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去那边安安静静地看会儿书呢?”
这话是居然梵小木对张良说的。
总是在这里看着她怎么进行自己的伟大事业---绘制春宫图啊?!
梵小木双手盖住桌面,一双大眼睛警惕地盯着张良。
“......”
张良戴着金丝框边的眼镜,身上披着淡金色的及地长袍,因为好奇梵小木的“所作所为”手上的书已经快要掉到地上了。
盯------
“你的袖子染上墨汁了。”
张良歪了歪脑袋,眼里露出人畜无害的懵懂。
梵小木拿着笔的手不知该放到哪里:“你、你为什么不去那边看书啊,你平常不都是躺在那儿......”,说着指了指阳光姣好的窗口处。
张良把书放到桌面上,双手平放乖乖坐好:“你在画什么,我可不可以看一眼?”
“不行!”,梵小木当即拒绝,“小朋友不能看这种东西......!”
“我不是小朋友。”
“那也不行。”,梵小木转过身子,胳膊底下的纸都快要被碾碎了。
“我给你出个题,你到那边做去吧。”
“哦。”
“在一个圆周上放了1枚黑色的和1990枚白色的围棋子。一个人进行这样的操作:从黑子开始,按顺时针方向,每隔1枚,取走1枚。当他取到黑子时,圆周上还剩下多少枚白子?”
梵小木卷起纸,拿出调色盘开始调色,眼里的猥琐遮也遮不住。这下好了,张良终于可以消停一下子了。
“124。”
“......”
梵小木抬头,拿东西的手微微颤抖:“你...都不用思考一下的吗?”
张良如小鹿般清澈的眼睛眨了眨:“为什么要思考?”
“......”
“地上有四堆石子,石子数分别是1、9、15、31如果每次从其中的三堆同时各取出1个,然后都放入第四堆中,那么能否经过若干次操作使得这四堆石子的个数都相同?!”
张良(小心翼翼):“不可能。”
梵小木咬咬牙:“天平上放有8个大小相同的球球,左边4个右边4个,现在拿掉了1个,天平上还有几个球球!!!”
张良(缩缩脖子):“没有球球了。”
梵小木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她真是傻了,就自己核桃仁儿般大的脑子居然敢跟张良比智商,估计人家还是奶娃娃的时候就会这种题了吧。
“求求你了,你去找绿绮玩也行啊......”
张良见她蔫蔫儿了,自我认定了只要回答对问题就可以看她画的东西了。一双手伸到桌子下面,抽走了梵小木胳膊底下压着的一张纸。
!!!
“你在练字吗?”
梵小木心头一紧,把剩余的纸张从桌面上划拉下来,揉了揉塞到怀里。
还好刚才趁他不注意偷偷换走了。
张良盯着溅了少许墨汁的纸仔细看了会儿,梵小木的字好像有点......
像鸡爪子在挠痒痒。
张良拿起被扔在一边的毛笔塞到梵小木手里,绕到身后用胳膊环住她:“岂知用笔而为佳也。故用笔者天也,流美者地也。非凡庸所知。”
“点如山摧陷,摘如雨骤;纤如丝毫,轻如云雾......”
梵小木云里雾里地被握住右手,开始练字。张良嘴里说的什么她听不懂,笔下写的什么她也不知道。
只记得自己被张良宽大的长袍揽在怀里,周围萦绕这一股淡淡的幽兰的香气。他的侧脸很好看,梵小木偷偷瞥了一眼,精致的下颌线条流畅无比,肤色异常白皙,睫毛很长,金丝框眼镜的链子上似乎还闪着细小的金光。
琥珀色的眼睛...真好看啊......
梵小木咂舌,张良已经握着她的手写下了第一个字。
“红笺向壁字模糊,忆共灯前呵手为伊书。”
“什么...意思啊?”
“......”
刚写了两个字梵小木就开始不自在起来,左转右转问这问那。
张良居然抬起左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
“手要放松,别乱动......!”
骨节分明的大手包裹着她的手在纸上缓缓移动。
梵小木欲哭无泪,她根本不想练劳什子的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