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搬来椅子搁在依不然身后,用手拂了拂小声道:“柴爷!您坐!”
依不然二郎腿一翘顺势稳稳当当的坐到椅子上,瞧见依不然坐下来,对面的阮破天也跟着也坐了下来,背后站着他的六个儿子,身旁是他的女儿阮玲珑。
依不然不知道对方到底要干什么,就让金山去交涉:“金山!你问问他们到底想干嘛?”
金山可不敢走过去,就紧挨着依不然叫了几嗓子“???……??”依不然也不知道他都说了些啥,正纳闷呢,金山附耳说道:“柴爷!他们要把那天的事情跟您了了。”
“那天的事儿?那不是你跟他们的事啊?怎么跟我扯上关系了?”依不然眉头皱了皱反问道。
金山尴尬的讪笑说:“我跟他们说了,是他们先动手打我,柴爷您出手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他们说要跟您一决高下!他们有十几个兄弟现在还躺在医院呢!估计终身残废了。要您拿话出来说,不然就没完没了。”
依不然戏谑的笑说:“金山啊!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嘛!你们金家给他们一笔抚恤金就是啊?!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难道你们金家这点儿医疗费都舍不得出?”依不然侧过头问道。
金山极不情愿的回话:“柴爷!他们可不是要医疗费这么好打发的。他们狮子大张口,开口就要十五个亿呀!”
“十五个亿?!好像是多了点耶!没得商量了?!”依不然也是没想到对方胃口这么大,反问金山。
金山一张脸都快变成寒冬腊月的茄子了,愁眉苦脸的说道:“柴爷!没商量了,就差动家伙火拼了。”
依不然心想这事儿还真是棘手呀!似乎跟自己多多少少有点儿牵扯了,甩手不管嘛确实有点说不过去。可管吧自己还没有正当理由,明摆着是釜山地下势力之间的博弈,自己跟个儿就是打酱油的过客。
可就在依不然暗自揣摩思量得失呢…忽然依不然心头一惊,一种不好的预兆跳了出来:他感觉到了危险,被人盯上了的感觉,就如同云雾山被四环蛇盯上了一样…依不然心神放开,朝前方探了过去…就在他的前方五百米开外有一栋老旧的五层楼的老建筑,似乎是一家小饭店兼旅馆。就在这家旅馆的楼顶拐角处有人趴伏着,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依不然的眉心…依不然心头一阵乱跳啊!
依不然不由得心神默念:“弯刀…弯刀!”忽然眼前一花,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弯刀从依不然的怀里跳了出来,直接飞到了依不然手里。
可就在此时,呯一声脆响,也就在这瞬间,依不然反手握刀横在了自己的眼前,紧跟这脆响之后,依不然眼前一团电光火石闪过,众人只看到依不然头顶上火星四溅,随后依不然的椅子朝后倒去,幸亏被金山扶了一把,否则依不然就出大洋相了。依不然在众人还没回过神的空档把弯刀收了起来。
金山惊魂未定的附耳问道:“柴爷!您没事吧?!”
“别声张,把弹头找出来。”依不然心说亏得自己有感应,否则今天就挂这里了。刚才那颗子弹应该是被自己的弯刀劈开了,刀口有没有崩坏,依不然都没来得及没看。
就在此时,坐在对面的阮破天坐不住了。依不然见他正回头在跟自己的几个儿子说话,似乎也对眼前的枪击大感吃惊。依不然猜测他们吃惊的应该是“这家伙居然没有死”,这让他们惶恐起来。依不然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不过…傻子也知道他们这是要跑了!
依不然心神意动,手指指尖凝练出牛毛冰针,双手一挥手指连弹,七枚牛毛冰针夹挟着七道微不可察的破空疾风激射而出,直接没入了阮破天和他的六个儿子膝关节,刹那间就化作冰雾,关节处被冰冻起来。
阮破天原本还想站起身来呢,却被这突然的变故整得跌坐回椅子上。身后的六个儿子也都僵立在当场,一动也不动的傻愣着,都在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阮玲珑依不然手下留情,还能手脚自由的活动,可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焦急地摇晃着阮破天问她的哥哥们。
依不然招手唤来金山附耳说道:“看住阮氏父子别让他们跑了。”
金山皱眉道:“柴爷!他们要跑我哪里看得住呀?!”
“呵呵!他们被我使了巫咒定住了,动弹不得。你只要记住不要让人给弄走了就是。”依不然话音未落,突然一个上窜,还是像僵尸一样的蹦了出去。这一跳就是十几米远,五百米远的地方眨眼就到了,他感应到那个杀手正在快速离开,他可不想放走了这个家伙。
当依不然蹦蹦跳跳的来到这家饭店兼旅馆的门口时,就不再学僵尸了,恢复了正常人的样子。他没有稍作停留直接去了楼梯口,那个枪手没有坐电梯,而是选择的消防通道走楼梯下来的。
可就在依不然距离消防通道门口还有二十米的时候,这道消防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窜出来一个身材瘦高的中年男人,见到依不然的刹那间,似乎是吓坏了。一脸惊恐的样子,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左手提着的长条箱子滑落在地的同时右手里已经握着一把手枪,可就在对方举枪的同时依不然的两枚三棱针已经破空激射而出,一枚飞向了黑洞洞的枪口,一枚飞向了对方左手腕,就在这瞬息之间,对方的手枪倒是响了,不过不是子弹射出的响声,而是手枪炸膛的响声:嘭的一声,紧跟着就是对方凄厉的惨叫声。中年瘦高男的右手被炸掉了半边手掌,左手腕也被三棱针洞穿而过,血窟窿还在滋滋冒血呢。
这响动还是惊动了饭店的人,依不然可不想惹麻烦,快步过去抓起瘦高男的一只脚拧起长条箱子就上了二楼,来到二楼走廊尽头的窗户边,打开窗户就把瘦高男丢了出去,紧跟着依不然也跳了出去。
依不然落地之后又拖着瘦高男往釜山大酒店走去。
金山老远就看到依不然提着个箱子拖着个人过来,就一路小跑着迎了过去。
依不然把瘦高男丢给金山,自己提着箱子径直走回了釜山大酒店。
当依不然回到酒店门前重新坐回椅子时,阮氏父子还傻坐傻站着动也不动,只有阮玲珑在焦急的跟自己的父亲和哥哥们说着话,依不然眉头微皱,清了清嗓子叫道:“你们谁会华夏语的,出来说话!”
“我会华夏语!”依不然没想到开口的是阮玲珑。
“哦?!你会华夏语?!那你说说今天怎么回事吧?!”依不然想想只要语言没有障碍今儿这事就好办了。
阮玲珑咬了咬嘴唇开口道:“你前两天打伤了我们十几个人,有可能都会留下残疾。你要对他们负责。”
“哦?!你打算让我怎么负责呢?”依不然心想这丫头还是幼稚了点儿。
“支付所有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还有今后的生活费。”阮玲珑边说边思索着。
“这样啊?!如果他们把我打坏了,你们是不是也要赔偿呢?!”依不然玩味看着阮玲珑问道。
阮玲珑没想到依不然会这样问,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如果…如果,可是你现在没有受伤啊!”阮玲珑急切地狡辩道。
“可要是我被你们的人打伤了怎么办?要不要赔偿呢?!”依不然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
“如果是真的,我们愿意赔偿。可问题是你现在没有受伤,所以应该是你赔偿我们受伤的人。”阮玲珑似乎才醒悟过来。
依不然眼角抽了抽说道:“我没受伤是因为他们打不过我而已,他们打不过我还要来招惹,受伤就是活该了,怎么还好意思说要赔偿呢?!如果我打不过他们绝对不会去招惹的,可他们不知道是不是傻呀?!打不过还要惹是生非?受罪受伤都是自作自受啦!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更别说还给他们赔偿了。”
依不然接着继续忽悠道:“你比如你们南越帮跟警察作对,打不过还要去招惹。结果被打残了打爆了,是不是还要警署给你们赔偿呢?!是也不是?!”依不然说完就死死的紧盯着阮玲珑的眼睛。
阮玲珑被依不然盯得一阵心慌不知所措的样子,让依不然都觉得好笑。
不过依不然没盯一会儿就转过了头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说实在的这个阮玲珑还真的是有点好看,按着依不然的审美标准还真是一个大美女呢!
再继续盯下去依不然自己个儿都会脸红的。
被依不然这番胡搅蛮缠的忽悠,把阮玲珑给搞糊涂了,仿佛也觉得依不然说的在理啊!打不过还要去招惹还真是自作自受呢!他们南越帮打不过警察还要去招惹确实是没理由去要赔偿的,似乎还真是这个道理。
阮玲珑说不过依不然,也找不到理由要赔偿,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了。一下子就僵持在那里了。
阮玲珑跟自己的父亲“???”的说了好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我们可以不要赔偿,也不希望你再掺和到我们与金家的事情里来。”
“这可就不好说了吧?!我既然已经趟了这趟浑水,不摸点儿鱼划不来呀!”依不然调侃道:“好!既然前面的事儿说清楚了,不再追究赔偿责任,咱们再说说刚才发生的事情吧?你们请枪手暗杀我怎么说呢?!”依不然将戏谑调侃的神情收了起来,一脸的漠然。眼中露出冰冷的寒光,如同尖刺一样扎在阮氏父子的眼睛上,刺得阮氏父子眼睛都睁不开了,心头更是阵阵冰寒。
依不然直视着阮玲珑,而阮玲珑被依不然盯得如坠冰窟,浑身都是颤抖不已。
她暗自心惊: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华夏人啊!?太可怕了。就光是眼睛盯着就让自己如坠冰窖似的,这家伙简直不是人,是妖怪还是魔鬼?!
依不然也不知道阮氏父子都在想什么,不过他知道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了。什么赔偿?都是屁话,现在应该是自己要浑水摸鱼了。
“那个阮玲珑是吧?!你们要杀我?可我的命大死不了,下面该你们了,我要杀你们根本不用枪,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做了。说说吧!”依不然悠然自得的晃悠着二郎腿调侃问道。
依不然心神意动手指凝练出几枚牛毛冰针,挥手一弹,瞬间就扎进了后面两辆商务车的轮胎里,刹那间就化作冰雾,依不然高举双手连着打了几个响指,就听到“嘭嘭嘭”的好几声轮胎爆胎的巨响,震得地面都颤抖起来。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被惊呆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巨响过后依不然笑嘻嘻的问道:“阮玲珑是吧?!这只是轮胎被爆而已,如果是你们阮氏父子的身体也像这般爆掉是不是很好玩呢?”依不然又伸手打了响指“啪”紧跟着就又是“嘭”的一声巨响,又一个轮胎爆胎了。
阮玲珑被依不然这神乎其神的表演吓呆了。要不是扶着阮破天的椅子,她真的就晕倒在地了。依不然瞧着前戏做的差不多了。
这时,金山也拖着瘦高男过来,就吩咐他:“金山!把阮氏父子都请到酒店会议室吧!”
“啊?!柴爷!您把阮氏父子请到酒店会议室做什么?”金山一脸惊愕的问道。
“谈生意呗!”依不然翻了翻白眼。想想也是,只要用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说白了:一切都是生意,只要是生意都可以谈的。
无论是怎样的深仇大恨,都是利益的博弈,总之…怎么说都是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