸着,她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父亲醒了,好好的活着。
依不然将墨雨搀走,又将墨语涵扶起来,褪去上衣后背,让墨语涵两手自由下垂。
他用手摸肩胛骨,在肩胛骨下角的下方即为第七肋间,第七肋间水平线与正中线相交处即为第七胸椎下方,找到至阳穴。
依不然找准这个穴位,用带来的酒精棉球给针灸针消毒,又擦拭了至阳穴的位置。
也就在墨语涵不经意间,依不然陡然施针,一根银针斜刺着扎进墨语涵的至阳穴,这一针误差也就在毫厘之间,多一点不行少一点更不行,深一点不行浅一点也不行,就这一针,依不然不知练了多少个日日夜夜都不为过。
依不然擦拭了下额头上的细汗,吩咐大家都出去,墨雨留下来陪伴着墨语涵。
众人都听从依不然的话纷纷都出了卧室,来到客厅坐下。
依不然也跟着出来,很快墨玉就端来刚沏好的热茶。依不然端起热茶抿了一小口,说道:“留针半个小时之后,墨叔的隐疾即可痊愈。”
这时候,一屋子的人都用热切和期待的眼神看着依不然,直到看得他都耳红面赤不好意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