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小木提着灯摸进厕所,把灯放在靠近门边的地方,犹豫了一下似乎觉得里面的光线还是太暗,索性拿了进去。
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那里。
梵小木本来就胆大,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整个人就变得肆无忌惮起来,举着灯就往人脸上照。
“谁呀?!大晚上的也不出个声......”
这个人好像有点眼熟啊。
梵小木调动了一部分正在休假的脑细胞,隐隐约约有些印象但就是想不起来。一头丝绸般柔顺的红发高高束起,灯光在他冷峻的侧脸上打了一层阴影。
韩信的脸已经黑到了极致。
这个女人从哪里跑出来的?!
不问一下就进来不说还打着灯往他脸上照,刚才他裤子还没......
梵小木拿着灯上下“扫描”,在扫描到那人的腰时被他一把扣住了手腕。
“你看够了没有?”
“出去!”
啧啧啧,装什么霸道总裁呢?
梵小木提着灯靠进他的眼睛,韩信皱皱眉,下意识用手掌挡住脸。
“就你???”
“有什么好看的......整的跟个豆芽菜似的,门口大街上光着屁股玩泥巴的小孩儿都比你大。”
“你——”
男人捏紧拳头,逼近她。
梵小木个子矮气势不低。就算是仰着脖子看人也丝毫不怕,甚至还清了清嗓子准备下一波进攻。
“下次进来记得打灯啊,姐姐看见了会长针眼的。我觉得来上厕所的人都应该给他们计时...要不要给你限制个时间,十秒够不够啊?”
韩信捏起的拳头拿起又放下,脸像个调色盘一样,恨不得把梵小木撕成两半扔出去。
韩信:剑拔弩张。
梵小木:气势汹汹。
这场无声的战争最终由梵小木胜出作为结束,韩信冷冷地盯了她好长时间,最终冷哼一声走了。
临出门之前还泄愤似的踹了一下门。
“喂,干嘛啊?!”
“门坏了你修啊,你以为这是你自己家啊?!”
梵小木冲着门口骂骂咧咧了好一会儿才作罢。
至于倒下的门,倒了就倒了吧,反正也不是她出钱修。
。。。
月上中天,梵小木在余蔓的搀扶下回到自己的房间。
趴在床上的某人嘴里嘀嘀咕咕。
“好像错过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呢......”
第二天早上四号发送了消息,催促她加快进度。
消息是早上看的,人是中午才起的。
今天去张良那里赚外快,顺便把她房间里吃不完的月饼拿上一些。从余蔓那里顺来几个肉饼,随便吃了两口就出发了,主要是距离有点远,现在不走估计晚上就回不来了。
小豆子绿琦应该会准备好吃的吧,毕竟昨天可是过节呢!
等等,她是去赚钱的,不是去人家家里白吃白喝的。
“采金币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箩筐~”
将军府大门口,正准备进马车的韩信突然停住,掀开帘子往街道那边看了一眼。
“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吗?”,车夫已经准备就绪。
“没有。”
韩信按住额头,撩了一把红色的发丝。
应该没有吧......
刚才应该是听错了,他一回想起昨晚那个声音就头皮发麻!
街道的另一头,一家店铺门前聚集了几个光屁股流鼻涕的小孩儿,一个小孩儿抓起地上的泥巴装进竹筒里......
“有什么好看的......门口大街上光着屁股玩泥巴的小孩儿都比你......”
停停停停停!!!!!
韩信捏了捏鼻梁,眉宇间透露着一丝疲惫。
“出发,去幻夜宫。”
。。。
梵小木也是后来的后来才知道:那天晚上,她进错了厕所。
不过一切似乎都已经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