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夙谨沧……从头到脚,原先是什么样,电击后仍是什么样,一丁点改变都没有,头发依旧顺畅柔软,要不是他身上带着电,没人敢相信他被雷电击打过。
夙谨沧醒了,就像睡了一觉,被雷电击晕后不过半个时辰就醒了,醒来后便是一脸高深莫测的浅笑,苏尹人又把了次脉,仍和之前一样——没事。
夙谨沧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
盯着夙谨沧看,苏尹人看不透他此刻的表情,反是夙谨沧头微转,望向了他。
“萌儿呢?”
苏尹人一愣,赶紧回答:“没想到您这快便醒了吧,刚被魔尊叫走,我这就去通报。”
苏尹人欲站起,夙谨沧却摇了摇头:“我没事,不用紧张。你再去看看风暴的情况。”
盯着夙谨沧半晌,苏尹人沉默数秒,突然开口:“义王爷,您被雷电击中过……”夙谨沧嗯了一声,苏尹人眉心一紧,心中震撼不已:“可您毫发未伤……”
抬眸,夙谨沧一脸随意的样子:“嗯,当属幸事。我说了,我没事……快去。”
“是……”最终应喝,苏尹人转身离去。
等苏尹人出了营帐,夙谨沧扬起右手,于他自己面前手掌轻翻,掌心朝上,唤出一粒圆形冰球……盯着那冰球,看着那透明的冰球里一抹光闪电般窜过,夙谨沧唇角飞扬。
*
司空魔火叫雪小萌过去是因为他和她想的一样,都以为夙谨沧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苏醒,他叫她过去也没别的事,只是单方面心胸狭隘,不想雪小萌盯着昏迷中的夙谨沧一直一直看,于是,两人之间产生如下对白。
“人看人是看不醒人的,你杵在那里没用。”
“晕,你把我叫来压根就没事?”
“谁说没事,有事。他被雷电狠狠打了一下,居然毫发未伤,当时你离的最近,知道原因吗?”
“谁说他被雷电击中了?他毫发没伤是因为压根就没被雷电打中,这叫什么事?”
司空魔火盯着雪小萌半天,突然点点头:“好,既然没被打中,他怎么晕了?”
雪小萌一哼,没了好气:“那是我和我夫君之间的秘密,你管的太宽了。”
挑眉,司空魔火突然疑惑:“突然想起来……雪小萌,貌似我还没正式写过休书吧?”
心尖一颤,雪小萌下秒就翻脸:“谁稀罕你写什么休书啊?咱们是在中原拜的堂结的亲,这里是中原吗?屁!这里明明是魔界,咱们的关系压根不做数!”
司空魔火失笑:“你这意思,到了魔界,夜寐就不算你哥了。”
雪小萌一愣,真的傻住。
有时候,概念这东西,真的是一瞬间就能转变,好比说你没见过太阳,人家说太阳是方的,你就立马信了,可等你终于看见真的太阳,知道真的太阳是圆的时,你就会震惊,可震惊之后,你就不得不回归现实。
雪小萌也是这样,在一瞬间思维错位——是啊,夜寐是她哥,在天山时是,难不成来了魔界就不是了???
又或是说,如今在现代的爸爸和妈妈、朋友、同学、亲人等等等,在她穿越来这古代后,都跟她没关系了???
眨眨眼,雪小萌想了半天,居然首先过不了自己这关,因为她做不到否定过去的一切,她太了解司空魔火,只要她敢真的点头,这厮便敢立马追问更过分的问题,譬如天山大仙也跟她没关系喽之类的,最后保不定做个总结——既然如此,你也不用回去中原了。
任雪小萌满眼是怨恨的在瞪自己,司空魔火不以为然,只是得意的笑。
“嗯,有进步。”司空魔火满意的点点头,居然大方的夸赞了一下雪小萌:“既然如此,咱俩之间仍是夫妻关系,娘子,是你去转告大师兄一声呢?还是我亲自去通告他?”
咬牙切齿半晌,雪小萌挤声一哼:“说好的不会再打扰呢?”
“那也是十件事之后啊!”司空魔火略显无赖的提醒。
“……”沉默,雪小萌冷冷的点了点头:“你用过的东西,宁可毁了,也不愿他人沾及……很好。”
司空魔火冷下脸来,不得不佩服雪小萌,这世间,还真只有她能做到,一秒让他上天,一秒让她坠地。
“我说话算数,决不会食言,十件事之后,绝不会再打扰你,保证你清白洁身,想嫁谁就嫁谁!”
这话出自司空魔火的口,雪小萌听着都一惊,能让司空魔火说出让一个属于过他的女人想嫁谁就嫁谁,还真是极有难度的。
盯着司空魔火,发现她怒了,虽然是隐怒,但她真切感受到来自他的隐忍,雪小萌想了想,有了丝犹豫。
“我凭什么再信你?”
“呵!”司空魔火失笑:“怎的,不等结果就要否定我么?怎么说我也是魔界之尊,说话一言九鼎,就这么没耐心多等等?好歹已经叫我做过两件事了,我有犹豫吗?哈……可不比某人,卸磨杀驴,而且不止一次两次。”
脸一红,雪小萌也想起来,多数撒谎骗人的都是自己,相比之下,她的违约行为还真是比司空魔火多的多,便干脆一哼,甩身欲走。
“站住。”司空魔火可没打算放过她,沉声一喝,惹的雪小萌瞪向他。“还没回答我呢,是你说还是我说?”
“十件事之后,你写休书?”
盯着雪小萌,司空魔火眼中滑过一抹冰冷的杀气:“难说……”不等雪小萌翻脸,司空魔火已经冷冷浅笑:“保不定第九件事的时候我就死了呢?”
雪小萌一惊,人傻了傻。
“我死了,你就自由了,连休书都省了。”司空魔火喜欢雪小萌的表情,笑意中的冷也减去半成:“所以奉劝你,及早行使手中权力,只剩八次机会了,用一次是一次,莫等忽一时便用不了了,后悔莫及。”
恨恨的瞪着司空魔火,任他恶坏透天,得意洋洋,嚣张跋扈的冲自己笑,雪小萌居然生不出继续与他辩驳的心思,最终甩身,再不回头的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