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可否再说得详细一些?”林风依旧保持谨慎。
形势所迫,向炎不情愿地点点头道:“要详详细细地与你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我在此长话短说。”
“我年幼之时,我们向家一起在北寒最东边的山脚下居住过一段时间,按照你们现在的说法,乃是东洲东北边。我之所以知道,乃是会有大炎年轻一辈的人来此场景历练,久而久之,我便听闻了一些。”
以上的话并无纰漏之处,林风示意前辈继续。
“其实,我们向家一向崇尚武力,以武道为尊,但到了我父亲这一代,却也颇懂算卦天象之术。他算出我们向家在将来会有断香火甚至灭门之危,就带着一家人去了北寒最东边的山脚,在那里摆阵偷窥天机。过了一段时间后,他又带着所有人回去了。”
“至于他到底干了什么,又知道了些什么,具体的地方又在哪里,没有人知道。”
“再后来,妖魔祸乱世间,我与几位志同道合的朋友平定了天下,我开创大炎皇朝,统一天下。但不久之后我的父亲病危,临终前向我叮嘱道。说他通过偷窥天机,早就知道我会成为一代君主。但这也正是我,乃至向家走向危机的时刻。”
“既然前辈之父已有预料,为何不阻止?”林风问道,但心中却也有了答案。
向炎一脸坚决道:“拯救天下,重新恢复秩序,乃是有能者应做之事。父亲那么做,也是为了天下苍生。岂可为小小一个向家而弃天下不顾。但如今危机开始,他便告诉我一些事情了。”
“一些?”林风又疑惑问道。
“对,只是一些。父亲说他偷窥天机之后,也做了许多预防与准备,有比较大的可能性阻止向家,也就是大炎皇朝灭亡的事情发生。而我,乃至我之后的每一代,该做的就是老老实实治理天下,秉持正义。如此下来,就算有诸多磨难,也基本不会有大灾发生。”向炎叹了口气又道,“可惜,之后竟又有妖魔出世。这一次,虽然我们最终胜利,但也是惨胜,几乎全军覆没。我重伤难活,无奈之下偷偷留了一丝残魂于神机盘中,以备有变。”
“前辈难道没有把事情告诉你的儿子,让他们代代相传吗?”林风更加疑惑了,“前辈是那个时代的巅峰之人,定有留下残魂的能力,也可伴你儿孙左右,慢慢查找呢?”
林风的问题很尖锐,使得向炎又陷入了沉默,最后苦笑一声道:“不得已而为之。那时候我怀疑大炎的内部出了点问题。虽然我死后,凭借我们向家人的手段和努力,绝不会使大炎倾覆,但想要完全找出各种干系,几乎也不可能。我死前也就在这方面叮嘱了我的儿子,要他代代口述相传。”
“接下来,我便一直藏于这个红亭之中。时间一久,我的残魂和神机盘此处的历练场景已融为一体,任何的情况也都能感知。你先前的表现出来的能力和天赋,让我决定选择你!”
“前辈的意思,乃是要我帮你寻找曾经偷窥天机的地方?”林风已然明白,而且向前辈要找的地方,应该就是他们今次去雪隆寨间接要探查的地方。
“不错,若你助我成功,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向我提。尽管我现在的实力只有天星巅峰,但如果找到那个地方,定能有所突破。据我所知,你们目前世间的最强的境界也只有天圣,与我们那时候还相差很远。”向炎很有信心道,“而且凭我的身份,我大炎子孙自当听命与我。”
“若前辈愿意如此,乃是晚辈之幸。不瞒前辈,今次我依大炎命令所执行的任务可能就与这个地方有关。”林风欣喜道,“但晚辈心中还有两个疑问,望前辈能解惑。”
“你是想问我既然在此处待了那么久,为何现在才打算出去?还有我的父亲为何没有告诉我所有的事情?”向炎自问自答道,“天机之事,本就不能看破道破,此乃逆天之做法。我父亲已做,却不能让我重蹈覆辙,透露一些已是出于私心和无奈。这也是我不告诉我儿子,让他们代代相传去寻找的原因。天机,终究不是人力可以比拟的。我们能够有缘窥得一些,必须知足。”
“而现在我选择出去,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之前说过,只要大炎子孙世世代代规矩守事,造福天下苍生,在加上我父亲的准备,基本不会有灭顶之灾。大炎存在至今也是最好的证明。”
“若是如此,我愿意一直待在神机盘中,永不现身。以后的路终要靠子孙们自己走下去。而这里的生活是宁静平和且寂寞的,静下心来的同时,我逐渐学会了父亲所留的算卦天象之术,也窥得了一些天机。”
“与天比高,大炎之灾!”向炎不由眉头紧锁,缓缓道。
林风也细细琢磨了这八个字,却难以理解前面四个字:“与天比高”是为何意?
“我原本也不理解,直至来此历练的人喊出了一个人名,向,天,皇。”向炎表情复杂,又是叹了一口气道,“天之高,无尽头。尔上天,欲称皇。逆天行,终成灰!”
林风也是大惊:“前辈的意思是说,大炎到了这一代将会有灭亡的危机?”
向炎悲痛地点点头:“不是‘将会’,而是‘一定’。因此我要亲自出马,恢复实力之后重新接管大炎。也许这么做,才能让大炎还有一线生机。我想父亲当初留下的准备,也因有此一环。”
向炎盯着林风,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一直以来,我都在此场景选择合适的人。你年轻有天赋,心性更胜同龄人许多,乃是绝佳人选。如果再没有,我只能冒险自己离开去寻找了。如此一来,风险太大,也不能绝对控制!”
“你放心,事成之后,你所提的要求我一定满足于你!”向炎又保证道。
“多谢前辈。晚辈愿意助一臂之力。”林风抱拳允诺道,心中也是一阵激动。若向前辈恢复实力并掌管大炎,那么对付圣门也不是难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