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说你的条件。”虽然把暗光从沙中拎了出来,但血炎刀还是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想拜你为师。”
“什么?”林风怔了一下,又重复问道,“你说什么?”
“我想拜你为师,希望学得你的杀手身法。”暗光说得很大声,也让对方确信没有听错。
林风架着刀,一言不发,似乎在思考话中的用意。
“我从小就想成为杀手,为了这一目标,历经千辛万苦成为了无光堂未来的继任者。原以为可以借此加入暗阁,成为杀手,但大炎皇朝无意培养。今天见你身法如此了得,所以想拜你为师。”暗光语气中带着诚恳。
“你是大炎皇朝的人,亦是无光堂未来的继任者,金银钱财,地位权利都是信手拈来,为何冒风险拜我这个境界比你还低的人为师,太可笑了吧!更何况你在那里有着更好的条件成为高手,又何必执着于成为杀手呢?”
“你还是有话直说吧!”林风语气加重,把刀贴着更紧了。
“暂时还不能告诉你理由。”暗光犹豫了一会儿,接着道,“但我就是想成为杀手,只是苦于无师罢了。至于无光堂什么的,我根本不在乎。那种地方,如果你没有价值,狗屁都不是。当初选拔时,除了胜利者我之外,谁还会记得那些失败而腐烂的尸体呢?”
林风双眼微微闪动,似乎暗光的话刺中了他的内心深处。因为在天谷,林风也从来没有听到身边人谈论以前死去的人,似乎这种现象已经约定俗成,成为禁忌......
短暂的思考后,林风很快回过神,又道:“这是你的一厢情愿,我没必要答应吧。况且我认为我们有能力摆脱大炎皇朝的追查。”
“我也可以在其它方面帮助你们的。”暗光见林风要拒绝,赶忙又道,“如果我拜你为师,我就是你们的人。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凭借在无光堂的权利帮助你们。比如这次擅闯东洲线,如果有我的话,应该不用那么麻烦吧!”
这是暗光最后,也是最大的筹码了。
但话说的不错,如果天谷在大炎皇朝有内应,那么执行任务时真的会方便很多。
林风又陷入了沉思,暗光见状,又机警地补充道:“准确的说我只是拜你为师,若有一天你需要......我也可以......”
“劈!”话音未完,林风的刀已经离开了暗光的脖子,但却在两人中间的沙中劈了一个很深的口子,放眼望去,看不到底。
林风明白暗光话中的意思:若有必要,他也可以助自己反戈。但这不会发生,因为自己是杀手,弑天谷的杀手,没有天谷,自己早就被抛弃了。
“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到,以后也不会听到。”林风收起了刀,略带怒意道。
“明,明白了!”暗光虽然震惊,但心中却松了一口气。看来对方是答应了。
“不过口说无凭,我可不能保证你不会倒戈。”林风一边说,一边沙中跳了出来。原来刚才谈判时,沙子已经埋到了两人的腰处了。
“这,这是自然。”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过度,暗光竟不顾形象,直接从沙子中爬出来,从内衣上扯下一小块碎布后,问道,“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林风,山林的林,狂风的风。”
然后就见暗光咬破食指,用血在布上写起了字:
向天三十二年,陆凌于荒芜大漠拜林风为师,天地为证,日月可鉴。若做出违背师门,欺师灭祖之事,必遭天谴。
“情况特殊,不能奉茶,拜师贴也只能简写了。”暗光双膝跪地,恭敬地把写好的“贴”递给了林风,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最后真的向林风拜了一拜。
“你先起来吧。”林风没想到暗光会如此认真,一时倒也不知所措,愣了一下后,才近身扶他起来。
“陆凌?这是你的真名?”
“是的。”暗光点头道,“很多人都知道我的真名,且都认得我的字迹,师傅有了这个,就等于有了保证。如果事发,就算我解释是被人逼着写的也没用,依然会被杀的。大炎皇朝宁可错杀一百,也不会漏下一个,何况我的权位还很高。”随后,暗光又一转话锋道,“但既然我已拜师傅为师,至少应该以真面目相对吧。”
“可以。”林风收起“贴”,揭开了蒙面的黑纱,一张俊朗且坚毅的脸出现在了暗光的面前。
“和我想的差不多。”暗光一边说也一边揭开了面纱,但却令林风吃了一惊。因为暗光没有嘴巴,只有从左耳朵到右耳朵的一条长长的血红伤口。
“你的嘴怎么回事?难道是靠肚仙说话?”
“是的,至于原因,以后再和师傅说吧!”暗光声音中带着苦涩,似乎有着很痛苦的经历。
林风也不勉强,于是道:“当下我肯定没有时间,找个机会再传授你身法吧。”
“好,师傅要想找我,可以去无光堂附近的白池城天然酒楼找我。因为每隔三四天的正午,我都会独自去那里坐一会。这是我的习惯,没有人会怀疑。”
林风点头,随后在暗光纳闷的表情下钻入了沙中,过了许久才窜了出来,手中也多了一把黑色的剑,正是暗光的。
林风把剑递给暗光,道:“在沙漠之中对敌,要注意你的脚下。下回来的时候,我就先教你‘大漠地龙’吧。至于回去的路,很简单。大漠之中的风几天都是往一个方向吹的,进来时先确定方向,就不会迷路了。而现在吹得是北风,因此你以此为标准,就可以确定方向回东洲线了”
“谢,谢师傅。”暗光难掩兴奋,恭敬地接过剑道,“那我就先走了。”
林风点头,目送暗光慢慢消失在荒芜大漠之中,随后又在刚才钻入的地方看了看。原来先前帮暗光拿剑时,林风发现沙漠的底下有一条暗河。这本是稀松平常的事,但就在那一刻,他脖子上的项链却又着剧烈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