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园一游,对龚力学触动很大,他觉得自己应该找回当年的雄心,重新振作起来,好好地干点事业。告别李浩明时,他郑重地说,浩明,明天陪我去朱思雅的种植基地吧。
李浩明答应过朱思雅,要把龚力学拉回来帮忙的,他当然求之不得,很高兴地说,力学,我一直在等你这句话哩,放心吧,明天早上我来喊你。
朱思雅得知龚力学回来了,心里一阵暗喜,她估计他是为了自己的种植基地回来的,一大早就去了基地,等待着龚力学找上门来。
李浩明吃完早饭,就到龚力学家里去喊他。因为马上就要见到多年没见的朱思雅了,龚力学早早地起了床,当李浩明来喊他时,他背上包就出来了,他娘在背后喊,力伢子,早饭还没吃哩,你急个什么吧。
他爹龚医生摇摇头说,都结婚了,还么死心哩,可千万别做出什么对不起心嫣的事来。
“都多大的人了,他会有分寸的,你就放心吧,我的崽我自己知道。”龚大婶很不认同自己男人这么说道自己的崽。
李浩明带着龚力学一路前行,大约半个小时后,两人来到了朱思雅的种植基地。朱思雅的种植基地建在牛头山的山谷里,中间一条长长的沟,两边都是山坡,坡上种植着各种药材。
漫山遍野,药香弥漫,初看上去,朱思雅的药材种植基地已经初具规模,龚力学心头一震,他没想到自己的两位老同学,都是干事业的料,很欣赏地说,浩明,你们两位还真是不简单啊,在不久的将来,你肯定会成为茶神,思雅肯定会成为药神,有你们,牛头山的苦日子会到头了。
朱思雅在不远处看到了龚力学和李浩明,心里很是兴奋,她向他们俩挥动着手臂,示意他们过去。
龚力学仔细地打量着朱思雅,发现这姑娘比以前更好看,更有韵味,心里酸酸的,他迫不及待地说,浩明,我们过去吧。
李浩明能理解龚力学的心情,毕竟,他曾苦恋过思雅,他应了一声,走吧,别让思雅等久了。
几年不见,在思雅的眼中,龚力学变成熟了,也变胖了,她握了握龚力学的手,很大气地说,龚大夫,欢迎来指导工作。
“思雅,别叫得那么生分,还是喊我力学哥吧。”龚力学一见朱思雅,心情自然舒畅了不少。
李浩明开始搭腔,都是老同学了,还是随意些好。
朱思雅本就是个灵巧的女人,加之这几年的历练,随机应变的本事还是不错的,她马上改口说,欢迎力学哥来帮忙。
从外在来看,朱思雅除了成熟稳重些,还是当年那个思雅,似乎一切都没有变,龚力学的心宽了一些。他高兴地说,思雅,这种植园有模有样的了,不错啊。
“规模倒是搞起来了,可是一些技术问题还得你帮忙解决啊,不然,产量和质量很难上去。”朱思雅如实地回答。
“放心吧,给我两天时间,技术问题我会帮你解决的。”龚力学毕竟是中医药的专家,在这方面还是很自信的。
“只是让你特地跑一趟,真是有点过意不去。”朱思雅温婉地说。
李浩明插了一句,没事,就算是力学为家乡做点贡献吧。
正当三人说得很投入的时候,易哈宝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他横地站到三人中间,咧着嘴,扯着一张虎脸说,都站开点,别打我堂客主意,我要跟她睡觉觉的。
龚力学的心一阵痉挛,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易哈宝,尽管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听人说起过这个易哈宝,但也没想到他竟是这副尊容。
易杰的突然到来,让朱思雅始料未及,刚才还如沐春风的脸,一下子变成了黑炭,她马上拉开易杰,警告他说,我们在办正事,你少捣乱,快回去吧。
李浩明怕朱思雅面子上过不去,就拉了一下龚力学:我们去药园那边转一转。
龚力学做梦也没想到朱思雅嫁的是这么个二货男人,心如刀割,本想冲上去踹他一脚,可是一看朱思雅那瞬间而变的脸,气就消了一大半,只好怏怏若失地跟着李浩明去了药园。
本来心情大好的龚力学,被易杰这么一搅和,心情一落千丈,跌入了低谷。李浩明倒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他安慰龚力学,各人有各人的命,这是朱思雅的命,别那么沮丧,安心帮她把种植基地的技术问题解决就行。
龚力学一想,李浩明的话不无道理,毕竟各人有各人的命,何必庸人自扰,自寻烦恼呢,他坦然地说,放心吧,浩明,我会帮他培训几个员工的。
龚力学本是个工作狂,他一见那些白术、天麻、金银花,桂皮,兴致就来了,他在药园里这里看看,那里摸摸;这里闻闻,那里嗅嗅;很快就沉浸其中,刚才的烦恼一扫而光。李浩明看他这个忘情的样子,心里放心了许多。
朱思雅这回丢脸丢大发了,易哈宝迟不来,早不来,偏偏在龚力学来的时候来,她心里的气立马就堆到了喉咙眼里,她揪着易哈宝的的招风耳,气恼恼地说,好你个易哈宝,三天不挨打,你就能上房揭瓦,当着外人的面,什么话都敢说,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易哈宝像一只被人捏在手里的蛤蟆一样,可怜兮兮地说,堂客,我也不想啊,是我爹那老鬼要我来的。
朱思雅一猜就知道是这易光翰这老鬼使的坏,她松开手,横了一眼易哈宝说,我是你堂客,你不帮我,帮你老爹干嘛,是不是想逼我把你关进瓦窑里去。
易哈宝最怕别人关他瓦窑里了,上次李晓芹把他骗进瓦窑里,把他的胆都吓破了,他咧着嘴,扯着老虎脸说,堂客大人,我以后听你的不行吗,你可千万别把我关瓦窑里,我怕黑。
“那你以后还到这里来不?”
“这里一点都不好玩,我才不想来哩,是我爹那老鬼要我来的,他怕你跟那两个男的玩被窝戏。”易哈宝只要被人一吓,什么话也藏不住,什么人也敢出卖。
朱思雅心里很来气,好一个易光翰,自己作风不检点,跟肖婉芳那公交车眉来眼去的,还整天怀疑自己,真不是个东西,她气愤地说:“易哈宝,我是你堂客,你要相信我,以后谁的话也不许信,否则,我直接把你关瓦窑里去。”
易哈宝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哭丧着脸说,你晚上陪我玩被窝戏,我就信你。
朱思雅真是又气又恨,一个没寸用的男人,学起坏来倒是很快,她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易哈宝的屁股上,易哈宝还算懂味,生怕朱思雅来第二下,抬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