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吃着酒菜,南宫魄和店家聊起了古滕山上的剑陵山庄。
“不知店家知不知道,这剑陵山庄在古滕山的什么位置?我兄弟二人初到宝地,想趁此机会上山拜访一些殷氏三雄。”
店家“哦”了一声,略感吃惊道:“客官难不成是打算和殷氏三雄做生意?”
百里利剑口中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故作生气的将酒杯拍在了桌上。
店家早就看出百里利剑是个哑巴,并不会说话,便笑着冲他打了几个手式,示意让他消消气。
南宫魄依旧一脸愁容,接着道:“眼下我们手上就有一批煤炭,现在这东西就像是烫手山芋一样丢不出去,毕竟没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顶风作案。适才听老板所说,这剑陵山庄有做煤炭生意的门路,我这才想上山去碰碰运气。”
南宫魄临时起意,想到了这样一个套话的方法。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金子放在了桌上,眉眼含笑道:“小小心意,还望老板收下。”
老板见对方出手这么阔绰,笑眯眯的将那一锭金子收到了袖中。
“二位客官想上古滕山,算是找对人了,鄙人曾有幸去过一次剑陵山庄,对于他的位置也是记忆犹新。二位暂且稍等,待我将地图画出来。“
老板转身走到柜台后,揭下一张黄纸,提笔将心中所记画了出来。
不多时,他从柜台后出来,将那画好的地图铺在二人面前。
山峦起伏,沟壑纵横,整座古滕山的地势高低一目了然,甚至连古滕山中一些小山小谷都标注的一清二楚,当真令人叹为观止。
“老板好一手妙笔啊,有了这副地图,我兄弟二人便可省去多半的力气了。再次多谢了。”
南宫魄将地图收了起来,又将二两碎银放在了桌上。
“客官这是何故?”
二人喝完最后一杯,整理衣袖,缓缓起身。
“这是酒钱,还请老板收下,如若我兄弟二人做成了这笔买卖,他日定来重谢。这就告辞了。”
二人起身往外走,店家卷起桌上的二两银子,笑脸迎送一路到店门口。
“二位客官慢走。”
……
出了酒馆,二人依照地图所示,上马东行。
按照地图所示,东巴郡所在古滕山的位置,山势陡峭,并没有任何的山路可以上山,深林之中更是多有野兽出没,很容易迷失在其中。
要想上到山顶找到剑陵山庄所在,便只能前往古滕山中部的春河郡,那里有上山的山路,蜿蜒向山,山路虽然崎岖难走,但是毕竟比容易迷失方向,而且也是走剑陵山庄的唯一一条必经之路。
好在东巴郡距离春河郡并不是很远,足足一天的路程,便赶到了春河郡中。
春河郡依山而建,郡城之中郁郁葱葱,街道的两旁时不时能够看见一两棵高大无比的桦树,树荫底下更是有临时的茶棚,供来往行人歇脚乘凉。
这座郡城中的百姓穿着便正常许多,虽然女子的打扮和东巴郡一样,但男人们的服饰却是光鲜亮丽,看起来规格大方,体态不凡。
南宫魄一路之上比对着图中所示,找寻着一个名叫杨家马场的地方,地图上标注着,杨家马场所在的地方,便是山道的入口。
穿过春河郡,来到城郊的一片绿地,沿着山脚的路一直往北走,终于走了一里路之后,看到了路边上一座巨大的马场,而在马场不远处,的的确确是一条宽敞的上山的石路。
山道上依稀可见深深的车辙印,想来是有极重的马车被赶上山去。
马场周围空空荡荡,只有一面绣着“杨家马场”四个大字的锦旗高悬于门楼上,大门口却未见一人把守。
南宫魄和百里利剑对视一眼,觉得事有蹊跷,轻踢马肚,谨慎的往山道上走去。
山道之上吹来阵阵阴风,裹挟着些许落叶,卷进了马场之中。
隐隐听到马鸣声响起,估计是受到了惊吓。
“他妈的,给老子出来。”
一个粗鲁的声音从马场里面传出,不多时,一个身背阔刀的中年汉子正死命的将一匹烈马拉扯出来。
那汉子面色涨红,额间青筋绽出,粗壮的手臂堪比两根粗树干,紧绷的肌肉给人一种压迫力十足的力量感。
只见他双手扯着缰绳,将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拉了出来,而当那大马出来的时候,南宫魄和百里利剑却是惊得脸色一变。
那大马四蹄深深插进地面的沙石之中,身子外后倾倒,死命往里面撕扯着缰绳。
那骏马无论从体型还是力量上,都要比南宫魄二人所骑的马匹好上十倍,但就是这样一匹身强体健的骏马,却在那大汉的手中犹如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孩童一般,被硬生生从马场之中拖了出来,缰绳已将烈马的下颌处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已经将下颌的毛发染成了血红色,在阳光之下,闪动着光泽。
吁——
南宫魄二人勒马停步,驻足观看那大汉下来的动作。
一声马啸撕破长空,烈马在剧痛之下终于奋起反击,前蹄腾空,以万钧之力踩向那汉子的头顶。
那汉子脸现怒色,并没有丝毫的慌乱,只见他左手快速回缠缰绳,左臂用力往回一拉,那烈马难以抵挡这般强大的力道,顺势身子往前一倾,双踢已经悬在了那汉子头顶不到一尺的地方。
忽然,那汉子迅速回撤一步,右手握拳,紧咬牙关,目中怒火顿起,手臂猛地回拉,照着那烈马的胸膛轰出一拳。
拳风霸道刚猛,似无形的锋刃一般携着沉重的嗡鸣声向四面震开。
地面的山石跳动不已,拳风更是惊到了南宫魄和百里利剑身下的马匹。
一声悲鸣响彻天际,那烈马双踢悬空,一动不动,胸前血流如注,鲜血顺着拳身喷涌而出,霎时间,血液将那汉子全身染成鲜红。
“好霸道的拳风。”
南宫魄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惊叹不已。
百里利剑双目闪烁,罕见的小声嗫嚅一句。
“圣颠武力,灵力像是皇级中品。”
随着拳身抽出,那烈马扑通一声倒地,已全然没有了半点生息。
“呸,不知死活的东西,临死都有溅老子一身血。”
粗鲁的汉子朝着地上的尸体吐了口血水,胡乱抹了抹脸上的血渍,又重新将缰绳握在手中,拉着那匹死马往马场中走去。
“畜生东西,让你再烈,老子现在吃了你的肉,再将你挫骨扬灰,看你还烈不烈。”
南宫魄从刚才的惊心动魄之中回过神,连忙驱马上前,喊道:“这位英雄,可否向你问个路。”
那汉子顿了顿,并不回头,冷冷道:“你们过不去的,问了也是白问,还是早些回去吧,别把小命送到这里了。”
南宫魄还想发问,可那汉子已经拖着死马进到马场,又重新关上了马场的大门。
山道上依旧有阵阵凉风吹过,南宫魄和百里利剑看着那滩未干的马血,眉头不觉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