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炎星又把事情仔细回想了一遍,对林风道:“那依你看,我们该怎么办?”
林风朝水洞处看了一眼,下定决心道:“无心前辈乃是救我们的老者引荐的,在危难时刻,她又促使我们离开,我们不能坐视不理。我先去探探情况,你在这里等着。若晚上之前我还未归来,你就去剑宗请求帮忙,并讲明事情的经过。”
莫炎星面露忧虑,但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于是勉强点头,嘱咐道:“你小心点。”
“放心,不会有事的。”林风现出了血炎刀,又迅速返回水洞处。这一次,他来到树林后,不再选择走小道,而是直接往林子里走,隐藏自己踪迹的同时,也好观察情况。当快要走出树林时,林风发现了无心前辈。她正在不远处独自站着,显得较为平静。
林风见状,便决定落此观察。他找了一棵较为粗壮的树遮蔽,同时缩着身子,背靠树干,开始竖起耳朵听着。毕竟对方是高手,“看”比较容易暴露踪迹。
而作为曾经的杀手,林风对于五官的调用早已驾轻就熟,只要距离不是太远,即使不用双眼,也能靠其它感官以及缜密的推断猜得七八,再加上柔水珠的敏锐之力帮助,问题基本不大。
林风闭上双眼,调整好呼吸,静下心仔细地听着。四周的轻风,树叶的吱吱以及远处的瀑布之声,很快进入了耳朵。
随后,便有另外的“哒哒!”之声传来。这应是无心前辈的脚步声。听起来,并无异样之处。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阵“呼”声由远而近传来,而无心前辈脚步声也朝那声音靠去,同时显得非常急促。
看来马上有事发生了。
林风猜的不错,当无心见到来者时,神情有些异样:“弦谷,你来了?”
“是。见过师伯。”来者是一位中年男子,相貌虽平平,但整个人给人一种非常稳健的感觉,正是原任掌门无剑道长的大弟子,冷弦谷。
“不知师伯叫我到此处所谓何事?”冷弦谷问道。
无心故意忧愁道:“近几天,我一直内心不安,每每想到现在剑宗每况愈下的情景,无不痛心。你是无剑五位弟子中最为年长的,行事也稳健,所以今日找你商讨此事。”
“师伯多虑了。”冷弦谷另有看法,“所谓门派者,有盛必有衰,在一定的时间内停滞不前甚至倒退几步,实属正常。天尚有日出日落,地也有干旱雨润,何况于门派。”
“你这么说,岂不是剑宗要走向衰败了?”无心踱了两步道。
“师伯严重了。”冷弦谷又道,“我的意思是人也好,门派也罢,终不可能一帆风顺,总会遇到阻力。只要我们宗内上下齐心协力,定能度过难关。现师傅虽然仙逝,但师弟已至圣境,我们师兄妹又正值壮年,剑宗也在前几天重新开峰收徒,一切已朝好的方向开始了。”
“虽要虑,却不应是忧虑。”冷弦谷说完,对着无心恭敬一拜,“再者,还有您师伯和师叔在呢!”
无心长叹一口气,已背对冷弦谷:“我和你师叔都老了,剑宗的未来还是要靠你们的。只是欲排外,必先安内!”
冷弦谷意味深长地看了无心一眼:“师伯何故此言?”
“剑宗弟子众多,不乏年轻卓越之辈。而增进他们武道丹药所需的药材,可都是经过你手的!每隔一段时间,可都是你带人去买的。”无心也不绕弯子,直接道。
冷弦谷立刻明白话中之意,赶忙道:“师伯,我从小是孤儿,是师傅把我捡来并抚养长大的,危害剑宗之事万万不敢做。丹药之事,绝无虚假之处。”
“不是丹药,而是你每次借买药材之事,勾结外人欲害剑宗之事。”无心语气严厉,早已不再心平气和。
“我绝无二心,师伯万万不可听信一面之词,还望明察。”冷弦谷抱拳低头,一副委屈之态。
“唉!”无心失望透顶,“若没有绝对的证据,我何出此言。剑柄山开峰的前几天,你不是又带人下山买药材去了吗?那天夜里,你偷偷见谁去了?”
“这......”冷弦谷一时没有说话。
无心转过身,厉声道:“我虽然隐居,不怎么过问世事,但剑宗内部,我还是安排着人的。那晚,他可是亲眼见到你和某个蒙面人见面,商讨如何祸害剑宗之事。你若不信,可随我去掌门之处,证人立刻现身。”
冷弦谷慢慢直起身,冰冷的语气响起:“师伯果然厉害!装着一副云淡身轻,不问世事的样子,暗地里却安插了人。也是,不然怎么做得了师傅的师姐呢!”
“你!都这时候了,竟还说这种话!”无心指着冷弦谷怒道,“我若不安排人,剑宗怕是要覆灭了。你还不收手,与我一起去面见掌门领罪。”
无心虽然生气,但眼前之人终归是其师弟的弟子,虽然做了恶事,但终归未酿大祸,无心的意图也就是惩罚一下冷弦谷,逐他出师门罢了。
但冷弦谷忽然脸色骤变,露出恶毒的笑容,拔出剑竟向无心要害处刺来。不过无心武道高超,浑然不惧,顷刻与冷弦谷交起了手,但仁慈之心仍在,只想夺了他的剑,制服于他。哪知冷弦谷毫不留情,招招致命,反而差点要了无心的命。
“弦谷,你!”无心没想到会是这般局面,于是一狠心使出了全力,但二十几招过后,两人却是各对一掌,退后了几步。
无心望着眼前之人,惊道:“不对,你不是弦谷!”
“师伯何出此言!我不是冷弦谷,谁是?”对面的人指着自己的脸大笑道,虽未直接承认,但言语间已证明他并不是。
“我乃半圣之境,弦谷只有天星境,不说过了二十几招,这两掌全力相对,他怎么能如此稳当站住。”无心盯着眼前之人,质问道,“你到底是谁?弦谷在哪里?”
“我觉得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眼前之人用手一抚脸,一张人脸面具便戴在了脸上,“至于我,乃无玄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