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苏池便被苏雪妮从温暖的被窝中拽了起来。
“这才几点啊!”
书山外的一处别院内,苏池充满委屈和起床气的声音,在别院内不断回荡。
耸拉着眼皮,半睡半醒半朦胧之间,苏池你又再次睡着,也更没有清醒过来,反而迷迷糊糊的做了40个俯卧撑。
“少爷,您这是?”
苏雪妮一脸迷茫的叫道,显然是被苏池的这一波操作给吓到了。
“我要开始变秃变强了。”苏池神志不清的说道,已经闭上的双眼,和这无比流畅的动作,让人无法分清究竟是醒着还是睡了。
………
………
哪怕起得再早,做完整套一拳超人变秃训练,也足足浪费了两个时辰的时间。
此刻的苏池已经浑身没有力气了,苏雪妮无奈之下,只好背着苏池急忙忙的赶到了杜甫草堂,可终究还是迟到了。
由于书天涯的命令,两人都带着人皮面具,再加上搬到书上外居住,苏雪妮更是女扮男装当起了书童,这一路上倒是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杜甫草堂不大也不豪华,但却一尘不染,特别的干净。
趴在苏雪妮的背上,闻着淡淡的体香,倒也是种享受,瞥了一眼杜甫草堂的学生,这一看,苏池不禁发出了一声噗笑。
杜甫草堂的学生不多,只有七名,一眼望去却五彩缤纷的,好似彩虹一般,红黄蓝绿青蓝紫,倒是一种颜色都没有缺。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却是正在上课的夫子,这家伙身上没有一点儒雅的气质,却穿着一身儒袍,顶着带着刀疤的光头,再加上这一身的肌肉,显的滑稽又别扭。
夫子也瞥了一眼在苏雪妮背上的苏池,严厉道:“人生一世勤为本,早起三朝一工!早学怎可能容得迟到!”
这话一出,苏池嘴角微微抽搐,暗道一声报应来的真快,自己前脚刚笑,后脚便遭来的报应,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
“先生,弟子知错了。”
毕竟是有错在先,再加上害怕被穿小鞋的缘故,苏池还算是恭敬的说道。
夫子则是冷喝了一声,挥挥手暗示苏池进去,随后顿了顿脚步道:“念身体不适,这次便罢了,若有下次,定叫你抄书百遍。”
这也不由的让苏池高看了一眼,这夫子虽打扮有些滑稽,不过儒衫却一丝褶皱也没有,加上这一丝不苟的表情,却出乎意料的通情达理,令人顿生亲近之心。
不过很快,这种亲近的想法就不复存在了,在杜甫草堂上课居然连个课间休息时间都没有,一连上了一个多时辰的课,这谁受得了啊?
再加上今天教的又是《易经》这种无比玄学的东西,苏池能做的也只有百无聊赖的翻书了。
无聊是件很可怕的事,尤其是老师还在上课的时候。
所以……
“用九:见群龙无首,吉。”
“呼噜……呼噜噜……”
“彖曰: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云行雨施……”
原本只有夫子讲课的声音,却平白无故出现了杂音,显得特别唐突。
这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呼噜声所吸引了过去。
哪夫子一板正经的面容变得铁青,拿着书本的左手都在微微颤抖,右手更是连桌面都抠了一块下来。
“现在下课,打呼噜的那位同学留下来,其他的学生可以先回家了。”深吸一口气,夫子面色如常的说道。
也许是在地球上养成的习惯,苏池一听到下课二字,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便醒来了,环顾四周,面色茫然道:“怎么了,看着我干啥?”
只见周围的少年们神情怪异的嘿嘿一笑。
一位紫衣少年更是站了起来,拍了拍苏池的肩膀,道:“壮士,好走。”
苏池有些狐疑的看着紫衣少年离开了教室。
苏池也想起身离开的时候,只觉得背后一冷,抬头望去,直径对上了夫子平淡如水的目光。
莫名的有点慌。
在其他学生都离开了之后,夫子缓走到苏池身旁,好似自言自语的说道:“可曾听过青龙寺十八武僧。”
身为作者,苏池自然是听过,但却不知夫子突然提到这个是何意。
于是乎,苏池只好摇头示意。
“那你可曾知道佛法的厚重?”
苏池仍就摇头,表示自己不懂。
夫子神色不变,左手轻抚纳戒,便浮现通体铜黄略带锈迹,上有菱角的拳套,神情如常道:“我们白云书院素来最讲道理,我虽已从青龙寺还俗,但我不介意通过拳套上的菱角,让你好好感受一下佛法的厚重。”
“我现在罚你,抄写《易经》300遍,可有意见?”
苏池面色一僵,抬眼望去,那厚重的拳套上有菱有角,随即低头叹道:“学生不敢……”
此言苏池绝对是发自肺腑,至情至理,没有一丝的敷衍。
“我不知院长为何要特招于你,不过想必定有过人之处。”将拳套放至讲桌上,夫子顿了顿语重心长的说道,“天才都易自傲,你若能在一月后的测试中,在其他七位师兄的较量中,夺得前三,今后的课我许你自由。”
“可是比试诗词?”苏池神情不变。
“那是自然。”
“既然是比试诗词,那我自然是义不容辞。”苏池整理着自己的衣裳,一股傲气油然而生,气势磅礴的叫道“我不会,比不了,告辞。”
随后也不等夫子反应过来,直接转身就跑。
这杜甫草堂算是呆不下去了,抄书也就算了,毕竟是有错在先。
但你逼我去写诗,不就是逼我去死吗?
这谁受得了啊!?
夫子要是真的敢揍,那我就自曝身份,多元秘境的东西再珍贵,哪也要有命拿不是。
刚出了教室,入眼的便是五位杜甫草堂的学子,一个个都是满眼都是崇拜之情,当然更多的则是同情之色。
苏池前脚刚刚跑出来杜甫草堂,夫子后脚便跟了出来,随后轰的一声,夫子的身后激起一片尘埃。
前一刻还干干净净的杜甫草堂,仿佛经历过地震的摧残,直接瘫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