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剑寒意深深,势无可挡。
解决掉最后一个人,抽出自己的剑,站在陌允稀面前,两人对视,冷淞率先别过眼眸,看了离岸一眼,径直走过两人,微风过,陌允稀转身,人已不见了。
离岸忍不住惊叹,好俊的身手,这样出神入化的剑法......眸子里隐隐有亮光跳跃着。
“一个,朋友。”陌允稀摸了摸鼻子笑道,这冷淞也太有个性了。
“多谢兄台相救。”
“我叫陌允稀。”忽而想到什么,“哎呀,糟了。他们打了这么久,不会被打死了吧?”
说着朝竹林外跑去。
离岸也是一怔,练红盏和凌霄,谁把谁打死了?或者,谁被谁杀了?收剑入鞘,亦跟了过去。
这边练红盏和凌霄两人正打得难分难舍,一个愤怒当头,招招都是杀机。
一个有口难言,丝毫没有辩解的机会,既不能被杀又不想伤了人,一时被追得满庄子的躲。
根本没注意林子里正在发生流血事件。
剑招过,风起一阵落叶,直取练红盏胸口,电光火石间,折扇挡住了长剑,顺势在剑身上用内力点了几下,震退凌霄。
“可恶,我要杀了你们无极门所有的人,给我师父报仇!”蓄势挥剑夺向练红盏。
练红盏无奈,忙施展轻功踏过花枝飞出了归离山庄。来到一处幽静的地方,碧草如茵,溪水潺潺,倒影出岸边茂盛的树干。
注意到身后追来的凌霄,练红盏停下身来,一个转身折扇挡住他,“我是练红盏,不是无极门的人。”
“我管你是谁!”
等等......练红盏?练红盏?!
此时剑招已出,凌霄生生收手,被剑势反弹出好几步。
“你没事吧?”练红盏移步上前扶住他。
“没,没事。”凌霄压住胸口的气,摆手说道。
陌允稀和离岸找遍了庄子都没两人的踪迹,寻了个宽敞的地方坐下休息。
“陌允稀看到他的手臂上有血渗出,遂问道:“你怎么样?”
“没事,一点小伤。”离岸说道,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简单包扎,“陌兄,刚才与你一同前来的可是神医练红盏练公子?”
“离公子好眼力,就是他。只可惜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没能见到离庄主。”陌允稀愧疚的说道。
“叫我离岸就行。师父他跟我们说了归离斩的事情。无极门,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离岸站起来就要走。
“你去哪?你知道无极门在哪吗?”陌允稀叫住他。
“只要他存在,就一定会找到。”离岸说完握紧了手中的剑,大步流星地走了。
他的背影,坚决孤寂。
陌允稀有那么一瞬的错觉,似乎眼前的男子本不属于这世间,就像那无源之水,无根之萍一般,漂浮不定,让人捉摸不透。
难道这才是他自己,之前看到的稳重,大弟子的威严只是他的表象,又或者,那是他必须承担的责任所历炼出来的性格。
而现在的他,失了亲人失了家,还原了最初的自己。那么,离岸,你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摇摇头,甩掉思绪,陌允稀看了看毁掉的归离山庄,暗自叹了口气,独自回了紫蝶冢。
穿过流水花园,微风把柳条吹得一荡一荡的,走向凉亭,紫姝已经等在那里了。
“你回来了,红盏呢,怎么不见他?”紫姝看见她安然回来便问道。
陌允稀兀自坐下,倒了杯茶喝。
“他过会儿应该就回来了。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允稀,你怎么了,好像很累的样子。”紫姝看她没精打采的样子便问道。
“可能是今天的事太多了,我休息下就没事了。对了,你安慰一下他们师姐弟,归离山庄毁了,离庄主,殁了。”陌允稀沉重的心情都快托不起这句话了,到嘴边又变得很轻松的口气。
“那,离岸和凌霄呢?”紫姝听了,心里也是重重的。
“离岸,就说他有事去办了,凌霄等会问红盏。剩下的事你去安排吧。”陌允稀说完,迈开脚朝自己的竹楼走去。
“好,交给我吧,你去休息。”
“嗯。”
陌允稀回到房间,倒头就睡了。
紫姝亲自端了熬好的药来到客房,远远便看见离羽鸢和林落枫坐在院子里,都默默的垂着头,不说话。
“羽鸢妹妹,落枫,这是为你们熬的药,趁热喝了吧。”紫姝将要放在桌子上,轻声说道。
“紫姝姐姐,你有没有我爹娘的消息?”离羽鸢忙抓住她的手问道。
紫姝握着她的手坐下,“你先把药喝了我就告诉你。”
旁边的落枫已经喝完放下了碗,一脸期待的望着紫姝。
“好,我喝。”说完抬起药碗一饮而尽,放下碗皱着眉头,紫姝忙递给她一颗蜜枣。
“羽鸢妹妹,你和落枫今后就住在紫蝶冢吧,就把这当自己家一样,好不好?”一句话在紫姝的心里转了好几圈,终于小心翼翼的溜出来。
“什么?紫姝姐姐,你告诉我,我爹娘在哪,他们在哪啊?”离羽鸢颤抖着声音泪流满面。
“师姐。”林落枫听了,心里堵得难受,又看到离羽鸢声泪俱下的样子,声音哽咽着。
“归离山庄,毁了,你爹娘,走了。”紫姝慢慢地说道。
林落枫听了,起身踉跄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抓起身旁的剑冲出了紫蝶冢。
“爹,娘!”离羽鸢推来紫姝就要往外跑,被紫姝一把拉住。
“我要去找我爹娘,我要去找我爹娘!”离羽鸢声嘶力竭,悲切的说道。
“你听我说......”紫姝起身一把拉住她。
“我不听,我不听,我要去找我爹娘。”她挣扎着往门外去。
紫姝死死的拽住她,“你现在去又有什么用,万一那些人在那里守株待兔怎么办?”
“我不管,我一定要回去,紫姝姐姐,我求求你,你放开我好不好,我要去找我爹娘,我求求你了......”突然晕了过去。
紫姝不忍她的苦苦哀求,只得将她打晕,吩咐下人把她扶回客房,自己守着她。
直到晚上的时候,离羽鸢才幽幽的醒过来。
“好妹妹,总会过去的。庄主和夫人在天上看着你呢,他们,只是换了个住处而已,他们没有离开你。”紫姝将她搂在怀里,说着说着却触动心弦似的不自觉落泪了。
离羽鸢趴在她怀里泣不成声,双手紧紧揪着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