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奋力起跳,双手握紧血炎刀重重劈去,巨大的刀气浑厚无比,带着猛烈风劲向剑贯宏袭来。待快要近身时,剑贯宏举起手中的贯宏剑,轻灵地朝前方斩去,一阵蓬勃的剑气喷涌而出,与血炎刀的刀气相比,毫不示弱。
一方威猛,一方灵气,但招式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皆讲究聚元气于兵器上,然后全力一击。
“浑!”
刀气与剑气相碰,相持片刻后,都全然消散,而林风与剑贯宏都借着余波,顺势往后退去,并分别把手中的刀和剑扔了出去。
然后林风脚一蹬,跟在血炎刀的后面,又向前冲去,直到某一刻,血炎刀瞬间消失,而林风手上开始出招。
“刀消鬼惧!”林风高喊道。
对面的剑贯宏也使出了类似的招式:同样脚一蹬,跟在飞出的贯宏剑后面,出招于剑消失之后。
“剑隐仙怒!”
喊声响彻之后,林风与剑贯宏已近身。双方见招拆招,手上的招式变幻莫测,而血炎刀与贯宏剑则围绕在两人身边,不断碰撞着,也“交战”地十分激烈。
某一刻,林风与剑贯宏同出一掌相碰后,又各自退了出去,两者兵器也心有灵犀,分别朝自己的“敌人”攻去,刺穿了他们的身体,落在了后方的地上。
不过,那两个“人”在这之后缓缓消失,原来只是刀(剑)气形成的一个假人而已。
“刀光映影!”
“剑气凝人!”
两人同时说道,不由会心一笑。到了这里,对两人来说已然足够,不用在比下去了。而这一场刀与剑的交锋,用巅峰二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哈哈哈!痛快!”剑贯宏心满意足地大笑,转身向后走去,捡起了血炎刀。
“多谢前辈指教!”林风满头大汗,但收获颇丰,也迅速转身小跑,拾起了贯宏剑。
两人又走到一起,交换了刀剑。不论武道与年纪,都面露敬意。
“多年以后,又能与故人的传人过招,体验那刀剑交战的巅峰之感,已然无憾!”剑贯宏一阵感慨,回味着刚才的场景。
“前辈肯放下身段,指点晚辈,感激不尽!”林风则一阵感谢。
“不必客气。你是我故人相传之人,虽不能传道受业解,但应解惑!”剑贯宏认为此举理所应当,“怎么样?现在你是否理解血魂天在小空间内对你所说的话?还有那位北寒老者对你的点拨?”
“我想我真正明白了。”林风顿悟,思考片刻正想说,头却又嗡嗡作响。林风尽力站稳,还是要说,头却更痛了。虽然当初林龙帮他解除了大半的死亡封印,但那一小部分依然对其有影响。何况林风从小就生活在弑天谷,被训练成杀手,这种傀儡冷血的生活也或多或少在助力死亡封印。
“喝!”林风咬紧牙关,继续想着,不仅仅是因为小部分死亡封印所呈现的力量已大不如前,更重要的是,这一次,已有大半人性的林风想要思考,想要找寻答案。
剑贯宏见到这一目,快步到林风跟前,伸出一手按在了他的天灵盖上,似乎在助其一臂之力。微微皱眉些许时候,剑贯宏收回了手道:“感觉怎么样?”
“不痛了!”林风忽然感到一阵轻松。
“幻影一族残留的死亡封印已被我解除了。这种东西,终究是害人之物。”剑贯宏严肃道。
“多谢前辈!”林风大喜。从此之后,他可以真正做一个人了。
剑贯宏情绪未有波动,只是问道:“可以告诉我你的答案吗?”
“是!”林风抱拳,再次表示感激,而后道,“想当初我练刀是以刀的角度去练习的,把自己想象成刀。这虽然有效,但始终离血魂刀法的精髓差一段距离。现在我理解了。刀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应由心而发,与刀同心同德,同时自己心怀仁义,即使有杀气,那也是为情为义,与邪魔终究沾不上边。”
“刚才我与前辈交手,我很兴奋,血炎刀也很兴奋。我想,我们已经能够相互感知,心心想通,不分你我了。那种感觉如同兄弟朋友一般。我感觉我和它已融合在一起。”
“不错,你能够理解,我深感欣慰。当年,血魂天就是应为不理解,单单嗜刀成性,才会败我一招。”剑贯宏说到此处,感到有一点遗憾。
“输了?”
“是!当年我们还未进入神境,在交手时,也是这般一招招下来,到最后,我以为我们会打成平手。哪知在第八招的时候,他就落败了。他自然不甘心,想要十年以后再来一战。我没有回答他,只是问他刀在他心中的地位如何?他是如何看待手中的血炎刀的?”
“血魂尊者怎么说?”林风迫不及待地问道。
“他的答案很愚蠢,很令我失望。同时,也令我感到深深的遗憾。”剑贯宏摇了摇头,不再多提。但林风知道,血魂尊者当时的想法,不会比以前的他好上多少,具体是什么,说了也毫无意义。
“后来呢?”林风想知道两人是否还有交手?
“没有了。就只有那一次!那次我把我对剑的想法告诉了他。他听完后闷声不吭,直接走了,也未提十年后再战之事。”剑贯宏叹息道,“再后来我突破神境,也主动去找他过,但终究没有结果。”
“根据你的讲述,我现在能够揣测个大概。”剑贯宏思绪良久道,“他那时性格狂放,嗜刀成性,虽被我的话有所触动,但应仍不以为意,继续练刀。后来他应该听过我达至天神境以及后来事迹的传闻,却因自己一直停留在圣境,就没来找过我。”
“待我年纪上长,离开创立的剑宗去北寒隐居,就更不用说了。他就算想来找我,也是没有机会了。我想他那时上了年纪,心境也与年轻时不同,终归是有所顿悟,进入了半神之境,血炎刀也变成了至尊兵器。可惜他大限将至,无奈拂袖而去,只能在空间内摆设机关,待有缘之人。”
“他这一生虽然可惜,但遇到你继承他的衣钵,也算无憾了。”剑贯宏替血魂天感到欣慰。传承此子,说实话,令他都心生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