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樱落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
她揉了揉眼,大脑还有些混沌,依稀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有些惊喜,忙狠狠眨了两下眼,才发现窗前的那个背影,的的确确是凌琛的。
有些小心的唤了一声:“凌琛?”女孩的声音很软,欢喜中带着一丝疲倦和惊吓后的害怕。
窗前的背影微微动了动,才转过头来,露出那张熟悉的面具。
“醒了?”他的声音有几分沙哑,要不是了解他,秋樱落还真以为他哭过。
“你怎么在这?是来看秋姨的吗?”她有些好奇的问,语气带着淡淡的失落,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继续说:“秋姨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啊?我看她的情况很不好……”
“没有事。”凌琛打断她的话,扭头看见外面轻飘飘的白带,垂下眼帘,藏住了那抹哀伤,兀自说:“你就不要担心了,秋姨只是累了,睡了。”
至于会不会醒来?可能,她累到再也醒不来了吧!不过,他也算不了欺骗她,的确,秋姨是真的累了。
秋樱落得知秋姨没事,有些内疚的心终于喘了一口气,低声说:“那就好,没有事就好……”
没有人再说话。
终于,凌琛起了身,嘱咐了一句:“好好休息,有事我就在门外。”顿了一下,还是回头打算出去。
“凌琛!”女孩慌忙叫住他。
他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想让她继续说。
“我……”秋樱落似有些懊恼自己的莽撞,低头搅着自己的手指,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她突然想起了秋姨的话:喜欢的人,应该在一起。
可,凌琛喜欢她吗?
好像并不喜欢,一切,也是她自作多情。
凌琛迟迟等不到女孩的回答,转过头问她:“怎么了?”声音,冰凉凉的,没有任何的感情。
秋樱落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红了眼眶。
“没,没有事,你出去吧,我要睡了。”她躺下背对着他,用被子埋住自己的半张脸,泪水在无意间也慢慢滑下脸颊。
他不喜欢她。
本来就没有得到过,此刻,却有些失去的痛苦。
凌琛的眸子沉了沉,终究没说什么,走出去,轻轻挂上了门。
这两天,他怕是要留下来了。
秋姨一去世,别说让白上仙照顾她了,白上仙自己都需要人照顾,更何况,其他人也顾不来她。
只是,也不知怎么说才能让她接受。
……
文殊接到秋姨去世的消息,吓的张大了嘴巴。
秋姨对白师父来说有多么重要,他和那群白师父的徒弟一样清楚。如今秋姨的死,恐怕是会要了白师父半条命。
他怕玄欲谷那边会忙不过来,匆忙向自己师父告了别,想前去安慰安慰。
他虽然不是白岳的徒弟,但白岳对他有授课之恩,且他与白岳的几个徒弟关系也算是不错,常常来往,是把白岳当自己师父待的。如今秋姨出了事,于情于理,他自当该去。
到了的时候,玄欲谷一片宁静,安静到好像没有一个人,但文殊知道,玄欲谷,陷入了一片哀伤。
痛苦让玄欲谷没有了生气勃勃气息。
他慢慢走进大堂。
大堂的中央,正是秋姨躺在一张铺上白布的床上。
苍白的脸色和身上整洁干净的素衣好像要融化在白布里。
白岳,正坐在床边,用手轻轻摸着他心爱的人的脸颊。脸,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他突然有些不知道敢怎么说话了,他没有爱过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也没有办法劝白师父。
无措中一抬头,看见正依在秋樱落门口的一身黑羽墨衣带着独特面具凌琛。
这是……魔血三界的人!
他是谁?怎么会在这?
文殊扭头望了一圈肃静的大堂,默默的退了出去。刚出去,就急着向凌琛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