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米…你说母后是不是很丑,配不上你父王?”红帐中,女子虚弱的声音隐约透出。红帐上被烛光印上的小小身影动了,他抱住女人纤细的手腕,声音带着哭腔“没有,母后,你是唯一能配上父王的人!”女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没了下话。
眼若星河的男孩现在一面金框的镜子前,用手摸了摸自己修长的脖颈,那里在不正常的蠕动。每天他都会看一次,每一次都不一样,它在长大。男孩想到红帐中女人苍白的脸,脸色变得惨白,夜晚,他偷偷摸进父王办公的大殿。爬在男人大腿上无助的哭泣,男人没有表情,没有话语,最终,给他裹上斗篷,强行绑出了王都。
男孩披散着头发,看着镜子中那颗丑陋的头颅,红着双眼拔剑,毫不犹豫的砍下。然而它不断生长,愤怒的砸破了镜子,毁坏了殿中一切物品。丢下剑,奔向紧闭的殿门,纤细的胳膊撞击在重铁上发出轰鸣,然而外面的人充耳不闻。
昏暗的视线中,他跌坐在地上“妈妈…”
黑夜中,漆黑的宁静突然被打破,古森林中,一座华丽的仙宫燃起熊熊大火。天空云雷密布,滂沱大雨依然熄灭不了大火。不久,传送坛上走出一个身后三双黑色翅膀的华服男人。英挺的面孔在火光下阴暗分明,线条柔和却目光冷厉的双眼看着大火“不许开门,久合,传令下去,把黎山行宫包围,不许放走一个人!”黑袍男人单膝跪在地上,听见命令,心里一惊,有些于心不忍,不过并没有反驳。
男孩坐在熊熊大火中,双眼死死的盯着殿门,然而,火势已经烧到了脚前也没有人开门。手紧紧握住传送符,温度越来越高,异火的温度烧得他难受,而且它开始灼烧自己的皮肤。男孩慌张了,眼泪大颗大颗落下,不停的捶打殿门“救我,父王,救我!我要母后…”他知道,那个男人一定在外面,然而却迟迟没有人来救自己。男孩突然明白了,男人在惩罚自己“父王,我错了,救我!疼!”
黑衣男人跪在地上,身体颤抖着,突然一咬牙就冲着殿门奔去,才离开两步,平淡而冰冷的声音就响起“九合,尔敢!”九合僵硬着身子,转过身跪下“王,世子…世子他会受不住的!”男人敛下目光看着他“受不住就怪他命不好!滚回去!”黑袍男子重重磕了头,声音颤抖“是…!”
男孩哭声惨烈,外面经历过铁血战场的将士都忍受不了,默默叹气。最终,在男孩哭声停下一炷香后,男人打开了大门。让下人把鲜血淋漓的男孩抱了出来,呼吸很弱,但也不至于消失。
昏昏沉沉中,男孩在沉重的呼吸中醒来,全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痛,听不到声音,看不见东西,就只有意识告诉他…他还活着。
他一个人养伤,躺在床上,没有感知时,就每天睡觉。恢复了听觉后,就听窗外的鸟叫声,和偶尔内侍发出的轻微声响。视力恢复后,他让人把自己抬到雕花窗的软榻上,盯着外面的海棠花开花落。
一切都离他远了,但又仿佛一切都更加迫近。半夜惊醒,夜凉如水中,他想起女人温暖的手,牵着他不急不缓的走在荷池中的板桥上,轻拍他的背哄他入眠。抱紧被褥,轻声哭泣“妈妈…”
一年后,战火四起,蛰伏的他,终于在撤都那天偷进王都去见女人。那个冷漠的男人在王国生死危机时,没有任何动作,甚至消失。
男孩掀开熟悉的红帐,里面的咳嗦声暂停,一具消瘦的躯体躺着。女人无神的目光在触及男孩后,突然明亮,然而在看清他面目后,陡然睁大了双眼。她虚弱的坐起来“你是我的三米…?”男孩点点头,坐在床边,像要去拉女人的手,女人避开了他的动作,底下眼“你怎么能这么丑…”寒冰般冰冷的话语血淋淋的剖开男孩的心脏,让他不能呼吸。女人变得疯狂“你怎么能这么丑?”然后虚弱的大笑起来“米立,你怎么也这么丑,这么丑…哪里还容得下你!”笑着笑着,她哭了,哭得撕心裂肺,男孩把脸埋在被子上,感觉女人抱住了自己的头,虚弱的声音还在重复“哪里还容得下你啊…怎么都这么可怜…”
半夜,女人突然咳嗽不止,咳出鲜血,王工如同外面的战火一般,乱成一团。
守在床边的男孩紧握女人的手,哭得像个泪人。一阵喧嚣后,殿门被猛的撞开,杀气重重的黑翅男人滴血鲜血冲了进来。他一手推开床边男孩“滚!所有人!”然后抱起床上的女人进入传送阵,转而消失。男孩踉跄了几步,像要追上,却最终迟了半步。男孩愣愣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床铺,纷乱的王宫,没有流泪。他知道,自己如同这个王国一样,被那个自私的男人给抛弃了。
郑好坐在阁楼楼顶,爬在栏杆上刷新闻,土鸡蹲在一边,身后长了一截的尾巴耷拉着。郑好转过头“怪不得你得躲起来,魔界叛变了,是因为你吧,怎么走漏风声了?”七水“他们乘我不在正好突袭边域,少了一位神主,就少了一份守护之力,当然是他们等待的机会,所以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一定不少。”郑好哦了一声,打开群聊,准备抢红包。
在收了一个九转仙丹后,郑好又问“这北冥神家是怎么回事啊?这桃夭夭又是怎个关系?”七水抖了抖鸡脑袋,把刚才的睡意挤到一边。仰着头,开始回忆,然后想了一会儿“没怎么注意这些,就知道北冥神家是上古结束后混沌期一位主神的后代家族。代代执权,权利很大。这桃夭夭…是上一代玉皇转世,一千年前因为幼稚,玩性大和雾帝打赌,赌北冥神右幽的儿子是男是女。哦…这右幽就是北栀他父亲,结果桃夭夭输了。就进死亡区为雾王采药,结果出来时,无上圣药就被她绑在腰上,整个人像傻了一样,传承力量也消失了。变成玉石睡了七百年才好了没有了那副重度抑郁症的模样,至于她是怎么和北栀勾搭上,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