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
梵小木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为什么涂零会给她一个绿色的小斗篷。
说什么这是希望的颜色,能支撑她走下去。
现在她从头到脚绿的发光,大漠中的一道光,黄沙中的一抹绿。
梵小木脑子里已经没有什么季节观念了,初春的戈壁滩(大漠)热的要命。
刚刚走过的路时不时还会出现一些乱石,远处还会有一些光秃秃的山。岩面被风沙切割地整整齐齐,山顶到山脚直上直下,用“断壁残垣”来称呼毫不逊色。
从上午走到正午,从正午走到下午,梵小木深一脚浅一脚地迈着步子,鞋子里的沙不知倒了多少回,自己的背包是越来越轻。
涂零说将她的身体改造了一下,这个梵小木倒是能清楚地感受出来,毕竟在大漠中一连走上几个小时,换做原先的她,那是怎么都做不到的。
虽然一直在补充水分,梵小木的嘴上还是起了一层干皮,额前的发丝一缕一缕地粘在一起,后背黏腻腻的,难受地要死。
涂零那家伙也真的是,说走就走,梵小木不知叫了他多少回,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累的实在不行了,梵小木双手撑着膝盖,按了按晕眩的脑袋,原地休息了一会儿。
不是她不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这破地方什么都没有,除了沙子还是沙子!
已经提前了解过,所谓月眼海,是大漠中的一处绿洲,它指的是月眼海(湖泊)外加被围绕在其中的人类居住区。
月眼海虽在大漠中,但绝不是一个贫困区,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成为大漠中重要的交通枢纽,供东西方商人学者往来。
梵小木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间的汗,感受到烈日的温度,她习惯性地转头看向太阳。
太阳虽已偏西,热度却一点都不减,白晃晃的光刺得人睁不开双眼。
没办法,在这种破地方,她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万一一不小心,她就被那个该死的涂零给坑一把,了结在这儿了。
还说什么马上就要到了,一脚把她从马车上踹下来,说不定就是不想让她好过!
想伸脚踢什么东西发泄一下,却只扬起了一抔黄沙。
不知又走了多久,也可能是梵小木累出幻觉了,她居然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片绿洲!
“天呐......”,梵小木拢了拢身上的小斗篷,“这是在做梦还是海市蜃楼?”
思索了一秒钟,梵小木一溜烟儿地窜了出去,“啊哈哈...我有救了!”
等等,要是海市蜃楼怎么办?
可是那是绿洲啊。
要真的是海市蜃楼不就....
绿洲,一定是绿洲!
梵小木像个精神分裂病人,一路上跑跑停停,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我终于......太不容易了......”,梵小木声音颤抖,跪坐在地上,双手抚摸着地上的一株小绿苗。
眼前,是像白绸缎一样的河水,弯曲着身子,将绿洲中心的居住区围绕起来,在其后部汇聚成湖泊。
居住区的外部和内里完全不是一个地方,梵小木站在街上,像刘姥姥逛大观园一般到处乱看。
如果看到这里的情况,你完全不会相信这是坐落在大漠深处的一个村庄,这里的风土人情跟梵小木原先的北方农村一模一样,甚至还有点小现代?
这个小别墅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这个王者大陆......真的这么奇葩吗。
该存在的,不该存在的,远在过去与未来的,在这个地方全都一一体现。
兰陵王真的在这里?
梵小木看到一位在自家门口晒豆子的阿婆,便想着走过去问问情况。
“阿婆,您知道兰陵王...他在这里吗?”,可能觉得兰陵王这个称呼不太好,梵小木又给那位阿婆描述了一下兰陵王的外貌。
“他穿着一身紫衣,眉间有一颗朱砂痣,嗯......他经常带着面具......不太喜欢与人交谈......”,梵小木拼命地翻着自己脑子里仅存的一点儿资料。
那位阿婆停下了手里的活,警觉地盯着她,“这位姑娘,你是......”
“啊......我是....”,梵小木眼睛滴溜溜一转,“阿婆,您不知道......”,梵小木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什么?他把姑娘你弃了!”,阿婆瞪大眼睛,,“这...怎么会...”
“嗯......”,梵小木带着哭腔,揩了揩眼泪,“阿婆,我走了好久才找到这里,他说过要对我好的...我爹娘...都没了。”
梵小木说到最后,小声哭了出来。
“啊?这也太过分了!姑娘你别担心,我看你说的人应该就是兰苼了,平日里看那小伙子也挺好的,人心又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阿婆拉起梵小木的手,“那小子就住隔壁,阿婆带你去找他!”
“谢谢阿婆!”,梵小木赶紧致谢。
还兰苼?兰你妹啊?
“请问(兰苼)兰陵王在吗?”
“兰陵王你开一下门好吗?”
“兰陵王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开门!”
“。。。。。。”
梵小木在门前叫的嗓子都哑了,里面的人硬是不开门。
别问她是怎么知道兰陵王在里面的,她第一次叫门时里面就传出动静了!
“兰陵王......”,梵小木掐着腰,“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要使出绝招了。”
此时门前已经围了三三两两的人,全都疑惑地望着梵小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