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乔望着他,心思复杂,她……这……算怎么回事?
收回手,将茶杯碎片一扔,顾青乔转身就走,她已经看到了麻烦的端倪,再待下去,狗血剧情一定层出不穷。
秦林云拽住她的手,“我教你飞云十二剑,帮你找九龙天命甲,秦宝儿……她不是我女儿,她娘也不是我妻子。”
顾青乔挣开他的手道,“秦伯父自重,飞云十二剑我不学了,九龙天命甲我也不找了,秦宝儿您给她另觅佳婿吧,我还有事儿,先撤了,希望我们这辈子不要再见面了。”
顾青乔想跑,却被秦林云一点,定在原地。
秦林云抱住她,也不管她现在是少年模样,满脸爱慕,“上一次你这般说,我等了你十七年,这一次我不会再放你走了。”
他横抱起顾青乔,踏出望山阁,往他住的澜玉苑而去。一路上走过亭台楼阁,假山石桥,顾青乔默默将地形记在心里。
这是内院,她虽然住在秦家,但从不进内院,放她在此,根本找不着路。
她……何时才能逃得出去?
秦家是临安城的四大修仙世家之一,秦家每一个男丁十七岁时都要出门历练,时日不定。有短到三、五月的,也有长达三、五年的。
有的人在这试炼中冲破心障,有的人在这试炼中铸就心魔……
秦林云曾是秦家百年难得一见的修仙奇才,但也只是在他少年时。少年人心高气傲,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觉得自己定可以得道飞升,成为一代传说
可他出去历练了五年,五年间不知道经历过什么,归来时心魔已生。
曾经的修仙天才,最终泯然众人矣……
将她放在床榻上,秦林云不顾下人怪异的眼神,淡然吩咐道,“顾公子有伤在身,从今往后宿在澜玉苑,我亲自为其调理,你们好生伺候,莫要怠慢。”
说完,想了想指着候在门口的小厮道,“你去将宝儿捆了,关进祠堂闭门思过三日。”
下人应声是,皆退了出去。
秦林云坐到床榻边,伸手抚上顾青乔的脸,笑的温和,“宝儿伤了顾青乔,我本不想罚她,因为说到底,是我欠了她们母女的,可她又伤了你,我不得不罚。”
“若是轻了,你别见怪,算我头上吧。”秦林云道,“反正跟我相关的人惹了你,你都要算我头上的,不差这一笔。”
顾青乔牵了牵嘴角,却笑不出来。
她……造了什么孽啊!
秦林云看了她片刻,起身到书架上找到一个香楠木盒,盒子雕花精美,散发着淡淡的楠木清香,但这不是宝贝。秦林云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匕首。
匕首脱壳,寒芒刺眼。
锋利的刀刃划过秦林云的手,顾青乔不能动,想躲也躲不了,任由他在自己和她的手掌中各划出一道血痕。
两掌相握,秦林云念念有词……
他口中的词顾青乔没听过,但最后两句倒是浅显,“天地间同生,人世间共死。”
这是将她和他拴在同一根绳子上了。
秦林云念完,一点解开顾青乔身上的禁制道,“从今往后,我的灵力你随时可以用,你受伤我亦承担一半。”
顾青乔嗤笑一声,“条件呢?”
她知道天底下没有白吃午餐的道理。
“你不得离开我十丈。”秦林云找出金疮药,洒在顾青乔手上,为她包扎。
顾青乔看着他,犹豫片刻道,“我真的不是魔尊易相逢。”
秦林云笑了,十分敷衍,“是与不是,日后自有定论,当务之急是杀了齐修若,取回你魔尊之位。”
“我会为你做,所有你想做之事。”秦林云道。
“我想知道魔尊易相逢。”顾青乔道。
既然已经骑虎难下,那就尽可能多了解些消息,找出对自己有利的情报。
狼窝、虎穴,她顾青乔从来不怕。
她只怕事与愿违,遭人利用后,还没有回报。
秦林云应道,“好,不过我们要先吃饭。”
他一边说一边唤来小厮传膳。
……
临安城外,观言喷出一口鲜血,顾青彦见此,停下马,将人扶至树下。
观言从腰际摸出一个瓶子,递给顾青彦。
顾青彦撕开他的衣衫,观言腹部的伤口很深,这一招顾青乔意在取他性命,只可惜,顾青乔与现在这具身子契合度不够。
力道不足,没能一击必杀。
“你的护身法器呢?”顾青彦一边给他上药,一边问道,他竟然伤的这么重,实在出人意料。
观言闷哼一声,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疼痛使他俊秀的脸苍白如雪,额头上冷汗密布。
“秦家高手如云,我要不是卸了全身法器,加以隐丹,隐藏资质灵力,哪里能混得进去。”
他说完,疼的倒吸口凉气,“你……你觉得,她真的是画上的人?”
他们入门时,拜祭过一幅画,画上是个女子,姿色倾国,明艳决然,听人说那是魔尊。
他们的师父。
顾青彦包扎的手一顿,想到发簪隐藏住的容貌,清冷、淡漠,与画上女子无一份相似。
但……她会杀人。
“齐长老说,她擅长杀人。”顾青彦道。
观言冷笑一声,“她没能杀了我。”
顾青彦将他衣衫弄好,“她已经怀疑我了,与齐长老说的聪明、警觉相符。”
“聪明、警觉的人多的是。”观言道。
顾青彦看着他,“即便她不是魔尊,你也休要想那位置,魔宫盯着那位置的人,比比皆是,轮也轮不到你。”
观言嘲讽道,“我还以为右护法,真的清心寡欲,不理俗事呢,没想到你也看着那位子啊!不过你别想了,你一**,哪有资格和我争?”
顾青彦一拳打到树上,“越席,今日若不是我救你,你就死在她手上了,你一而再,再而三惹怒我,真当我不敢杀你?”
他入魔宫前,曾被卖进一个普通人家,当**。
那是他最不齿的日子,也是他最不愿意提起的过去。
可越席却时时挂在嘴边,生怕人不知道。
他看在同门面上忍了又忍,今日……实在忍不住了。
在他伤口重重一按,血液涌出,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
观言疼得说不出话来。
顾青彦在他衣衫上擦了擦沾血的手。
“我不是齐长老,不喜欢长相出挑,性子特别的人,越席,你若想活着,就该知道有些人不能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