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美丽很具有灵性的一张画……
船在蔚蓝色的海上轻柔地航行着,暮色四合,人鱼公主在水手中间跳起舞来,旋转着,正如一个被追逐的燕子在飞翔一样。大家都在喝彩,称赞她,不远处,站着帅气的王子和他的新王妃……
人鱼公主的舞姿优美动人……
纤细洁白的脚底流着鲜红的血珠,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个淡淡的血印,但她还是微微地笑着,望着她的王子……忍受着没有止境的苦痛,然而王子却一点儿也不知道。
晚上王子熟睡的时候,人鱼公主的姐姐们浮出水面,将一把尖锐的刀交给人鱼公主,只要她将尖刀刺进王子的胸膛,她就能回到大海,可是她没有,当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她化作了海上最美丽的泡沫。
爱情刹那永恒,也刹那凝固。
“主子,你的画好美啊,可是,这女子为何是半人半鱼啊,是怪物么?”
“算是吧,不过他们真的很美,在大海深处自由自在的生活着,而且她们每掉一滴眼泪,就会凝成一颗珍珠,非常珍贵!”甄绾轻声说着,唇角微扬。
就在这时,一个女子匆匆赶来,青鸾见了她,便立马上前去,只听她在青鸾的耳朵边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些什么,青鸾脸色立马大变!
她走到甄绾面前,慌张的看着她说,“主子,不好了,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砂画在宫内求见,说离王受伤了很严重的伤!”
“受了重伤?”甄绾一听这话,立即便着急起来,她看着青鸾,“青鸾快带我去见砂画,阿离一定伤得很重,不然砂画是不会来找我的!”
“是!”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砂画正在门口,黄昏中的她显得格外美丽动人,她看着朝着这边赶来的甄绾,眼睛里出现了一抹怨恨,都是因为她,一切都是因为她!
可是,她却能救主子的命!
“娘娘,砂画知道,砂画不该来找你,可是主子他快死了!”
“砂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阿离不是在边关么?为何会出事?”甄绾急着问道。
“前几天,临仓大肆进犯,主子去抵挡,但遭奸人暗算,到如今昏迷不醒,军医都束手无策,军医说,主子的伤太深,如果一直持续高烧下去,会没命的!”
砂画说着,眼泪便掉下来了,“我求你,即使你不爱他,也请你去看看他,只有你才能救他,只有你!”
甄绾一个站不住,微微向后退后了几步,幸好有青鸾扶着她,她才勉强支撑住。
“我求你……”
“砂画,你等我一下!”甄绾看着砂画,而后转身看向青鸾,“青鸾去屋内收拾一下细软,我们马上跟青鸾离开!”
“主子,不用通知皇上么?”青鸾疑惑的道。
“不用了,我给他写一张纸条,他会明白的!”甄绾说着,便拿起一旁的笔开始写起来,而青鸾进去收拾东西,砂画则站在她旁边,看着她,不管如何,她多少还有些欣慰,她心里还是在乎主子的。
正当甄绾要将信装入信封,青鸾也出来了。
“主子,我都收拾好了!”
“嗯,青鸾,将这封信你交给小白,他看了就会明白的!”甄绾将信交给青鸾,然后从青鸾手中将包袱夺过来,对砂画说,“砂画,我们走!”
“主子,你不带青鸾去么?”青鸾看着甄绾,似乎有些生气,“青鸾不想离开你,青鸾想一直跟在你身边!”
“青鸾乖,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你同无忧快大婚了,我不想无忧到时候没有新娘!”甄绾转身去握住了青鸾的手,“青鸾,放心吧,我会尽力赶回来参加你的婚礼,绝不食言!”
“可是,主子”
“好了,青鸾,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先走了!”
言罢,她便跟随砂画离开了,夕阳光下,只余下砂画一人站在原地。
马背上,甄绾紧紧抓着砂画,不敢有任何松弛。
“我没有想到你会跟我一起去看主子,对不起,以前是误会你了!”
甄绾有些不解地问道,“为何啊?”
“没什么,只是有些误会而已!”
“现在误会解开了,你不会再讨厌我了,是不是?”
“嗯!”
砂画驾着马,略微有些黑的天色看不清她的脸,却能感觉到她唇角似在微微向上扬。其实她并不讨厌她,反而有些喜欢她,只是因为主子对她的情意,才会有些讨厌她。
皇宫,慈宁宫内。
“桢儿,监视甄绾的人来说,她跟龙洛离身边的婢女砂画离开了,龙熠白如今不再她身边,这是你铲除她最好的机会,也好让你断了念想!”太后坐在床榻上,看着龙玄桢淡漠的道,“你放心,所有的事,母后都替你安排好了,云裳现在也已经去追她了!”
“你好像忘记本王对你说过的话了吧,太后娘娘!”龙玄桢听着她的话,脸色骤然变得漆黑,“本王说过,除了本王,谁也别想动她!”
“桢儿……”太后看着龙玄桢,上前去看着他,却被他吼了一句,“别碰我,像你这样的人,碰本王一下,本王都觉得脏!”
说罢,他便转身离去,在门口处,却停下了脚步。
这样的动作,也许在龙玄桢看来很简单,然而太后却对他充满了期待,然而他说出来的话,却是那般令人伤心,与绝望。
“太后,本王再警告你最后一次,若你再敢私自做主伤害甄绾,休怪本王手下无情,即使你是本王的亲生母亲!她的生与死,只能由本王决定!”
太后看着龙玄桢远去的背影,漆黑的夜,一切都是黑漆漆的,连带着她的世界也是漆黑一片。这就是她的儿子么?
要该有多无情,要该有多冷漠啊!
“老天爷,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桢儿是我的儿子,为何他会恨我入骨,反而对那个贱人念念不忘,尊敬有加?”太后一个脚软,便跌倒在地,双手紧紧捏住自己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