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非常冷静,已盘坐于床上,默默等待着。“吱”,门开了,走进一道身影,自是林东卫。他一进入房间后,就立刻关上门:“何人找我来?”声音不大,但在着黑暗而安静的房中,显得无比清晰。
“是我。”林风也不遮掩,出声回道。
“是林大人,有话请说。”
“你知道是我?”
“在收到那团纸后,我就大概猜到是谁了。大人定是为了寨主的事情找我吧?”林东卫走到床边,言行举止也极为恭敬。
“是!”林风把他之前推断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遍,当然是以林东卫站在林幽儿这一边的角度去说的,听得林东卫异常欣喜:“大人明鉴,所言极是!”
“那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林风又问道。
林东卫建议道:“想要查清寨主的失踪是否与李仲谋等人有关,必须要有确凿的证据。在下建议,我与大人内外结合,一明一暗,先再查个几天再做定夺。寨主虽然为人粗犷,但对人着实诚心诚意,手底下还有十几位忠心无比的护卫。另外,李仲谋等人虽然势大,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服他。中立的不在少数。一旦有证据,我们将能掌控大势。”
林风下了床,站在林东卫面前道:“但若没有证据,我们走后,你和少寨主当如何自处?”
“实在不行,只能报案。”林东卫咬牙道,“他总不可能把我和少寨主,以及忠于寨主的护卫都杀了吧。据在下的推断,李仲谋等人的第一步是想掌控雪隆寨,短时间内不会再对我们动手。”
“那第二步呢?”林风又问道,黑暗的环境中双眼也变得犀利。
“第二步?”林东卫心中一惊,但语气仍旧平静,“这......在下不知。”
林风一笑道:“李仲谋若只图寨主之位,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据我所知,你们雪隆寨的寨主之位可不是父传子,而是在一位逝世后重新推举。莫说现在的少寨主是女儿身,哪怕是男的,凭李仲谋以及其儿子李悠然的才能,未来寨主的位也子基本是他们家了。他何必急于动手,慢慢等就是了。”
“我还听说魔列咀有旧疾,才能也较为平庸,他的女儿也性格内敛。如此形势,以李仲谋的眼光怎么会看不出来?他这一代不行,儿子这代必定能掌控雪隆寨,没有理由去冒险啊。一旦事发,寨主住民之心可就没了!”
林东卫心中一紧道:“大人明鉴。但不管下一代发生什么事,那都是下一代的事情。现在,作为寨主的护卫,我的职责就是保护寨主,保护少寨主以及寨中住民。”
“说得好!”林风很“配合”地夸赞道。既然林东卫还未露出真面目,林风也有的是时间陪他耗,于是沉默片刻后又故意问道,“既然你认为我刚才说的话是明鉴,那你觉得李仲谋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呢?”
林东卫赔笑道:“我只是寨中一护卫,想不出那么多。不知大人有何高见?”
林风顺着话道:“我倒是想到了一点。林护卫帮我斟酌斟酌。我听说当初大炎皇朝未成立之时,开国皇帝向炎一家来此地域住过一段时间,期间好像还秘密留下了遗迹,你知道否?”
“在下略有所知。”林东卫道,“寨中历任寨主以及核心之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大炎以前派人来拜访时,也着手调查过此事,却都一无所获。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是什么绝对秘密。不过在下只是一护卫,所知极少,也就知道有遗迹那么回事情。”
林东卫沉吟片刻又道:“若是想独吞遗迹这件事来看,李仲谋倒是很有可能那么做。”
“那就对了嘛!有所重图,才会做狠事!”林风话锋一转,直指林东卫道,“就比如林护卫一样。若面对遗迹的诱惑,会不会也变心呢?”
“大人这是何话?”林东卫已偷偷手摸腰间,表明仍旧平静,“我对寨主忠心耿耿。那日在寨中厅堂的作为,大人可是看见的。若我存在半点私心,又是为何呢?”
“演戏嘛!”林风也不再做作,直接道,“让我认为你们是好的一方,从而暗中助你们。一旦事成,我们怕是要遭殃了!”
林风一边说着,一边右手掌翻开,也准备现出血炎刀。
“大人可说笑了。”林东卫的语气有些变样,但还未主动动手,“大人的意思在下明白。无非就是说我也贪图大炎遗迹的秘密,从而暗中联合李仲谋等人,演一出唱双簧的戏,从而骗取大人的信任。若是如此,大人的心思可不太缜密了。”
未等林风插话,林东卫又道:“且不说大炎遗迹的秘密如何找到,光是我骗取大人的信任这一说,便有不合理之处。试问,就算大人真的发现了遗迹的秘密,而我因大人的信任而得知了秘密,然后呢?”
“我定要斩草除根,杀光林大人一行人不是?即使成功,又如何向大炎皇朝那边解释?死的可都是大炎命官!”
“这我就不知道了。可我想知道的是,五天前的晚上,就在这间房内,你和李仲谋说那些话是怎么回事?总不要我重复说出来吧!”
林东卫长时间不语,似乎再做抉择,最后沉声道:“世上无对错,只是立场不同。我本心并无害人之心,实则有难言之隐。大人只是代表大炎来此寨拜访而已,何不顺顺利利地回去呢?这间房只有我们两人而已。”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林东卫愿意退一步。林风只要不再追究此事,那么他今晚可以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大家各走各的路便是。
林风冷笑一声,心想要不是魔幽儿,他可就真的被林东卫骗了,那么后果可真不敢想。但有一点他还是猜对了,尽管林东卫和李仲谋等人是一伙的,但绝对是各怀鬼胎,相互利用的。
林风不再顾忌,现出血炎刀道:“我倒是有两个选择给林护卫。要么放弃抵抗,暗中助我,事后我定上报大炎,减轻你之罪。要么,今天就在此决战。”
“不过动静一大,我就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了!”
林东卫却拔出剑道:“大人若想那么做,便来吧。我可以保证,绝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