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不然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在这桌人里,也只有他一个人有能力去承担责任,其他人都是老的老小的小,见到这些警察早就六神无主举足无措了。
水妞儿也看到了秋语,就想出声招呼呢,被依不然使眼色制止了。老虞叔也看出来,这些人来者不善。也按住了水妞儿的小肩膀示意她不要做声。沐紫烟和施媛也紧张地看着这些突然冒出来一群气势汹汹的警察,又抬眼看了眼看依不然,不知道他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这桌人里也就莫冷风还是悠然自得的样子,看来他也是经历过太多的风风雨雨,这样的事情都不知道遇到多少次了,也就见怪不怪了吧。鲁东南倒是想装作镇定自若,可毕竟还是太小,历练不够啊。脸上努力保持平静,有点颤抖的小腿肚子却暴露了他那颗脆弱的小心脏,已经扑通扑通的瞎扑腾呢!
依不然淡然一笑:“我们平头老百姓吃个清净饭容易吗?前脚被一群不知天高地后的小傻逼搅得不胜其烦,这才开始点菜了。你们又来添堵?”
领头的中年警察可没理这茬,冷哼一声:“哼!平头老百姓?你都能罩这个罩那个了,还能叫平头老百姓吗?!”
依不然也不搭理他,反而是转过身来,安然坐了下来。吩咐鲁东南:“东南!你去下面前台催一下,让他们上菜快点,我们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鲁东南应承一声就起身去催饭菜去了。那群警察也没阻拦,反正还有这么多人没跑呢。
那个中年警察见没人理会他,不由得火起,正想就此发作呢,却被秋语出声劝道:“郑所!就事说事吧。”
这个叫郑所的立马变了变脸色,厉声问道:“刚才是谁行凶伤人的?站出来!”
依不然没理会他,反而对秋语说道:“你好,秋语警官!我这里收缴了一把手枪,请你来处置吧!”依不然说完就从背包里取了一个布包出来,打开布包后,递给秋语。
所有人都被依不然这奇怪的举动吸引了。就在依不然打开布包的一刹那,惊讶的发现那个布包里果然有一把手枪。这可把一群警察们吓得朝一边退了出去,甚至有人退下楼去了。
秋语看了看依不然递过来的布包和手枪,赶紧前行两步,接过手来迅速的检查手枪的真伪和完好程度。几分钟后检查结束,说了句:“确定无误,确实是五四式手枪。”
中年警察却就此叫道:“你非法持有枪支!来人!把他铐起来!”
依不然却笑道:“郑所,是吧?请你出示警官证,没有警官证,你什么都不是!再敢叫嚣,我当冒充警察把你铐起来!不信你试试就知道。”
郑所被依不然这气势气得失去了理智,暴跳如雷地叫嚷:“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咹!?”
依不然忽然问了句:“谁带警官证了?”话音未落,秋语第一个拿出了警官证,依不然接过来看了眼,确实是警察,秋语。接着又有人将自己的警官证递过来,依不然都仔细察看了一遍。
还有几个没带警官证,包括那个郑所,依不然正色问道:“不带警官证能出警吗?你们连自己的身份都不能证明,这是不是严重违规违纪,该当如何处罚?!”
依不然招了招手:“秋语警官!这是我的证件,请你查验一下。”依不然从怀里掏出一个本本来,递给秋语。这秋语倒是很认真地查验了一会儿。
完了秋语很严肃的跟依不然敬了个标准礼:“对不起!我们出警违规,我们这就回去。”
依不然起身摆了摆手说道:“别急慢慢来嘛!我们这里也有女同学,是整个事情的见证人,你带她过去做个笔录就是。既然出警了,就不要一无所获嘛!”
依不然又嘱咐沐紫烟:“紫烟!你把今天从游艇俱乐部开始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好好配合,秋语警官是个好警察!”
沐紫烟有点儿紧张的看了看依不然,又看向秋语,默默无语的跟着秋语走到一边的饭桌去做笔录去了。
郑所尴尬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似乎跟他没有半点儿关系一样。他可是水上派出所的所长,正所长呀!秋语也才是新来的副所长,怎么就没自己什么事儿了?搞什么东东?
这时,依不然一桌人点的菜陆续上来了,有红烧的有清蒸的有水煮的…几乎都是乌龙江的野味,又配了几个时令小菜,一桌子摆的满满当当。又开了一瓶乌龙江老白干。这就圆满了,依不然看着嘴里都有口水就要流出来。
依不然戏谑地调侃道:“郑所是吧!我们就不招呼你了,你就自便吧!”依不然急吼吼的招呼着吃吃喝喝,大快朵颐!
正在大家推杯换盏开开心心的吃喝呢,又是一句不合时宜的话传了过来:“你们竟然偷捕乌龙江野生鱼,还跑到陶然斋来大吃大喝!”
依不然眉头一皱,把菜单揉成一团看也不看朝背后直接丢过去,郑所没提防被菜单砸了个正着,而且就是砸在鼻子上,居然被砸的鼻子发酸眼泪汪汪的,眼瞅着就要流下来。
“你他妈的敢砸我?!来人把他抓起来,给我好好收拾收拾,还反了他了!”郑所忍无可忍直接发飙了。
有警官证的警察面面相觑,而没有警官证的几个却跃跃欲试的朝依不然围了过来。依不然却戏谑笑道:“老疯头!先办事再喝酒!手脚轻点儿,别太重了!”
莫冷风干笑两声:“嘻嘻!放心吧!我疯鹰知道轻重!”话音未落,众人就觉得眼前一花,一个影子闪了几闪,就又回到座位坐下。
可让大家吃惊的是,那几个准备围过来抓依不然的警察却都原地傻呆着,一动也不动。
郑所见到几个自己的心腹手下都被人收拾了,急得大叫:“你敢袭警!?”
依不然却不紧不慢地问他:“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袭警了?谁能证明?”
郑所气的浑身发抖,颤抖着手指着依不然:“你!你…我跟你没完!”
依不然嬉笑道:“郑所对吧!你就省省吧!”跟着又附耳说道:“如果你申请提前退休,今天的事情我当没发生。可如果你执迷不悟,我保证让你后悔一辈子!”
郑所心中一个激灵,惊异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依不然摇了摇头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的过火了!”
见郑所还在发呆,依不然不想再理会这个家伙,吩咐道:“老疯头!送他们走吧!”依不然说完就坐回位置,而莫冷风起身来到呆傻僵硬的几个人面前,伸出双手拍了一声:啪!
几个人如梦初醒,摇头晃脑的还在迷糊中,郑所见状不得不叹息一声:“唉!走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啦!”说完带着这几个人离开了陶然斋。还有几个还等着秋语没有走。
好容易秋语才问完口供,沐紫烟也把前因后果都说清楚了,签字画押按手印,然后回到依不然身边坐下。
秋语过来又给依不然敬礼致歉道:“对不起!依上校!是我们没有了解清楚,现在一切都搞明白了。我们回去会秉公处理!”
“秉公处理就不指望了。我已经给郑所打了招呼,提醒他申请提前退休。如果他识趣的话,今天这事儿就此揭过,否则…不说是牢底坐穿,也可能身败名裂!嘿嘿!我可是说到做到的人。”依不然嬉笑着说。
“哦!你知道一艘游艇多少钱吗?”依不然忽又问秋语。
秋语哑然,她怎么知道游艇多少钱?鲁东南在一旁说道:“至少几百万吧!我那艘都是一千二百万呢!”
依不然白了鲁东南一眼,心说你丫有病呀,没看爷在泡妞吗?你居然跑来插嘴?咋滴?还想和你柴爷抢美女不成?估计鲁东南没有这心思吧!都是依不然自己个儿小心眼了。
“啊!这么贵呀!”秋语吃惊道。
鲁东南还来劲了:“嘿嘿!也不贵啊!”依不然实在忍不住了,就朝这货踢了一脚。鲁东南尴尬地瞥了依不然一眼,讪笑着低下了头,埋头啃他的红烧鱼头去了。
依不然又问道:“秋语警官!你说郑所的儿子都有游艇了,谁给他买的?几百上千万的游艇?郑所的工资得存多久才能买得起?”
秋语恍然醒悟说道:“我明白了!依上校!我就不打搅你们用餐了,今天实在是抱歉!”秋语说完,回身招了招手,带着留下的几个警察离开了陶然斋。
等秋语带着警察都离开了,这下大家心情都放开了,气氛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一瓶乌龙江老白干哪里够喝嘛,招呼又送来一瓶。
沐紫烟附耳问道:“不然!你到底是谁?那个叫秋语的美女警花为什么叫你依上校?你是上校?”
依不然尴尬的干咳了两声:“咳咳!紫烟!我那是忽悠他们的,这你也信?其实吧!我都是学电影里的情节,给他们看的也是假证件。这些糊弄人的玩意儿,不要乱传,到此为止!”见依不然说得真诚,沐紫烟也不疑有他,点头称是。她也不信依不然会是什么上校,哄谁呢?他依不然怎么忽悠别人,都骗不了自己。一个穷乡僻壤的学生娃,这是更改不了的,身份证就说明了一切。
可她哪里知道依不然经历了什么,遇到过多少风险和磨难?不知道!对她来说,依不然就是个迷!她所看到的,仅仅是依不然现实生活中的一个面孔而已。再好的演技都不可能有依不然这样的表现,风轻云淡和神态自若。
沐紫烟还在想着依不然的话到底有多少可信度呢,她的手机响了,沐紫烟拿起手机接听:“紫烟!你在哪里?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沐其中带着恼怒的声音传来。沐紫烟只好说她在月亮碛古镇。沐其中要沐紫烟十分钟后到古镇入口处等候。
见大家也吃的差不多了,依不然干脆就说今晚到此为止吧,改日有机会再聚在一起喝酒品茶。
沐紫烟下楼结完账先走一步。依不然又给老虞叔留了电话,叫鲁东南送老虞叔回到乌篷船上去。莫冷风依不然可不想放他走,他还有很多鹰爪功的问题要问他呢。施媛则跟着沐紫烟先走了。
待到依不然一行人来到古镇入口时,沐其中的加长宾利也刚好过来。沐紫烟和施媛刚刚落座车子就发动了,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
可车子才跑没几米,忽然沐紫烟从车窗里钻出脑袋大喊:“不然!我的衣服呢?!”
完了,大条了!所有人都看向依不然。依不然尴尬的扬了扬手里的布包。依不然心说这搞得好像自己跟沐紫烟有那啥一样,这会儿自己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