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都在惊叹刘芳的身材时候,曾春春大人不合时宜的出现。
“那先生,您可在这儿呢。”曾春的嗓音,是那成不可以适应的一种东西,其实并不是人人传说的那种鸭子嗓,但是是一种童音。就好像不经过变声期的男生一样,很难和这个四十多岁的人合并在一个时间里。
“是啊,您有什么指教呢?”那成这时候,有着明显的不愉快,要知道上次见到春大人的时候,他也没有给那成什么好脸。
“您现在可是大家的财神爷呢,”春大人走进了,几乎就是贴着在和那成说话,呼出来的热气就在耳畔,让那成感觉很不舒服:“我知道奥古那些事儿,都是您归置的,这些我们都看在眼里,您看,我们有点小钱儿,您有的是头脑,我们可以合着做点,到底我们都是华人呢……”曾春有一阵笑声结束了让那成毛骨悚然的会谈,但是后面的活还需要曾春,那成只好举杯和曾春一起致敬。
今天的宴会,似乎天津意大利租界的人物都来了,包括奥古的岳父,这个老牌的权力人士。随着意大利商会的利益逐步被八国商会渠道,奥古和阿诺的权力交接已经正式尘埃落定。阿琳达在阿诺的旁边,不断的抱怨父亲在奥古的事上总是偏向女婿。
“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我的孩子,你不明白,在这个事儿上,你不会比他更好更合适,他归根结底是一个女人,在天津需要狠劲的,我的女儿。”在这时候,阿诺觉得自己的女儿找这样的一个人肯定有好处。在奥古走过来想和自己的岳父聊几句的时候,徐礼佳走了过来。
“希望不会有什么坏消息。”
“吗啡晶体的事儿,我问清楚了。这样的高档货,最近买的人就几个,有三个是宗社党的人,其中一个就是曾春的老婆刘芳,还有两个是新政府的人,最后一个人就是徐业。其他的人,因为这个过于昂贵并没有很多人买。”
“徐业有什么道理让李宗死么?难道就是宗社党内部交流这样的刺激玩意儿,然后李宗失足?这也是不是也可以说得通?”奥古问。
“那么就是说,这儿很有可能就是一个意外?我们在浪费时间?”
“更有可能就是徐业下的局?”奥古这会儿看着远处的徐业也有点迷糊了。
这会儿不止奥古在做这样的事,付厅长看着远方的徐业,以及一旁跟着徐业在聊的肃王爷:“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总觉得这个玩意儿有什么鬼点子,现在肃王爷有银子了,那么后面肯定有活儿,邢宏,你盯紧了,这些人身后一定有大鱼。”
“李宗的那事儿呢?不管怎么样,他被吗啡弄得坠楼了,还是一个事儿吧?”
“那不叫事,那只能说是人家租界的玩儿,你能去做么?你什么都不可以做。能做的,只能是通过奥古的老丈人那里,你试试踹两脚,看怎么样。”付厅长看着邢宏还是没明白,就冲着远处正在点头哈腰的老刀指点了一下,邢宏叫来了老刀。
“你想要有意思的玩意儿么?以后?每月?”付厅长就那么不经意的点着烟斗,突然他想起了李宗就是因为吸烟斗最后导致被人下药,不觉得脖颈子凉了半截。
“您就吩咐吧,您还不了解我么,我就是一个报虫儿,您指着哪里,我们就是混哪里呗,多大点事儿呢。”老刀这会儿看着付厅长的眼睛一脸谄媚。
付厅长冲着邢宏努了一下嘴,然后就走到了一边。
“你知道奥古么?”
“知道,谁能不知道奥古呢!”
“你知道阿诺么?”
“敢情,您这是在骂人,谁不知道呢?”
“那么就好办了。……”邢宏这时候,用了大约半小时,拉着老刀在楼顶的天台上聊着全过程,从阿诺的科学教派,到鞭挞,到赤身裸体祈祷的女人以及所有的照片,老刀的眉毛越来越伸展开——这是一个有意思的新闻,不,这不是新闻,这是一个爆炸的事件,几个死去女人的尸体照片以及邢宏顺手拿的几张裸体鞭挞的照片,这一切都让整个事件完整了起来。
“老刀,都是混街面上的,我们都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就得了,你知道,我们告诉您这些事,有用意,但是你也不必明白到底什么用意,只要知道,对你有好处即可。”老刀走的时候,邢宏才想起,这里前些日子才有一个坠楼的,但是之前的墙角已经堆上了板子,估计以后再从这里就很难看见对面了。
“老刀靠谱么?”
“这不重要,就是不靠谱我们随时拿得住,这就简单了,要知道他父母都住在老城,都在我们辖区,就简单了。”付厅长赶着过去,找到阿琳达并且一起走向奥古,其实这次付厅长得到的也很多,主要是他老婆也买了不少。
那成和邢宏坐在一起的时候,已经不堪受扰了,周围的人都在围绕着那成,他觉得今天晚上脑子已经一片混乱了。邢宏本来在一个角落,没有任何人去找他,只是那成且战且退到了这里。
“你来历不明。”邢宏还是一如既往的用那种“人人都是坏人”的眼神看着那成。
“其实,据我所知,您也一样。”
“我只是孤儿,至少以前几年我都说的清楚,”邢宏笑了起来,他喜欢那成这样的。
“您眼里就没好人。”
“您眼里,也是一样,装不下穷人,而现在的有钱人都不是好人,所以我们俩眼里都没有好人。”邢宏这时候,话锋开始了迎合。
“我一开始真不知道咖啡馆是您开的,是您父子俩的产业呢。”
“您这么一说,敢情我也是一个少爷?哈哈哈哈哈”说着,邢宏把酒杯举了起来,原来这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奥古举起酒杯让大家干杯。
“您一直是一个少爷呢,”刘芳的声音出现在了一旁:“我们家曾春说,一会这里结束了,还需要去画舫,在海河上一起溜达溜达。你们一起来?”
“不去,一会儿还要当差呢,再说您老几位都是为了财神爷,我不值当各位厚爱,再会。”当邢宏看着远处的老刀开始走到一边的时候,准备出门,他觉得这里就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在门口的时候,看见老刀和另一个人在聊,跟了一步:“老刀,该干的活抓紧!”
“您圣明,肯定给您漂漂亮亮的!”老刀这时候看着邢宏不经意的盯着他这里:“这位是北京报业的哥们,我们在聊一个活。”
“哦?有什么好玩的事儿?”邢宏看着北京来的朋友。
“没什么,就是一个老外,质疑了孙总理的铁路计划。”
黄包车拉着那成出门的时候,那成回到房间拿了自己的一个挎包,挎包里有两个冰冷的玩意儿。
“孩子,你知道么?这个东西可以算是人类科技的综合体了,”Vieane掂量了一下一个手榴弹:“可以迅速的解决问题,而且几乎不留后患,但是我们用的时候需要改一下,因为把对方炸得稀烂,并不是我们的目的孩子。取出外壳,拆掉上面的钢珠,并且在夹层里增加更多的这种粉末,这样,爆炸的时候会有更亮的闪光以及烟雾。声音巨大,就好像一个重磅炮弹一样!我不知道这时候还该不该叫手榴弹,或许应该叫别的,但是,威力小了么?除了不炸死人,其他的都不小。”这时候他扔了出去,几头猪在爆炸后,晕乎乎在一边躺在地上哼哼着吐。
在河边的时候,曾春、铁良以及刘芳都在岸边了,旁边是一个画舫,在画舫上面又摆满了酒菜。但,或许是因为有刘芳这个女人在,所以并没有唱曲的人在附近,上了菜以后,除了一个船把式以外,没有其他的人在船上。
“您到底什么事儿,这么大阵仗?让我很惶恐啊,春大人。”那成就在船边开始攀谈起来,这时候铁良已经上了船,刘芳也在曾春的搀扶下迈上了船,船下只有曾春和那成两人了。
“您呐,就是想交个朋友,没其他的心思,就是想和您多聊聊,朋友么,不吃吃喝喝怎么行?”曾春这么说着看着那成依然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那成的背后一个皮质的挎包,让那成分外干练。
“难不成,不说一个所以然,您还就不上船了?”
“怕呀,您也知道,天津这个地面上,我也算是人生地不熟的呢,再说,合适不合适的,万一有什么误会,您也知道奥古以前就是一个军人。”那成这时候说着。
“奥古?别听他总是胡吹大气,他以前就是一个军医,没什么大不了的。”曾春很是不屑:“您想的呢,我也知道,但是我想告诉您,真的就是想交一个朋友,宗社党以及肃王爷那里资金多少还是有的,想和您商量一些发财的事儿。”
这时候,那成才迈着步子,爬了上船弦,曾春示意船把式,船开始慢慢的离开了岸边。那成看了一眼船把式,似乎有些眼熟,虽然想不起到底是在哪见过,但也留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