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的一声,宝剑斩在了许云的手拷上,火星四射,寒冷的剑气直逼许云的胸膛,他来不及多想,因为第二剑寒芒已经刺到。
许云双手一搓,施展擒拿绝技,将剑锋卷进自己的内力之中,腕上铁环发出“嗡嗡”共鸣,想不到对方早已料到此手,将剑花一翻,又是几声金鸣交错,许云手上的铁环被扯的粉碎,跟同铁环一起被扯碎的还有许云的衣袖,他的双手滴下血来,呼吸急促。
“爷爷!”在一旁的巧儿大声喊道。
许云向身后一挥手,示意她靠后。
血从他的长衫里渗了出来。
“哼哼,世上有不能杀人的剑,也有杀人的剑。”穿铠甲的人冷笑到。
“哦,那么你手中的是什么剑?”
“如今看来,只怕是杀人的剑,看招!”
说罢,铠甲人手中剑如蛟龙一般,连锋带刃地削了过来,一剑之中变化万千,剑招不老,仿佛无穷无尽。
平凡的宝剑,杀人的剑招,飘若惊龙,轻若流云。
许云喊了声:“好”,顺势将全身力气融为一道看不见的圆环,以掌代刀,拨开来到面前的万千剑光,那些剑光如同遇到了铜墙铁壁,纷纷向四周弹去,墙壁上立刻布满深深的剑痕。
只剩最后一剑,直指许云,许云双掌一夹,将宝剑吸在掌中。
剑气翻涌,掌风呼赤。
几个狱卒早已吓得屁滚尿流,一溜烟似地逃走了。
忽然间铁甲人爆喝一声,人进一寸,宝剑从许云的肩头穿了过去。
许云连连后退,直退到墙角,掌劲不减,却仿佛被耗干了内力,剑一点点地穿透他的身体,把他钉在了墙上,他的口中流出了鲜血。
“爷爷”,巧儿连哭带滚地爬过来,却被许云一掌击飞,内力将周围的栏杆如数震断。
可是剑,却更轻松地刺进了他的身体。
许云双脚陷于地中,以最后的力量潜质他所面对的敌人,将仅存的力量集中于两手,用手死死抓住了对方的剑刃。
“老东西,想不到你到死还留了这么多力气,哈哈哈哈哈,不过也是徒劳!”穿铠甲的人将手中剑一翻,反手一抽,把剑从许云的真气中抽了出来,转瞬间又向许云刺出了第二剑,这一剑,许云无论如何都再无法防御。
“爷爷!”
“快走!”许云冲着巧儿说。
巧儿咬着牙从断裂的栏杆中钻了出去。
“你也休想跑!”
剑刚刺入许云身体,就立刻收了回去。
因为他不得不收回去。
一道剑光从许云的身旁射出,洞穿了牢房的墙壁,一道白色的剑光!
许云真气耗尽,顺着墙面颓在了地上。
穿甲胄的人急侧身,收剑,闪到了一边。
又两道剑光挥出,墙壁轰然被剑劈出个孔洞。
有杀人的剑,也有救人的剑。
一个人从墙洞里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南宫明。
南宫明面不改色,穿甲胄的人却仿佛吃了一惊。
“外面戒备森严,你是怎么进来的?”
“戒备森严,你以为凭你们就可以挡住我的剑么?”
“你是什么人!”
“救人的人。”
“好,今天本来只用死一个,现在看来要死一双了。”
“不,今天死的还是一个,不过不是我们,而是你。”
“看剑!”两个人同时喊到。
白色的剑出鞘,如明月寒星,剑光点点,剑锋势不可挡。一把宝剑削铁如泥,向甲胄人扫来。
甲胄人不敢硬接,但此处是他地盘,自然也不甘示弱。他将自己的剑舞得水泄不通,把白色的剑光一一拨开,辗转腾挪,陀螺一样从舞动的白光中跳脱出去。只见他飞上墙壁,反守为攻,倒立而刺,向着南宫明头顶剑光薄弱处刺去,这一招正是“欲问九天”。
南宫明剑技超群,把剑光一收,满室白光登时汇为一处,向头顶爆射而出。
甲胄人刺这一剑,本来就是剑技中的险招,因为剑从空中落下,下边的人如不收起全部的攻势翻滚跳开,是绝躲不开这一剑的。但是这招也同样会使自己凌空无依而受到外界威胁,所以若不是一对一的单打独斗,若不是双方势均力敌,他万不会出这一手。
可南宫明不仅不避敌方锋芒,反而用剑与敌人血拼,甲胄人若从空中刺中自己头颅,那么自己的剑也势必刺中敌人的咽喉。
兵行险招,拼的就是智慧和勇气。
甲胄人看见剑光向自己袭来,寒光夺目,不敢恋战,本能使他在空中翻转身体,用自己的剑去抵挡扑面而来的剑气,可是南宫明的剑是金器玉石,天地至宝,他的剑刚与白光一碰,便被削为了两截。他只好借着一丝作用力,飞身逃遁,从铁笼断裂的缝隙中蹿到通道,紧握断剑,恨得咬牙切齿。
原来,南宫明仗着手持宝剑的优势,用一招同归于尽的招数诱敌,即便方才甲胄人干脆利落地将那一剑刺下,即便他的招式精准而又无误,白色宝剑也会先将他的剑绞断,再先一步刺入敌人的身体。退一步说,就算南宫明自己会受伤,也不至于非命。
甲胄人此刻惊出一身冷汗,若不是常年练剑对瞬间的局势判断形成条件反射,那么此刻他已命丧于这个白衣人的剑下,所以他万不敢再冒然进攻了。
此刻,他反倒像一只审时度势的豹子,敌不动,他也不动。
南宫明冷笑了一声,把剑插入白色的剑鞘中,背起身边奄奄一息的许云,从洞中逃走了。
甲胄人不敢近身,也不愿再多说大话,将手中断剑用十成功力朝南宫明背后掷去,双方隔着一道厚厚的狱墙。
南宫明觉得身后有一道寒气,但他瞧也未瞧,抽出宝剑只一个回手,急飞身逃走了。
牢里只剩下甲胄人静默地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墙上的窟窿,还有面前被白色剑光斩断的栏杆。
最后的那轻描淡写的一剑,不仅将他用十成功力掷出的宝剑斩为齑粉,更贯穿了厚厚的墙壁,连同铁牢的栏杆一并斩断。
“哗啦”一声,甲胄人身上的半面甲胄也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