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经常这样,也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因为第一次来到杜家……才故意这样的……”
“住口!”杜凌夜厉声喝道:“有谁想自己生病的?之前在定州市的时候她就有点不舒服了,坐飞机的时候又晕机,所以昨天晚上她才会感冒发烧了起来……难道我看不出是她是装病还是真的生病了?真当我是三岁的人吗?那么容易被骗?”
“姐夫……”李思宁吓了一跳,一双眼睛红了起来,咬了咬嘴唇,倔强而又害怕的看着杜凌夜,一副我没有做错,我没有说错的模样,是你错怪了我。
“好了!”齐丽君奶奶开口,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子,眼里带着一丝责备的态度:“怎么这样对客人讲话?思宁再怎么说,她也是冰璇的妹妹!”
“是!奶奶!”杜凌夜低头,一双墨黑色的眸子里满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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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凌夜送完陈医生后,就来到厨房,想着李冰璇感冒发烧了,就让周妈帮忙准备好肉粥。
周妈听到了眼里一喜,马上着手做好准备,一边准备还一边心里开心的想着:看这个架势,少爷是打算好好的对少奶奶了。
真是太好了,夫妻嘛,就应该这样互相敬重,互相关心爱护。
所以这一次熬粥,她动作很快也很用心,把粥熬好之后,就直接交到了杜凌夜的手中:“少爷,粥已经弄好了,我就不送上去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了……”
其实她根本没有事情要忙,只是找一个借口,让李冰璇看到杜凌夜对他的关心。
杜凌夜一双深邃的眸子淡淡的看了一眼周妈,他早就看出来了周妈在贼笑的模样,他没有说话,勾起嘴角,直接把粥接了过来,然后向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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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凌夜把熬出来的粥端到房间里面来,就看到了李冰璇穿好了衣服,坐在了床边。
他发现自从李冰璇失忆之后,很喜欢穿运动套,她的行李箱里面全部都是这样的衣服,他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套睡衣,他瞥了一眼丢在一旁椅子上的自己的睡衣,心中有了计较,然后开口道:“好点了吗?”
他关心的问李冰璇,自然而然的把粥放在床旁边的桌面上,他人本人反而坐在了床上,伸出手来摸摸李冰璇的额头。
李冰璇还在回忆昨天晚上的本体的记忆,就察觉到自己额头上的触感,杜凌夜的那只手,带着一丝厚茧,又带着一丝暖意,然后就贴到自己的额头上。
他的关心自然而然的,没有一丝勉强。好像他本该就这样面对着自己,瞬间,李冰璇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和他就像老夫老妻那样子生活……就如左手和右手那样自然……
李冰璇想起了昨天梦魇的那些本体的记忆,她已经完全融合了本体的记忆,所以现在对着杜凌夜,也带着本体的一些思维和想法。
特别是本体对杜凌夜带着恨意,这股恨意让李冰璇不能理所当然的接受杜凌夜这样像亲情一样的对待自己。
她倏然的从床上坐着站了起来,避开了杜凌夜的手,她不看杜凌夜的眼睛,背对着他,走到窗边看着窗边的景色,然后幽幽的道:“凌夜,我恢复记忆了!”
杜凌夜的一双深邃而墨黑色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惊愕,莫名的带着一丝惆怅:之前威尔斯曾经说过,李冰璇脑袋里的玻璃碎片,谁都不知道它会造成怎样的后果,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李冰璇她发烧?所以她就把以前的记忆恢复了?
恢复记忆好,也有不好。
好的是:她来到北怀市了,遇到家里人,恢复记忆的话,对李冰璇本人来说,挺好的。不会再被李家的人愚弄。
但是对于自己,却是不好。
他可是记得李冰璇在失忆之前,对自己的态度十分的恶劣,她后面看自己的眼神很复杂,她甚至还曾经在车上大喊大叫过:“我恨你。”这样的字眼。分明就是李冰璇恨自己……
他心中掠过一丝遗憾和沮丧,或许……李冰璇失忆的这段时间像朋友一样相处的日子终于完结了?
既然李冰璇记起来以前的事情了,那么和她之间的关系也会恢复到失忆之前,虽然他并不想那样,他想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
杜凌夜不是婆妈的人,他这样的念头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他就接受了现实。他从床上站了起来,看着李冰璇的背影淡淡的道:“恢复了记忆了,挺好的!那么你面对你家里人的时候,你就不用像之前那样紧张了……”
李冰璇并不知道杜凌夜的心理状态,她现在是本体的恨意涌了上来,又加上自己自身的陌生人的冷眼,看待两种情绪混合在一起,最后还是自己本身的想法占领上风。
正因为她自己的思维占了上风,所以她才不会在第一时间对着杜凌夜大喊大叫的说“恨他……”
她目光看着窗外的景色,想到了在梦中的那些怀疑,只幽幽的开口:“凌夜,我想问你一件事情,蒲高洪他是怎么死的?”
“蒲高洪?”杜凌夜一瞬间脑袋懵懂了:“这个蒲高洪是谁啊?”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为什么李冰璇突然提到他?
李冰璇受到本体的情绪的影响,她忍不住的扭过头来,一双丹凤眼紧紧的盯着杜凌夜,眼里显示着不可思议,“你不认识蒲高洪吗?”
杜凌夜摇摇头,他的记忆力,他觉得不错,脑海里真的是没有这个人的存在,这个人到底是谁?
李冰璇看到杜凌夜一头雾水的模样,难道他把蒲高洪这个人给忘记了??
本体的难受一直涌上心头,李冰璇目光迟疑的对着杜凌夜开口:“蒲高洪,他二十四岁,就是在北怀市江南区蓝天百货的的一家非主流服装店的老板,……那天你在哪个门面的后面还和他见面了,就是你把我从他身边带着的……那个人就是蒲高洪!”
“哦,原来是他……”杜凌夜嘴角勾起一次嘲讽的冷意:“他死了?真的死得好,这样的人渣,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