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塘河古镇,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依不然借了根扁担和两根绳索,一头拴着一箱乌龙江老白干和一箱乌龙江老沱茶,另一头拴着一箱候叔送的年货和一箱五粮液和茅台混装酒,雪月俩提着茶叶和烟叶及随身行李。仨人下得船来,踩着满河滩的鹅卵石,脚步轻盈的登上了龙门码头。
遥望塘河古镇,此刻已经是接近黄昏时分,小镇上空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如同坠入仙境一样,间杂着袅袅青烟,真的是如诗如画。
依不然挑着扁担,领着雪月俩,还真的有点儿外出打工带着新媳妇儿回家过年的感觉。依不然不由得感叹着,待会儿跟老外公咋个介绍雪月俩呢?自己的媳妇儿?女人?唉!咋说呢?
依不然越离老外公越近,脚步也就越慢起来,可雪月俩没察觉到依不然的异样,却越过依不然跑到前面去了。依不然眼瞅着她俩直奔着老外公的九品堂,吓得依不然挑起扁担就追了过去。
可依不然还是晚了一步,雪月俩已经跑进九品堂,扯着嗓子叫道:“外公!外公!”
叫了两声没人应承,倒把对面的木莲嫂子吸引了过来,一脸好奇地看着这俩小美女,问道:“你们俩找谁?”
雪月俩笑道:“你好!我们找外公!”
“外公?”木莲嫂子更好奇了,心说鬼医依十三什么时候又有了两个外孙女了?
此刻,依不然已经挑着扁担追了过来,见到木莲嫂子赶紧解围说道:“呵呵!木莲嫂子!”
木莲嫂子见到依不然,高兴地叫道:“哎呀!不然哪!你可回来了,你外公老惦记着你呢!哦!对了,你外公临出门给我说了声,说他去出诊了。”
依不然又问道:“木莲嫂子!外公啥时候出去的?”
木莲嫂子想了下说道:“中午吧!吃了午饭就走的,走的有点匆忙。”
依不然沉吟了一下,就笑说道:“木莲嫂子!这俩是我的女同学,我们先进屋了,回头再来找你摆龙门阵。”
依不然领着雪月俩进了九品堂后院,将东西放到储物间,又带着雪月俩来到厨房,准备烧水做饭。让依不然大跌眼镜的是,雪月俩居然对农村的灶台厨房很是熟悉的样子,很快就上手。寒月点火烧柴拉风箱,寒雪刷锅擦台准备烧水。姐妹俩真的是心意相通,默契的如同一个人一样。
搞得依不然都有些尴尬了,原以为自己可以教教她俩怎么烧火做饭,结果这姐妹俩熟悉的比自己还得心应手。
没过一会儿,锅里的水就烧开了。寒雪给依不然灌了两个保温瓶的开水,等会儿吃完饭,就可以泡茶喝了。
紧跟着寒雪就淘米蒸饭,还在里面煮了几个红薯。现在农村红薯都吃不完,都拿来喂猪,也只有城镇居民还偶尔吃吃红薯,说这是粗粮吃了对身体有好处。说的也是,粮食吃的太过精细了,反而对身体不好。所以有人就说,山猪吃不得细糠,人也得吃粗粮。
依不然出门右拐直走二十来米来到塘河古镇唯一一家卤菜馆,买了些猪头肉猪耳朵和猪尾巴。都是家乡味儿,卤香纯正。
老板也是邻里街坊的都认识,见到依不然就说:“不然回来啦!这下好了,你外公有你陪着也不孤单了。”
依不然笑道:“涂叔!谢谢大家照顾外公了。”
涂叔也笑道:“嗨!都是老街坊的,我们都还受着你外公的恩情呢!”
依不然和涂叔聊了一会就回到了九品堂。不一会米饭就蒸好了,红薯也熟了。寒雪给依不然凉了一个,递给依不然,嘱咐道:“爷!小心烫哦!”
依不然开心地说道:“呵呵,没事!”依不然忽然觉得,这俩丫头真要做了自己的女人,还是满称心如意的。这心思也就一闪而过,依不然心想这可当不得真的。
寒雪将就着厨房里的菜炒了两个素菜,炝炒老南瓜和辣子藕丁,又烧了个萝卜腊肉汤,很快就盛饭摆筷,饭桌上立马就摆满了酒菜。
可依不然没喊开饭,雪月俩就去收拾厨房,将厨房里外收拾的干净利落,这才出来陪着依不然一起等外公回家。
依不然忽然说道:“雪月!如果有一天我回塘河古镇,陪着老外公过这样的日子,你们俩还愿意陪我一起来吗?”
雪月俩听了一怔,默契的对视了一眼,深情地说道:“爷!我们是爷的女人,爷在哪里我们就在那里伺候爷!”
依不然也被雪月俩的这份情意感动了,不由得搂紧了她俩的细腰。雪月俩也紧紧偎依着依不然,就这样默默无语的,坐等老外公回家。
天色很晚了,塘河古镇都亮起了忽闪忽闪的灯火,跟天上的星星交相辉映。街道上的路灯也在初夜里或明或暗,照映着人们回家的心路。
偶尔一声:全娃子…!回来吃饭老!紧跟着一片犬吠,不一会儿就响彻了塘河古镇大街小巷。
等到外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钟左右了。雪月俩都靠着依不然的肩膀睡着了。一天一夜都没有好好休息,她俩如此疲倦也情有可原。
老外公进门来到后院,见到饭桌边坐着三个人,也是以为自己眼花了,摇晃着脑袋问道:“谁呀?”
依不然此刻也是按捺着起伏不定的心情,笑道:“外公!我回来了。”依不然站起身来,双手带起雪月俩。
她俩也是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开口就叫:“外公!外公!”
老外公见到自己的外孙,也是诧异地问道:“不然哪!真的是你回来了呀?”
谁知道依不然还没回答呢,雪月却跑过去搀扶着老外公来到饭桌边,扶着他坐下来。
“外公!我们和爷回来陪您过年来了。”雪月俩又说道。
老外公疑惑地问道:“等等!你俩是谁呀?”
雪月俩争着说道:
“我是您的外孙媳妇儿。”
“我是不然的女人!”
老外公听迷糊了,一个是自己的外孙媳妇儿,一个是外孙的女人,不都是外孙媳妇儿嘛!
“哈哈哈!好好好!我依十三有后啦!俩外孙媳妇儿,咋整也能生个重外孙出来!”老外公笑呵呵地说道。
依不然赶紧劝说道:“外公!你喝醉了?!”
“什么话?你外公我会醉?我是喝多了,可还没醉!就是肚子空唠唠的。”外公打着酒嗝儿辩解道。
依不然见外公不认输的样子,就吩咐道:“寒雪!给外公泡壶茶解解酒劲。”
“好的!爷!”寒雪说完就去泡茶。
寒月却拉着外公说道:“外公!您肚子饿了,我们就吃饭吧!”
“好啊好啊!吃饭吃饭!不然,快叫你媳妇儿吃饭吧!”外公招呼道。
这顿饭吃的稀罕,依不然和雪月推杯换盏地品酒,而老外公却是吃菜就茶。这搞得老外公无可奈何,谁叫自己个儿喝高了,肚子还饿着呢?吃到后来,老外公酒醒了,肚子又吃饱了,只能小口抿着茅台,享受着诱人的酒香。
老外公又喝醉了,醉的是那样的舒服,那样的开心,时不时的笑出声来,嘴里还念叨着不然哪,你小子不错嘛,比你外公牛逼啊!一讨就俩媳妇儿。
依不然真怕老外公出洋相,可雪月俩却开心地哄着老外公,希望他能多说点儿她俩和爷的事儿。
依不然连忙吩咐道:“快扶外公去休息了,咱们一会儿去街上放鞭炮玩儿。”
听到依不然说可以出去转街放炮仗,雪月俩立马就搀扶着老外公去休息了。都睡到床上了,外公还在唠叨着重外孙呢。雪月俩都在想着给爷生个一儿半女的出来,以后也好陪着老外公安度晚年。
将老外公安顿好之后,雪月俩回到后院问道:“爷!你还吃不?”
依不然摇了摇手说道“不吃了,都收了吧!”雪月俩麻溜的收拾碗筷去了,一会就拾掇好了。
三人出得门来,来到古镇街口,见木莲嫂子的店铺还没关门,就进去看了看,说道:“木莲嫂子!我要买烟花炮仗!”
木莲嫂子从后院出来,问道:“不然哪!你要啥样式的?”
依不然就点着木兰嫂子货架上的烟花炮仗,小钢炮、二踢脚、小钢鞭、天女散花…依不然一股脑儿买了好大一堆烟花炮仗,把雪月俩高兴的拍手叫好,还殷勤提的提抱的抱,似乎再多的烟花炮仗,她俩都搬得走拿得下。
依不然可不傻,这样抱着不能松手怎么玩?他问木莲嫂子借了个箩筐,叫雪月俩将所有的烟花炮仗丢进箩筐里,自己一手提溜着箩筐,领着雪月俩继续游逛古镇老街。
古镇的上空不断地绽放烟花,炮仗声也是噼里啪啦的此起彼伏。
雪月俩此刻却是欢喜的游走在商铺小店之间,她俩似乎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民俗风情的古镇老街,一路上看不完的稀奇古怪,吃不完的异域风味小吃。原本就吃饱的雪月俩,此时已经是饱饱的了。
依不然真怕她俩把肚子吃坏了怎么办?不过,雪月俩东奔西跑的很快就消化了。
一箩筐的烟花炮仗一路走一路放,可雪月俩又是一路疯狂的买了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有手里拿着玩儿的,有脑袋上戴的,有手腕上戴着发光的,一人一个小丑面具,提溜着箩筐走街串巷,见到好吃的就吃,见到好玩的就买,几条街都被依不然逛完了,十二点准点儿,依不然最后把箩筐里的烟花炮仗都一股脑儿全部放了。
雪月俩兴奋到忘乎所以,时不时的抱着依不然亲了又亲,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娇羞,反而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依不然心说完了,自己一生清誉彻底完蛋了。自己的初吻给了墨雨姐,二吻给了雪月俩,三吻呢?又会是谁呢?
他想到了郝莲娜,想到了陈晨和小莲,又想到了秦勿语和南宫北乔…依不然摇了摇脑袋,心说自己这是咋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