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叶家厅堂之中,气氛比往日热闹了很多,原因自然是幽狼收徒的事情。虽然整个仪式简单,但却聚集了叶家所有的人。至此以后,大家都知道有一个叫林风的人,来的第二天便被总护卫看中了......
但林风心中却万分平静,因为这种荣誉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之所以接受,无非还是为了任务而已。而现在他正在叶家后山的一片竹林内,屏气凝神,驻足而立,竭力思索。至于这片竹林,则是他刚刚寻来的。因为此山本就挨着叶家,普通人即使挑水砍柴,也不会来富贵人家的后山,所以在这里选一片竹林隐秘地练武,确是再恰当不过。
“血魂刀法!”
林风闭起双眼,心里默念起这四个字。自从在天谷得到血炎刀和秘籍后,他还没有真正地练习过。现在他脑中满是一个个挥刀练武的假想小人,一遍遍尝试着打出血魂刀法的第一式:刀影初现。
其实刀的基本招式无非就是劈,砍,切,斩等,而握法也只有区区两种,单手和双手。说白了,这些平常的动作连普通人家的妇女也会用,只不过她们是用来做菜罢了。但对一位习武之人而言,好的刀法就是把基本的招式和握法相互组合,融会贯通,最后演绎到极致,达成克敌制胜的效果。
但现在仍令林风疑惑的是,尽管他明白这个道理,也有柔水珠的“敏锐之力”相助,可脑海中依旧无法形成清晰的套路。
这是怎么回事?无论是之前的叶家锏法还是后来的幽狼爪,林风都能模仿个大概,但现在他却连血魂刀法的第一式都摸不出来。
“呼!”林风微微抬头,双目紧闭,深深呼了一口气,似乎又陷入了思考。忽然,他两眼陡睁,右手掌一翻,血炎刀瞬间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喝!”林风大吼一声,刀尖朝地,向前奔跑了一段距离,所到之处,落叶泥土纷纷扬起,刀还未使,刀气已至。接着他纵身一跃,改为双手握刀,同时用尽全身力气,向前方连劈数十刀,而落地之后又换单手,并使出了切,斩的招式。虽然林风的刀法快,狠,准,且招式和握法的变换纯熟无漏,但却没有任何新奇之处。
过了一会儿,林风终于停了下来,但心中的疑问更深了。以前在弑天谷训练的时候,虽然也遇到过困难,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毫无头绪,甚至连一点门道也摸不清楚。
“这只是第一招而已啊。”林风看着手中的刀,喃喃道,“不知血魂尊者当初是如何练成的。为何他不留下一点心得和看法呢?”
想归想,林风又握紧血炎刀,开始第二遍挥舞。
然后是第三遍,第四遍......直到数十遍后,林风终于打不动了,这把刀往泥土上一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眼则不由自主地打量起血炎刀:依旧是那黑色的刀柄,银色透亮的刀面,以及犹如血丝般的红线印。刀还是那把刀,但主人已经是眼前的林风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境界太低,所以无法练出招式?不对,当初秘籍上根本没有写练习的要求。”
“要不等柔水珠吸再取到‘水之精华’后,再来试一试?”
林风的思绪开始烦乱,正要起身再试最后一遍,却发现银亮的刀面上有树影,但在树影上还有个圆圆的影子在微微晃动。
“是人头,树后有人!”疲惫的林风双眼立刻呈淡紫色,急速拔起插在地上的刀,朝头影的方向跑去。由于刚才太专注于练刀,他竟然没有发现有人躲藏在后面。这对身为杀手的林风来说乃是大忌。
“辛!”刀光一闪,林风毫不犹豫地砍去,但就在接近对方的那一刻,他又猛然改变了刀的方向,只把整颗树横向劈成了两半,而自身差点摔倒在地上。
“轰-!”树的上半部分顷刻断裂,重重地倒在了地上,然后一个人头慢慢地探了出来,心有余悸地道:“林,林风,是我,小青。”
“咳,咳!”林风没有应答,而是捂着嘴,剧烈地干咳起来。由于刚才瞬间收手的原因,他现在体内元气翻腾,感觉整个人都快要炸了。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呼吸才顺畅了许多,然后才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额。”小青吞吞吐吐,两眼还不时偷瞄了一下林风手中的刀,似乎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还有些后怕。要是林风反应不够快,自己的脑袋可就搬家了。
“对不起,我只是看看。”小青面露愧色,低声道。
林风明白了。小青应该是偶然发现自己在这里练刀,然后就偷偷地看了起来。
“没关系,你先站起来吧。”林风倒是显得无所谓,双眼也恢复了正常,但心中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向小青问道:“小青,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小青站起身,掸了掸衣上的尘土道。
“你的幽狼爪是怎么练成的?”
小青听后,脸微微泛红,抓着头皮道:“是我‘看’来的。因为总护卫有时会在花园练一会儿功,所以我就在一旁,恩,‘看看’。”
“这爪功非常难练,你练了多久?”
“是挺困难的。”小青深表赞同道,“当初我练习时,根本就学不会。后来我一想,这爪功叫幽狼爪,应该是从狼的身上创造出来的,所以我特地去观察了狼的习性,而后才慢慢学会一点。”
“观察狼?这山中有狼”林风问道。
“不不不!”小青发现说漏了嘴巴,赶忙摇着手否定道。但看着林风笃定的样子,便又吞吞吐吐道,“是我偷偷跑去迷之森林的外林观察的。恩,你别告诉其他人。”
林风点头允诺,心中对小青也钦佩了几分。毕竟一个只刚刚入武道且没有任何经验的小孩,为了几招爪功,去近身观察狼。这毅力和勇气不由让人高看几分。
“难怪早上你出爪时,还学狼的样子和叫声。”
“嘿嘿嘿!”小青笑了起来,“因为我觉的这爪功源于狼,所以只有把自己当做狼,才能够学会。”
“把自己当做狼?”林风茅塞顿开,犹如身处黑夜之中,突然眼前一片光明。
“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没想到呢?幽狼爪源于狼,那血魂刀法呢?自然源于刀,如果把自己当做刀呢?”
确实如此。有些人会为了练功而去模仿动物,但几乎不会有人为此而去模仿冷冰冰的兵器。
想通此节,林风赶忙紧握刀,开始挥舞起来,而地上的尘土和落叶又随着他的招式席卷而起。逐渐地,林风手中血炎刀的红线印开始微微蠕动,好像有了生命,而刀的数量也由一把变为了三四把,然后是数十几吧。有时候,一招使完,前一招的刀影还呈现着,总之是看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正是:无刀无我,血炎开封。不拘不限,刀影初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