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钟小雪在市中心的云南菜馆里等了许久,虽然平时挺爱磨蹭,但是今天,她不仅没有迟到还早早就等在这里。听同事刘姐说:今天给她介绍的这个相亲对象是C城第一医院的大夫,老家是H市的。按照刘姐的说法是,不仅工作好,家人还不在本市,如果将来能成,也不用经常与公婆相处。她没想得那么长远,抱着蹭饭的心态来的。之所以选择在这里见面,也是因为这个饭店是同事家开的,她之前来过几次,对豆花米线、竹筒牛蛙、木瓜水等几道饮食念念不忘,据说有些食材还是从云南运来的,非常有特色。
钟小雪无聊地扫视着周围,正值晚饭时间,但也许是价格不菲的原因,店里顾客并不多,除了她以外,还有两桌。一桌位于稍远的位置,有三对情侣在聚餐,欢声笑语中听得出其中一对今天登记结婚了,其他两对朋友在为他们庆祝。另一桌只有一个男人,坐在窗边,时而打电话,时而向服务员询问着什么。
手机铃声响起,是刘姐,语气十分抱歉地通知她对方医院临时有事来不了了。小雪感觉非常扫兴,倒不仅仅因为没见到那位大夫本尊,而是心疼自己那些超级贵的化妆品,早知道就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画个妆了。更悲催的是不能蹭饭,自己买单又有点舍不得,想了想还是起身离开,权当减肥了。
取了车,开出停车场,晚高峰时段还没过,这条路有点堵车,钟小雪一边开车一边与室友罗冰聊着微信,吐槽这次不靠谱的相亲。片刻的分神间,一辆黑色的JEEP牧马人忽然插队到她前边,她猛地踩下刹车,险些撞上JEEP车后杠上边的拖钩。本来气就不顺,再加上看到这辆车是H市的车牌,钟小雪瞬间火大,挂P档、拉手刹一气呵成,下车冲到前车驾驶位一边敲车窗一边怒气冲冲地喊道:“你会不会开车?”
车窗徐徐降下,露出了一个年轻男人好看的脸,他皱着眉头诧异的看着她:“有事吗?”小雪记起他就是刚才在饭店里看见过的坐在窗边的那个男人。联想到他这辆车的车牌,她脸上浮现出恍然大误的表情。她猜想这男人就今晚要和她相亲的那位医生,想必是在旁观察后对她不甚满意就编了个借口跟介绍人说来不了了……哼!这种人!
“是你啊~”钟小雪酸溜溜地说道,“你怎么开车的?随便往我前边插?”
“不往前边插?”男子挑眉道,“那往你后边插?”
意识到这两句对话的微妙之处,钟小雪腾地脸红起来,暴躁地吼道:“你、你说插谁呢?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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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教工宿舍楼旁。
一个人影拎着一袋东西急匆匆地闪进楼后的暗处,交给另一个蹲在那里的人,那人戴着帽子、口罩、墨镜,从袋子里拿出东西打开包装,摘下口罩,一边东张西望一边狼吞虎咽起来。
“报销!”胡烈把超市收据递给白羽。
白羽马上将食指举到嘴边:“嘘……”将收据推回去,含糊不清地说,“找凯哥。”然后他就看到了即便是如此深夜也难掩的胡烈的白眼。
白羽拧开一瓶矿泉水猛灌了几口,将嘴里的食物咽下,低声说:“我已经打听清楚了,罗冰和舞蹈系钟小雪老师住在四楼401,钟小雪今天出去了,没在学校。我刚才看见沈海辰进了罗冰的屋,这回跑不了了……哼~小样的,敢拍我的糗照,就别怪我给她拍YAN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