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看到女子面容便开始发起呆来,女子见他如此无礼的盯着自己却不回答有些许生气:“喂,说你呢,呆子!”
云清看见女子生气,顿时也明白自己失了礼数,急忙抱拳施礼:“姑娘,我叫云清,是这玉峰山玄清观弟子,不知姑娘芳名?”
云清刚刚说完便因脚上停了动作缓缓的浸入了水中。
女子见这情形,板着的脸都笑开了花儿,那一笑真当可倾城,待到云清浮出水面时女子又收回了那幅面容。
女子板着脸说到:“你先潜到水下,没有二十息不准浮上来,否则我就杀了你。”
云清一听,顿时遍体生寒,急忙点头称是。
女子见他还不潜水提醒了一番,那抬剑细细观摩剑锋的神情仿佛像似真要砍向云清一般,云清不敢再待在此处便深吸一口气往下潜去。
女子见云清潜下水后看着水面约五息过后方才敢穿起襦裙系上系带。
云清在水下看着头顶上映出女子身影的石壁,顿时惊觉:“原来那女子是要穿衣服,唉,都怪我脑子太笨了。”
不知云清是嫌自己没能窥得这一丝春光而后悔还是自己没有避嫌而后悔。
云清早已数过了二十息,但却不敢浮上水面,他看见石壁上女子的身影越来越大。顿时知道了女子正在池边守株待兔,心中想着:“若是我浮了上去被这女子一剑刺死那父母的仇如何能报得了呢?”
但是身体的氧气已经不足以让云清想出万全的对策了,云清只能够浮上水面求女子饶过一命。云清咬了咬牙脚上开始踩水浮了上来。
不出意料,云清刚刚浮出水面便被一道寒芒架在了脖颈之上,云清没有慌张的样子着实让女子的好感提升不小,女子问到:“为何不逃?”
那声音仿佛天籁一般,云清抬起头直视着女子说到:“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我冒犯了姑娘的声誉,就定当负责到底。”
女子心下羞愤到:“你这登徒浪子还想着挺美,本女侠也是你想负责就能负责的?”
女子抬起宝剑正往下挥砍之际,云清大喊一声:“且慢,姑娘留命。”
云清心中已然知晓女子要杀了自己保全名誉了,但身上的血仇不容许自己把命丢在这,女子听闻堪堪停住了手,寒芒在云清耳垂脖子之间留下了一道血痕。
女子见他满不在意的神情或许有些许遗言还未交待,便冷声说:“还有遗言就说吧。”
云清咽了口唾沫,咳嗽一声说到:“姑娘,在下非有意窥探姑娘,然姑娘想取走云清的性命,云清也不做反抗,但还请姑娘先将云清的命先交由在下处置,五年,在下报得血仇若不身死便定当亲自到姑娘面前引颈就戮。”
女子一听冷声笑到:“笑话,你一个道观弟子又有何血海深仇?此等说辞不过是你的活命之策罢了!还是乖乖受死吧!”
云清一听顿时哀叹了一声:“唉~也罢,姑娘若是要杀云清,云清绝不躲避,希望姑娘能将我葬在玄清观后山我父母的衣冠冢之中,若姑娘是有权有势之人,还请姑娘帮在下一个忙,将那十几年前云家灭门惨案的真凶替我杀了,也好让我瞑目,让我父母瞑目。”
话刚说完,云清真就趴在池边伸长着脑袋等着女子砍下去。
女子见云清伸长着脑袋以为有诈,便挥起了宝剑,一剑砍下了去。
云清闭着眼睛忽然听见铛的一声,以为自己脑袋已经被女子砍下,便睁开双眼想要看看这最后一眼,却发现女子已经提着宝剑往回走去。
脑中想到:“这真是一把锋利的宝剑,见血无痕。”
却听到女子说了一句:“上来吧,你的命就先借与你五年。”
云清听闻抬手摸了摸脖子还在,舒了一口气,女子听见云清舒气的声响后又补充到:“五年后你若不来见我,无论你躲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杀掉你。”
云清一听急忙从池里爬了出来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说到:“姑娘仁义,云清定然不敢忘记,还请姑娘稍待些时日,云清将仇人血刃后便上门负荆请罪,届时姑娘要杀要剐,全凭姑娘处置便是。”
女子转身见此情形,心中想着:“这人怪有趣的。”
云清说完起身便想从池水处回到那瀑布湖。
女子见他要走,便喊到:“慢着~”
云清顿住了,头也不回地说到:“姑娘还有何事?”
女子略带疑惑的说到:“不知道你五年之后要去谁面前引颈就戮呀?”
云清一愣,才反应过来说到:“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女子将宝剑插入剑鞘说到:“本女侠姓岳名欣,丘山岳,斤欠欣,记清楚咯!”
云清点了点头,四周巡视了一眼,向着十二生肖烛台走去,拿起那根挑烛的细长铁针,便在左胸上划出岳欣二字,血淋淋的好不吓人,岳欣见此情形也呆住了,目瞪口呆的看着云清这一番作为。
云清刻下名字后将铁针在短裈上擦掉了血渍放回烛台后,抱拳施了一礼“郭女侠,在下先回去了,五年之约,云清没齿不忘。”
说完便深吸了一口气跳入了池里,向着来时的方向摸去。
岳欣见他跳入水中许久不见踪迹,想来已经离开了,便走到烛台旁拿起了那根铁针,细想着云清将自己名字刻在心前的一幕,不禁的脸红了起来。
忽然,岳欣呸了一声说到:“这个坏人。”把这铁针放在梳妆柜上,又开始了沐浴。不过这轻快的步伐却出卖了这位姑娘。
云清在这洞窟之间左拐右转终于摸到了瀑布洞口前,那黑鱼还是一如既往地在洞口处张嘴吃食。
云清见到此鱼也不敢再贸然上前追逐,只能回到岸上再做打算,身上的伤口在湖水的浸泡下早已泛白,虽说不致命,但是这种刺痛感却也是难以忍受的。
云清躺在岸边上思索着如何才能将衣服给拉上岸上,突然一拍头呢喃着说到:“在水中无法使力,那我在岸边上拉着不就能拉上来了嘛。”
连忙起身到树林之中寻找作为绳子的替代物:藤蔓。
人多力量大,云清也深知这个道理,一根藤蔓容易断,他便扯了整整十二根之多。
在湖边开始编织起来,六根藤蔓制成的大麻绳共有两根,分别绑在最靠近湖边的两颗树上,云清拿起绳头跳进湖水之中,用大麻绳绑住衣服的最为肥大的腰间,回到岸上便开始扯起藤蔓,虽然重,但也还能接受。
云清累了便把扯上岸的藤蔓绑在树上,坐下休息了一会又到另一棵树的藤蔓上扯了起来,一边做功,一边固定,累了就将扯的这边给固定上到另一边做功,很快,衣服便拉到了岸边,近百斤的衣服扯上来了,但是如何晾干又成了个问题。
云清只好将衣服拖到瀑布旁约七、八尺外的石头上摊开,然后在旁生火开始烘干它。
至于如何生火,这山里如此之繁多的遂石,又岂会燃不起这小小一团篝火?
云清给篝火堆添了些柴火,一想到湖里那黑鱼害自己白白欠岳欣一条时,越想越气,走到两颗树前解开了绳结,将绳子编织成了两张大网。
下水前给衣服翻了个身,又加了些木柴这才带着大网向洞窟游去。
云清没有直接去追捕黑鱼,甚至于很好的掩盖住了自己的杀意。
游到洞窟内部找了个适合布网的地段布下了天罗地网后,再游出水面换了口气,直指黑鱼加速游了过来,黑鱼察觉到这个人类的杀意后急忙往洞内游去。
追逐了好一阵,黑鱼一时惊慌大意之下重重地撞在了渔网之上,云清近在咫尺,黑鱼只能拼了命的往前窜。
就在云清要抓住黑鱼尾巴之际,黑鱼成功钻了进去,但可惜前面还有一张大网拦住了黑鱼,云清见状双脚一收一蹬,整个人向大网一撞,第一张网脱离,成功的网住了黑鱼,云清立马将黑鱼兜在了两张大网中间,用力扯掉了第二张网,不放心地又在黑鱼身上缠了两层后便向岸边游去。
回到岸上后云清才一睹这黑鱼真容。
丑陋不堪这是云清第一眼看清楚这只黑鱼的直观想法,体长约有三尺,体宽约四寸,全身覆盖着亮黑色的鳞甲,鱼头上还有两颗肉瘤,嘴里那一口利齿让男人无不闻风丧胆,特别是嘴边还有两根莫名其妙的鱼须,仿佛不是黑鱼而是一只鲶鱼一般。
云清不再犹豫,拿起一颗石头便向鱼头砸了下去,嘭嘭几下便将这丑陋的黑鱼杀死。
随便找了支较为粗大的树枝从鱼嘴处捅了进去便插在篝火旁,那黑鱼头上的肉瘤早已砸塌,鲜血不断地从这两颗肉瘤处流出,滴落在火堆旁。
云清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发现太阳已经开始西斜脑中想着:“还有些许时间,先把这恼人的黑鱼吃完再回去吧。”
篝火噼啪作响,云清翻了翻衣服,虽然已经干透,但云清还不想继续穿起这练功服,一旦穿起又会像一个废人一般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还是填饱肚子再说吧。
黑鱼的甲片早已被高温炙烤得向外翻出,云清不费吹灰之力的用树枝全部扫了下来,拿起黑鱼放在火中灼烧片刻便拿了出来。
云清闻了闻,这鱼肉透出一股奇异的香味,云清也想不明白是何香气,张嘴便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