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
丞相府的正堂。
此时的人们正在叽叽喳喳个不停。筱怡穿着一身岚媛蓝色水雾裙,裙边却被水透湿了。发梳丛梳百叶髻,清明的美人尖,艳红的香唇,纯白的牙齿。
在座的人看着筱怡着实有些惊艳,但眼底里却透着不满与嫉妒。
筱长芙看着众人的惊艳。很明显的筱怡的美貌影响到了她的地位。脸上虽然带着标准的六牙微笑,桌下的染着艳红蔻丹的指甲却深深镶入了她自己的手掌心。
首先说了起话来的是筱笑笑。她不屑的道:“有些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进了我们丞相府就以为自己无法无天了。竟敢让我们这么多人等她一个。也是,一个乡下来的野种,也只能这样了。”
说起迟到,主座上的筱丰启眉头一皱。却没有把筱笑笑辱骂筱怡的用词听进去。
还未等筱怡反驳。
一个朗润的声音响了起来。“三姐,我刚才不小心掉进池塘里,是怡姐姐把我捞上来的,要不是怡姐姐我现在都有可能......”
来人是一个十岁左右的男童,他眉目清秀,骨子里透着几分温文儒雅,与左相有几分相似。后面跟着一个年龄与他相似的书童。来人就是李芳华与筱丰启的小儿子。筱长华。
此时的筱笑笑不免有些气急败坏,无言以对。她哼的一声,坐了下去。
左相连忙打岔道:“哎,怡丫头,长华,你们快快坐。”
筱怡心里顿时冷笑,刚才她被筱笑笑骂的时候怎么不见左相来解围呢?
筱长华从筱怡的旁边经过,对筱怡点了点头,并示意微笑。筱怡也自己就坐。
吃完饭之后,老夫人说道:“今天是我们难得的共餐饮,我希望以后我们越来越和美。至于怡丫头,丰启你安排一下,下月十五是个好日子。我们要邀请京城里的王侯世家将相来参加怡丫头的及笄礼。顺便让大家熟识怡丫头。”
筱长芙眼睛突然直直的瞪着筱怡,她以为筱怡回来也就是老夫人关心关心她,补偿一下她。没想到老夫人此竟然这么看重她。不禁她也慌了起来。
李芳华见自己女儿如此,便想到,以往及笄礼的筱家女子都是低调的举行,自己女儿也会如此。心里更不平衡。
连忙说道:“我们长芙也到了及笄之年了,不然一起办了吧。”
黄曦也不会错失良机。也附和起来。此时,良心用苦的老夫人也不免惆怅了起来。
最后只能同意了,毕竟都是自己的子孙,手心手背都是肉。
夜里戌时,筱怡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突然坐立,连忙找了一身白色束身衣,装扮成男子。涌现出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
出了房间在阁子里打转了几圈。
“这湘西阁果然是个好地方。”
找了一个较容易翻出去的地方,她脚尖一点,腾空而起。往阁外翻了出去。
京城里的夜市繁华,千灯万火映照碧云,高楼内外到处可见浓妆艳抹的女子,那些寻欢作乐的游客纷纷而来,络绎不绝,大路上的商人来来往往,摩肩接踵。
防止被人跟踪,她识相的绕了一会儿。
不久,她走到了清云馆门前,馆子还是依旧,生意却是比往日兴隆。
“时隔多年,终于回归。”
她从馆子后院进去,进入了三楼豆芸的专属雅间。
“谁?”
还没进去一把银色的匕首架在了筱怡的脖子上。
听声音就立马认出人来了。
她咧嘴一笑,玩味着说道:“姑娘为什么不先打烛台再做这个动作呢?”
豆芸一听这个声音,眼睛便死死的睁大了。
“好熟悉的声音...这是...这是...小姐。”豆芸立马放下匕首。打了烛台看见筱怡的脸便紧紧的搂住了筱怡的脖子。
“小姐,你知不知道我找你多久了?你去哪里了?呜呜呜呜...”
豆芸滚烫的眼泪滚进了她的衣领。筱怡心里也有了归属感,她也一直把豆芸当姐妹,在外面的几年里她也常挂记着她。显而易见,这小丫头心里是有她的。能被人惦记,她很感动。
她无声的哭了...
旁边的风雨雷电听见有动静也连忙敢了过来。
“主人!”看见是筱怡,他(她)们立即半跪了下来。脸上挂满了喜悦。
她并不是感性的人。立马她擦干了眼泪。手抚慰着一颤一栗的豆芸,以示安慰。
“我因一些特殊原因,不能和大家一起共同面对所遇见的困难与挫折,心里实在惭愧。不过今日我卷土重来,另立旗帜,当初伤害我的人。他日,我必将亲手血刃,以血洗血。”
“豆芸,你别哭了。我很好,你来报告我不在的这几年的情况。”
见筱怡问她话,豆芸立马打起精神:“小姐,你不在的这几年,我们一直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全力去寻找你,店的积蓄也差不多用了一半了。还有,你的小舍被九王爷强行占去了。”说道这里,豆芸立马瞧了瞧筱怡的脸色。只见她面色波澜不惊。
“还有我们的店已经扩展到四十六个了,其中有二十八个在我们丰羽内,还有八个在腾亦国,有八个在豫洲国,有两个在蓝奕区。”
“很好,谢谢你们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把店打理的这么好。”筱怡很是欣慰。
“对了天蚕阁呢?势力遍布到了哪些国家?雷,你来说一下。”
“主人,天蚕阁接的生意近几年络绎不绝。很是兴旺。势力遍布已经遍布到八个国家了,其中有五个大国,三个中小国。”
“很好,你们下去休息,随时听候命令。”
房间里只剩下豆芸和筱怡。
“豆芸,现在我进了左相府成为了外戚小姐。我需要你进入丞相府。这里的事情暂时交给雷管理。”
“不是小姐...”
“你什么都不用说问,照做就行,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的。乖。”没等豆芸说完,她立马反驳道。
“是,小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明天巳时你把自己卖到人市里去,记住是巳时。我会去把你按时买下来。在丞相府这个人心险恶的地方我只能用这种方式。”
“我明白了小姐。”
“好,天色已晚。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不是,小姐?你小心点。”
两人依依不舍的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