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啊,别喊,有点丢人。拉我下来。”硝青略显尴尬。
“哪个龟孙把姑奶奶当靶子的?活够了就快出来!”
“差远了,不是龟孙,是狐,是你老老老爷爷,听清了没?”对面紫色花树上依靠着一只玉面白衣妖孽,衣服半掩未掩,说话时邪眉一挑。
语气神态像极了安歌傲娇时的模样,只是再打眼细看间,容貌跟比安歌还是弱了几分。
“放开我。”硝青气势不灭。
“哦,好。”
白衣玉面人旋身飞下,白衣铺展漫天,紫色花瓣随着抖下。
出其不意的速度,钩吻一拍,如意就应声倒下去,于是他就那样飘飘然来到硝青眼前骄傲异常,钩吻妖媚笑着,拔下钉在她身上的箭。
硝青欲坠,他就一把抱住她,整个人往前像要吻下来,却在鼻尖对鼻尖的距离下停住:“林子深,姑娘年幼,别乱跑,没看见嘛,天变了,坏人都出来了。”
硝青猛一推,钩吻一把抓住。“嘘,你看你身后跟着的都是怨。”钩吻轻轻把硝青放下,猛拍一下她的头。
“哎,你干嘛。疼!”硝青扬手要打他。“呦,道行不浅。脾气还挺犟……”钩吻又拍她头。
怎么到了这,遇见的净是爱拍人头的怪胎,硝青心里委屈。
于是,她瞪眼望他,却看他神色认真不像在嬉闹。“你到底要干什么……”硝青学聪明了,自觉先捂头。
“松手。”钩吻不知从哪掏出一把银梳,面带笑意的给她梳气身后的头发。“好好出来,我便不打你。”硝青觉得他在跟什么人对话,一时鸡皮疙瘩起来,任由他动自己的头发。
“嘭……”忽然钩吻将银梳扔出去,白色的大面团平地反卷银梳发出粗糙的嘶吼,越生越大,硝青早就听那些姑娘婆子说过各种灵异事件,每每都不让她外出,但是亲眼见这古怪的事,还真是,太舒爽了!
硝青才不是那种软啼啼的姑娘,这正合她意,于是便好奇又兴奋的往前看去,突然那白团如熔浆翻腾自我溶解变黑,如猛象版翻腾朝她撞来。
硝青愣住几秒,然后惊呼,就在想对策的那一秒,面前有人把她牢牢锁在了怀里,胸膛半敞,硝青的脸贴着他心上的皮肤,心咯噔一下,血,流到她手上了,不是她的,那是……
她心里晃动一下,像她这样自己看着办长大的孩子,总是最怕麻烦别人,更怕欠情意。
嘭,钩吻回神,一脚踹裂那黑包。“肮脏之物,也配到我面前。”冷眼看着那邪物失了灵性,恢复原样:一块白菌子。硝青皱眉:刚刚自己惹到麻烦了?果然深山物件都不可乱动。
钩吻怀中,很温暖,硝青却皱眉:“你转身,伤到了呢。”钩吻浅浅笑着看她,然后说:“你改以身相许。”女孩子并不抬头,温柔的为他清理伤口。
看他刚刚一下制服这邪物的本事,怎会伤这样重?硝青这样想着,却并不多言。
“小丫头,我饿了。”硝青手一抖,貌似有人也这样喊过她,只是记不起了。
钩吻看她还不说话,径自接下去:“我看今日便是良辰吉日,我们今日便完婚。”
硝青故作忧伤的轻轻叹口气:“人丑的大叔赖人也就罢了,还这样没皮没羞。”
“丑?你再说一遍。”
“大叔,你这模样,便是先生教我“恼羞成怒”那个词时的样子。”
“死丫头,啊,疼,伤口啊。”
“疼了清醒。别每天闲着没事做花花梦。”
硝青背手,样子像极了那严肃的教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