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林风用膳之后便独自离开了流光堂,前往天皇宫,一旦到了那里,自会有人带路。
小半日过后,林风已来到了天皇宫门前,还是和上次一样,这里静悄悄的,但无不透露着庄重与威严。从大门进入后,就是当日他与云杨决战的那块大空地了,再往前走,便是天皇宫的内门,里面住的可都是大炎最顶尖的高手。
刚走近内门,一道身影便现了出来,鬼面具黑袍,正是久等的暗阁之人。
“见过前辈!”林风恭敬道。
“前辈?我没比你大多少,不必如此称呼我。”暗阁之人显然有点意外,“我在暗阁被称为‘影’,直呼便可。”
“是,见过影大人。”林风又道。
“影”楞了片刻,没说什么,径自往里走去。林风跟在后面,打量着四周。内门之后,先是铺石的主路,之后岔分为小径,向前方延伸。此间的景色也不错,绿树红花,小桥溪水,倒是冲淡了原本应有的肃穆。
“影”带着林风走了一段路后,往南面小径直走而去,沿途的景色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荒芜与破败。枯枝败叶,黑岩碎石,连迎面吹过来的风都带着无比寒意。林风怀疑这是不是有意为之,故意营造一股暗阁独有的肃杀之气。
“天皇宫内部的势力各有特点,所住之处也是应时应景,没什么好奇怪的。”似是看出了林风的疑惑,“影”稍做解释道。
没过多久,两人来到了一片黑岩之地。那里有许多小石屋,不大,没门,可单独容一人居住。现在就有许多身穿黑衣之人或住在里面,或在外面独自修炼。他们个个神情冷漠,对两人的到来视而不见。但林风曾经是杀手,明白这些黑衣人只是假装没看见而已,整个人的感知和意识还是在注意着他们。其中有些功夫不到家的人,还微微转头,分明是用余光在盯着他们。
“你们这里的人真是参差不齐,年纪不说,这能力也是天差地别啊!”林风瞧了一会儿道。
“这就是暗阁培养人的方式。另外,他们是阁外之人,与我们不同!”“影”停下脚步,看着那些人解释道,“暗阁培养人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主动寻人培养,另一种是自荐。但无论哪一种,你的一生都将在这里度过,直至死去。”
林风明白,所为主动,也就是找些有天赋却走投无路的人,来替他们做事而已。自荐也一样,只是这类情况少之又少。哪怕你有心,也要先来到这天皇宫,看看人家要不要你。
“影”见林风思索不前,又道:“但我们也不是毫无情感之人。若到了一定年龄,你还活着,便可留在这里安静地度过余生。”
林风点头笑笑,继续跟着“影”走,心中却另有看法。
眼前的这些黑衣人虽属外阁,但执行任务时总会遇到危机,长年下来有多大的机会能够活下来?即使侥幸到了那个年纪,万一要是知道些不该知道的事情,怕也会被“消失”。
静度余生?
从他们决定加入暗阁时,就不应有此奢望。
两人继续走着,很快来到一座与周围景色不相协调的木屋前。一位身穿黑衣、腿脚还挺利索的老人正好从木屋里出来,见到“影”之后,恭敬一拜。
“发生了什么事?”“影”问道。
“孙忌死了。自尽的。是受不了这里的寂寞,走了!”老人语气平静,但神色间还是掩藏不住透露出来的悲伤。
“首领怎么说?”
“晚些时候烧了,骨灰埋于木屋之后。”老人说完后,缓缓离开了。
“影”沉默片刻道:“他们就是在此度余生的外阁之人。但有时候习惯了打打杀杀,这一清静下来,反而变得非常痛苦。”
林风只字未言,望着那位老人离去的背影,思绪万分。如果弑天谷没有被灭,他将来会不会和他一样?还是被“消失”呢?
林风很快回过神,跟着“影”进入了小木屋,里面正坐着三人,见人已至,其中一人起身道:“你们先下去,我和林大人单独谈谈。”
包括“影”在内,三人即刻退下,只留下一脸惊讶的林风看着木屋中仅剩的那人。这人拿下鬼面具,一张沧桑的脸显露了出来。
“御......御大哥?”
“是我!”御日右手一伸,笑道,“坐下说话!”
看着林风依旧疑惑的表情,御日继续道:“雄迹城以及雪隆寨一行,我乃是助诸葛圣先生执行任务的,可不是他的下属,所以那时候的一些话,是搪塞你们的。而我真正的身份是大炎暗阁首领,被称为‘暗’,本名御中天。”
“御中天?”林风听说过这个名字,那是很多年前世间公认的第一杀手,御中天。他那出神入化的如日中天章,无不令人谈之色变。
御日?御中天?如日中天!
在外自称御日,倒也有迹可循。
“不知暗首领叫我来此所谓何事?”林风心中产生了一堆疑问。
御中天并不着急回答,而是亲自给林风倒了一杯水道:“不用这么生疏吧。虽然我们相识不久,但今日我是以御大哥的身份和你谈谈。”
“我希望你加入大炎暗阁!”御中天把杯子放到林风面前,郑重道。
“多谢。不必了!”林风想都没想,一口回绝道。他如今是要寻找身世,探寻紫魂秘密,并要向圣门复仇的。他要是加入了暗阁,那么除了执行任务外,岂不是终身要被束缚于天皇宫中。
当然,也不需要终身。他服用了七彩塑元丸,活不了几年的。
“为何?你加入必属内阁!”御中天又问道。他知道林风会拒绝,却没想到会那么迅速。
林风干脆喝完杯中的茶,吸了口气,就实际情况分析道:“其一,加入暗阁,终身受缚,我本人肯定受不了。其二,财权虽然乃身外之物,但我在大炎其它地方发展,总好过在这孤僻不为人知的地方吧?”
“其三,我的朋友兄弟下属怎么办?我还有一位未婚妻在东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