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特战旅集训基地时,正好暗影支队的正在集合准备开始三天的集训,胡建军带着依不然去军械处,领了自己的服装和野外作战装备以及自己的配枪,一支突击步枪,一支手枪,还有一把匕首。当然依不然那柄弯刀还揣在怀里。除此之外,还有三天的干粮,也就是压缩饼干。一套救生衣及防水储物袋等。
这完全就是野外突击的全套配备,依不然突然一下就变成了特战队队员,这样的变化对依不然来说既新鲜又兴奋,还有点儿小激动。
胡建军带着依不然归队,暗影支队立即就来了个十公里急行军。依不然心说这也来得忒陡了吧?
不过对依不然来说,急行军?太小儿科了。他每天大清早起来的晨练,可也不是白练的。铅块绑腿加盛轴承钢珠的大酒坛,虽说没有十公里,十八坡来来回回这么锻炼下来,长途跋涉对依不然来说就是家常便饭而已。
可这次依不然是穿着铁鞋出来的,一百多斤的铁鞋。铅块绑腿加铁鞋,跑十公里?依不然苦笑了,还真是够呛。
依不然被安排在第二十四名的位置上,也就是说暗影支队急行军,他就是最后一名。掉队跑丢了怎么办?自己寻摸着回基地,然后打包回家。这就是暗影支队的铁的纪律,末尾淘汰制,当然是完不成任务的情况下。
暗影支队渐渐拉开距离,穿行在弥漫的晨雾中。没过多久,队伍离开了公路,开始走上了山间小路。山路越走越陡峭,到后来已经是手脚并用。依不然作为一名候补队员,自然是没资格去问这次野外急行军的目的地,只有跟在队伍后面闷头紧随。
遇到的第一个拦路虎,就是一条干涸的峡谷。队伍沿着峡谷,搜寻适应越过峡谷的地方。半小时后,寻到了一处两山之间都有黄角树的地方。很快冷冰寒就组织人开始准备过峡谷。胡建军手持飞弩将一根绳索飞射过去,绳索端头一根铁钉扎入对面山上的黄角树,胡建军拽了拽绳索,谁知一使劲绳索端头的铁钉就松了。
胡建军无奈地说道:“冷副队!距离太远,飞弩射过去已经是强弩之末,铁钉扎得不深。这可怎么办?。”
“闭嘴!好好想想怎么办。”冷冰寒训斥道。
胡建军只好闭嘴,又开始琢磨着怎么过去。可围在冷冰寒身边的几个暗影支队骨干队员,商量了好一阵也没个可行的方案出来。
依不然也在想这事儿,他估计了一下,距离那棵黄角树,大概有接近两百米,弩箭尚且未必能扎入树干多深,更何况还带着绳索。如果下到峡谷边缘,再用飞弩将绳索射过去,不是扎入树干,而是缠绕在树枝上,这就完全避免了铁钉扎入不深,第一个过峡谷的人也就安全多了。否则那就是个悲剧事故了。
而这个悲剧的主角很有可能就是胡建军,想到这里依不然心头猛的一震。他不能再藏首藏尾的,必须帮冷冰寒渡过这道峡谷。
依不然起身来到冷冰寒和胡建军身边,将自己的想法叙述了一遍,接不接受这个方案,就看他们自己了。依不然说完了想法就又回到自己的位置。
过了一会胡建军跑过来,找到依不然说:“不然!冷副队请你过去一趟。”
依不然起身紧跟胡建军来到冷冰寒身边,心说冷冰寒找自己怎么说。
冷冰寒一改之前的风格,很客气的说道:“不然!按你刚才给出的方案试了下,绳索始终缠不住对面的树枝。”
依不然想了想,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钢制爪钩,展开就是龙爪钩,合拢就能随身携带。依不然将龙爪钩递给冷冰寒,说道:“试试这个?”
冷冰寒接过来又递给胡建军。胡建军倒是很稀罕依不然这个龙爪钩,可拿在手里掂了掂,苦逼地说道:“冷副队!这个龙爪钩太沉了,射不过去。”
依不然皱了皱眉头说道:“射不过去就投掷呗!”
胡建军砸了砸舌头说道:“天哪!这么远的距离,谁扔得过去呀?”
依不然看着胡建军那张苦瓜脸,又看向冷冰寒。可这时候冷冰寒和胡建军却一起看向依不然。依不然心说,得!把自己给笼进去了。也不言语,伸手将龙爪钩拿过来,就将绳索套牢在龙爪钩尾钩上。拿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就右手拿着龙爪钩,左手拿着一圈绳索,来到一处开阔地。先是目测了下,对面那棵黄角树的距离,应该有两百米出头的样子。
冷冰寒和胡建军也来到依不然身边,被依不然推开让到一边。
依不然心神放了出去,又引动灵气将身体梳理了一遍。右手抓紧了龙爪钩,抡圆了陡然投掷了出去。龙爪钩带着绳索呈抛物线飞跃峡谷,直接窜进黄角树枝干中,缠绕了两圈。好在绳索够长,依不然用劲拽了拽,很牢固不会掉下来。这才将绳索端头递给冷冰寒。此刻,冷冰寒看依不然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至此,队伍被阻止在峡谷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接过依不然递过来的绳索端头,吩咐身体灵巧的队员先期过去将绳索捆扎结实了,队员才一个接一个的越过了峡谷。
暗影支队就这样,翻山越岭跋山涉水,终于在天黑之前到达了目的地:鬼门峡
这是一处大峡谷,峡谷下面就是奔腾的乌龙江,湍急奔流的江水撞击山石崖壁,发出震耳欲聋轰轰隆隆的巨响。
这里的江面并不宽,江水奔涌直下,流速却是乌龙江整条江域最凶险的地段。
鬼门峡是一处回水沱,江水在这里转了弯,没有渡船,没有滑索,也飞不过去。
怎么过江?一个字:难!
暗影支队依次从崖上攀下来,都汇集到江边休息,按原计划就此扎营露宿。可就在深夜三点钟左右,依不然被人从睡梦中叫醒。得到的通知是:夜渡乌龙江。
依不然有点儿蒙圈儿,这大白天都不一定能过得了乌龙江鬼门峡,更何况是夜渡。可命令就是行动,没有资格质疑,只有服从。
可怎么渡江?没人告诉依不然,依不然也没空去想,瞌睡还没醒呢。没过一会,胡建军又过来找依不然。依不然心说这么远的距离,他可没法将绳索投掷过去。依不然目测了一下,至少得有五百米吧。
依不然跟随胡建军来到冷冰寒身边,见冷冰寒又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赶紧摆手说道:“冷副队!这江面得有五百米,我就是个神仙也无能为力了。”
“不然!不是让你投掷绳索,我知道这不现实。我是想请你过来一起想想办法,有没有别的办法渡过鬼门峡。”冷冰寒也是无奈,他一个暗影支队的副队长求着一个候补队员,心中也不是滋味,可在自己的队伍里,论聪明程度,还真找不出一个能跟依不然相媲美的。
要说起乌龙江求生的经历,依不然可是记忆犹新,望着汹涌的乌龙江水,不说是后怕也是心有余悸。可怕有什么用呢,上一次是自己一个人,孤独无助,才有恐惧的心理压力。而这次是二十几个队员作陪,有事儿大家伙儿一起上。
想到这里,依不然又将眼光望向了江对面,对面是一个回水沱,江水冲到对面就打了个转,然后才又奔涌直下。也就是说,如果将这个回水沱作为上岸的登陆点,只要能到回水沱就能上岸。
可如何才能到回水沱呢?依不然仔细观察着江面,偶然看到江水中有一段枯木,原本在江心打着旋,没过一会儿就朝着回水沱漂去,一旦进入回水沱,枯木就在里面不停的旋转。起码过了两刻钟以后,这枯木才又顺江而下。
看到这里,依不然笑了,如果把枯木看做是一个人,也顺着江水进入回水沱,他有两刻钟的时间爬上岸。只要将绳索捆绑牢实了,那么这个人就不会被江水冲走。依不然想起随身装备里有救生衣,只要不沉江,就能渡过去。
过去以后,只需在回水沱江岸绑好绳索,所有队员都能安然渡江。
依不然将自己的想法,给冷冰寒和胡建军描述了一遍。他俩也听懂了,也是一脸的兴奋,估计都在想这依不然的脑子到底什么做的?咋就这么好使呢?
说干就干,依不然在江边找了一处捆绑绳索的石头,伸手使劲拽了拽,确定无误之后,胡建军就想第一个渡江,被依不然劝阻了。
说起乌龙江,可能这里没有人比依不然更熟悉的了,此刻他也就义不容辞的做了第一个渡江的排头兵。
依不然将救生衣套上充气,又将突击步枪背在身上,将绳索一头牢牢地捆绑在自己的腰上,又从胡建军手里拿回带绳索的龙爪钩,也将绳索背在身上。
准备好这一切,依不然顺江往上走了近百米远,这才找了一处石台,双腿一沉,双脚使劲地一蹬,整个人就如同一条飞鱼一样飞向了乌龙江江心。
在跃起飞纵的那一刹那,依不然狠狠地吸了口气,双手合掌前伸。在这一瞬间,依不然就如飞翔的鸟儿,带着绳索呈抛物线,转瞬就掉进了湍急的江水中,很快就被江水吞没了。
众人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沉了下去,几乎是摸不到底一样。
冷冰寒在依不然掉进江水里那一刹那,也憋了口气,仿佛是他本人沉入江水里,半天都没有吐一口气。
胡建军也是紧张到了极点,双手捏紧了,几乎都要捏出水来。
就在大家为依不然的生死未卜,揪心难受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快看!他还活着!还活着!天哪!”
果然,在距离依不然落水五十米远的江心,冒了一个脑袋出来。这脑袋一露出水面,就不停的摇摆着,似乎是在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