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归来的第二天早上,便与莫炎星和小烈一起站在院中,等待峰掌门剑大山上剑柄山开峰收徒以来的第一课。剑大山来回踱了几步,朝侧身站在三人一旁的剑跃看了一眼后,郑重道:“小紫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总而言之,她不再是剑宗的弟子。但我希望,同门一日,感情犹在。以后万一大家见了面,能够念及此情。”
“是!”林风三人很规矩地回答道。
“嗯。好!”剑大山满意地点点头,伸出食指又道,“从今天开始,我与剑跃师妹会逐渐教你们剑法。理论操练,绝不落下,以备半年后的宗门比试。这一次,只比剑招,不用元气,规则和内容都有利于我们,希望大家争取好名次。”
“是!”林风三人又恭敬道。
“很好!剑跃师妹,上剑!”剑大山把三人的目光引向了一旁的剑跃,她手中正拿着三把佩剑,开始逐一走到三人对面,一一分发,结束后,又回到原处站定。
作为剑宗弟子,都会得到一把佩剑。若丢失或损坏,可以从新换取。
这时,剑大山忽然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大声问道:“弟子们,这是什么?”
三人被问得有点发愣,片刻才反应道:“额......剑!”
“很好,这,就是一把剑!一把至高无上的剑!它代表了剑宗从古至今的优良传统!当你们拿着手中的佩剑时,就会感到剑宗祖师,剑宗历代掌门,以及现任掌门和峰掌门伴随于左右。在这一刻,你们将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剑大山忽然很大声,把手中剑举高一点后道,“今天的第一堂课,不理论,不操练,就是让你们感受一下剑以及剑法!”
剑大山收回剑,稍微压低声音道:“你们应该知道,我以前的师傅就是现任的掌门。在掌门那一代,每一位峰掌门都自创出了一套属于自己的剑法,我师傅也不例外。而作为他唯一的徒弟,我自然也学会了,今日就展示给你们看。”
“这套剑法就是以师傅名字命名的,叫弦峰剑法!”说完,剑大山大方地演示了起来。尽管这套剑法比不上剑宗历代相传的贯宏剑法,但也足够出色。若没个苦练,怕是毛头都难以学到。
而林风对这套剑法也是有所了解。当年每一位峰掌门自创的剑法都非常不错,且各有各特点。比如当日冷冰颜在若隐山所施展的会心剑,就注重扰乱他人心智,其所呈现出来的特点便是精神。另外,冷萧绝和冷弦谷所创的剑法则是巨擎剑和千隐剑,前者刚猛,讲究一个霸字,后者擅长变幻,非常神秘莫测。
尽管他们所创的剑法都非常厉害,但与冷弦峰,也就是现任掌门所创的弦峰剑法相比,还是差了一招。虽然大家都没有说破,但心中已是承认。
而这弦峰剑法的精髓就在于一个“匀”字,攻防俱佳,快慢有序,千幻单一,若是没有悟性和实力,确实很难做到。毕竟擅长用剑者,在创造剑法时,都会偏向自己所熟悉的地方。
看着剑大山不断挥舞着,林风调动了柔水珠的敏锐之力,开始学习,同时发现,这弦峰剑法隐约有着当日老者所施展的无剑道影子,再仔细深看和深想:
匀,弦峰剑法。
一剑破万式,皆有心头起,无剑道。
回归本心,五行四象剑。
这三种剑法似乎都有着隐约的联系,前者似乎都有后者的影子。若非得要具体的区分它们,大概就是天地人三种境界:
五行四象,终究与天地自然平行,人力遥不可及。
无剑道,化有形为无形,隐约有了天地自然的雏形。
弦峰剑法,处在“人”的境界上,已有了窥探天地自然的意图。但再厉害,也只是“人”可施展的剑法,还未超脱。
因此,林风借助外力用心学习,大概能够习得三、四成,若在半年之内勤加修炼,会得七、八成没有问题。如此一来,在半年之后的比试才有所凭持。毕竟这是在剑宗,其它功法和招式不能显露。
现在看来,冷弦峰当上掌门,创出这套剑法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而剑山大能够习得大概,估计也是因为有着单纯而无杂念的心灵,只可惜天赋和能力并不顶尖,否则肯定能更上几层楼。
某一刻,剑大山舞完了,擦了一把汗,兴奋不减:“怎么,有什么感想吗?”
林风早已偷偷学习,于是未发表什么。小烈本就以家传焚炎诀为主,对剑法也没什么太大兴趣。何况弦峰剑法深奥难学,看了一会儿便放弃了。至于莫炎星,连武道也没有,需从基础学习,能说什么呢?
而且现在林风三人的内心是有一点急的,一直想快点结束今天的课,然后收取属于自己一份的地心卜。因为当林风掉落山崖的事情处理完毕后,剑宗也在内部也做了奖惩:由于受害的两人安全回来,郑元不用被判死刑。但所做之事终归太恶劣,还是被逐出师门,被带去极光堂服刑。而林风作为受害者,不仅在遇险之后勇于救人,还间接帮助剑宗在和大炎的谈判上占得优势,因此掌门与峰掌门讨论后决定,把一半的地心卜给了林风,先由剑大山先代收了。
其实,地心卜的功能虽然是有助于低境界者提高武道,但服用起来无需太多,且多次服用也效果甚微。但剑宗还是给予林风一半,足以认可林风在这件事上的功劳与能力。
但话说回来,现在的气氛有点冷清。
林风见状,赶忙缓解道:“回峰掌门,这套剑法乃是掌门年轻时所创,终究太过深奥。我们三人是未有武道之人,若学此剑法,怕是非常困难。”这话,林风是替莫炎星说的。他没有武道,需要从最基础的剑法开始学习,深了无用。
“你们放心,肯定是从基础开始教的。”剑大山自以为发觉了刚才气氛冷清的原因,又得意洋洋道,“我深得掌门器重,宗内师兄弟的认可,当上了峰掌门的位置。为了不辜负他们的信任和期望,也自创了一套剑法,叫穿云剑法。”
一旁的剑跃一听,脸色满上阴沉下来,正想说,却见剑大山又大喝起来:“看好了,一招穿云剑,千军万马难相阻。”
然后开始演示起来。
于是,林风三人与他们的剑跃师姐,就那么一直站着,看着剑大山沉浸在自己所创的剑法中,舞也就算了,问题是,这剑法......不太敢恭维。
某一刻,小烈还撅着嘴悄悄对林风道:“这还叫穿云剑法?除了刺,还是刺,刺空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