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来啊,老子倒要看看这次还有谁替你挡子弹。”见苗小跳想上前找自己拼命,冬霸天举起手枪,喝道。
“别怕,他的枪里没子弹,揍他。”施曼秋似是一副不揍人不罢休之样。苗小跳也不知该不该信,踌躇着不敢上前。
其实,施曼秋说对了,冬霸天早就开了枪,只是枪里没子弹,不然他也不会听苗小跳和施曼秋废话这么久,不过现在他只有一只手,装不了子弹,只好虚张声势。
施曼秋一语道出他的弱点,他心里也害怕,见苗小跳犹豫不前,冬霸天再次虚张声势道:“你有种就来试试看啊,来呀,走得越近,老子打得越准,来呀。”
九叔也看出其中猫腻,说道:“他的枪里没子弹,小跳,快杀了他。”
“但是……”
“但是什么?机不可失,快去。”施曼秋见苗小跳还扭扭捏捏地不肯上前,心中一急,她双手用力一推,顿时把苗小跳推出好几步远。
冬霸天见苗小跳真的靠上前来,忙朝着手下大喊:“快杀了这小子,还愣着干吗?”
他的话已经暴露了事实,苗小跳闻言哈哈一笑:“原来真的没子弹了,看我不把你砍成碎片。”
说着,他举起大刀就冲上前去。
山贼们一见当家的有危险,怪叫着蜂拥而至。九叔见势大喊:“大家给我杀了这群畜生。”说着并召唤出两只武尸前来助战。
随着村民、武尸和山贼加入混战,场面顿时一片大乱。九叔这时也不再保留,与野狗道人缠斗在一起,在他们交手的方圆十米之内,谁也不敢进入,两人一掌对一拳,一脚对一腿,斗得难解难分。
野狗道人这边越打越是心虚,现下的情况对他极为不利,再不想方设法离开这里,自己可能就要命丧于此了。
又是与九叔对接一掌,野狗道人趁着退势,从怀里掏出几张黄符,说道:“既然咱们手脚功夫分不出高低,那就道法上见真章吧。”说完,他手运乾坤圈,黄符顺势在半空停列成一个圆圈,接着他脚踏太极圈,双掌一推符圈,大喝一声,“接贫道的两极水火阵。”
符圈在半空中越转越大,九叔瞧得明白,符圈分以太极两仪,一边细水如刀,一边烈火如焚。这要是挨着了,不死也重伤。在外人看来,符圈去势迅猛,九叔被逼得后退不止。实则九叔在退脚下的画符,眼看符圈就要把九叔一吞而没,这时九叔突然喊道:“瞧我怎么破你符圈,‘七星斗罡点’。”
原是九叔在地上画出来的符阵,突然喷出七道金红光柱,直接打在符圈上,符圈又转了几圈后,忽然燃烧着掉了下来。
九叔破了野狗道人的符圈后,从包袱里拿出一把朱砂,双掌摩擦了几下后,他大叫一声:“接老道的仙人指路印。”
话音未落,他已跃至野狗道人身前,对着他的脑门就是双掌拍去。野狗道人见九叔双手发出金红光芒,心下大骇,他还从未见过人的内功可以运至这般极致,有心避其锋芒,却奈何来不及躲闪,只好运起全身功力,顶着扑面而来的刚猛之风就是一掌打了出去。
二人双掌一碰,立时发出“嘭”的一声巨响,九叔被这一掌掌力震退了五步,野狗道人则退了七步,差距虽是不大,胜负却见分晓。
此时的野狗道人直感体内真气如脱缰野马,在经脉里四处乱撞,这一拼,他已是受了不小的内伤。反观九叔,虽是满脸红晕,却依旧气息如常。
见野狗道人脸色发青,九叔冷冷笑道:“看你的修为也算是不浅,本是不该命丧于此,但你杀我兄弟,又与山贼为奸,死在我手上也算对得起你了。”说着,他又运起双掌,准备再来一次仙人指路印。
另一边的山贼和村民已是杀得昏天暗地,山贼虽只有那么十来个,却凶猛无比,与五十多个村民战成一团,竟是杀得胜负难分,如果不是两只武尸压阵的话,相信山贼要是多上十来个,这些村民定会被杀个片甲不留。不过俗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这些山贼再凶狠,也架不住村民的群殴,先是一个山贼被几个村民用棍子给打死,接着,陆续有山贼被村民砍死或砸死,渐渐地,山贼们开始抵挡不住了。
村民这边虽然已经死伤十几个人,然而他们的脸上却充满了兴奋,这些人都是些年轻力壮的青年,早在牛家村杀过山贼的他们已没有最初的那种害怕。砍杀了最后一个山贼后,众人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地冲进山寨里。里面,还有百十个山贼,对他们来说,除了害怕留下日后祸根外,还有就是想杀人以泄长年来被山贼欺辱的那口气。
“要杀就杀,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村民们闯入山寨里不久,一个怒声响起。正是被苗小跳一把按在地上的冬霸天发出来的。骑在他身上的苗小跳,这时已是两眼通红,嘴边还挂着诡异的笑容。而在他身后的施曼秋则一个劲地喊道:“师弟,不要。快住手。”
九叔正想对野狗道人下死手,忽听施曼秋的话,偷眼一瞧,原来苗小跳又陷入疯狂。
野狗道人一直在寻思着如何逃走,见九叔被苗小跳分散了注意力,他急忙掏出一张黄符,念了几句口诀后,甩手往九叔丢去。
九叔闻声一惊,回神应对,却不想黄符突然冒出一股浓烟,顿时将四周的一切笼罩在浓烟里。
九叔只来得及大叫一声“不好”,野狗道人的声音却在远处传来:“一眉老道,算你有本事,咱们的账以后再算,贫道一定会再来会会你的。”
想不到野狗道人会以烟遁逃跑,九叔心中虽是恼怒却也无可奈何。收定思绪后,九叔更是担心现在的苗小跳,这小子几天内已经几次走火入魔,这会儿也不知怎么又走火入魔了。此时我在脑海内,一点也不担心苗小跳,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第二人格暴走的状态,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按《他化自在大法》记载,这叫狂化,一般只有灵魂强度异于常人才能激发出来!
原来之前苗小跳知道冬霸天枪里没子弹后胆气焕发,对着冬霸天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冬霸天本已失去一只手,加上失血过多,根本无法招架住苗小跳的拳脚,被揍得是鼻青脸肿。可就在这时,冬霸天的怀里忽然跌出一块血牙色的玉石,苗小跳一见,突然停手盯着玉石一动不动。冬霸天见机不可失,一脚把苗小跳踹倒在地,捡起玉石转身就跑。
可还没等跑出几步,冬霸天只觉背后传来一股滔天杀气,还来不及回头瞧看怎么回事,他已经被苗小跳按倒在地,接着,他感到剩下的另一只手一疼,也被刀子砍了下来。
“你快杀了我,杀了我。”失去双手对冬霸天来说就等于要了他的命,即使他能活下去,也是废物一个。现在他心中只求一死。不过瞧苗小跳的神情,恐怕是不会如冬霸天所愿了。
夜间山风又大又冷,风一吹,野狗道人放的浓烟就被吹散,等浓烟过后,九叔一眼就看到苗小跳手举刀落,一刀斩在冬霸天的左脚脚筋上。冬霸天吃痛大喊:“快一刀杀了我,我求求你了。”
苗小跳冷冷一笑,完全不理会冬霸天的惨叫,对着冬霸天的右脚脚筋上又是一刀。杀人无数、凶横霸道的冬霸天这下可算是领教了什么叫生不如死了,他痛极生悲,哭喊道:“你行行好杀了我吧,我给你磕头了。”
冬霸天的哀求对苗小跳丝毫不起作用,他一把拽起冬霸天的头,将刀子架在冬霸天脖子上,脸上的怪异笑容越发显得瘆人。瞧这情形,九叔和施曼秋以为他是想一刀结果冬霸天的性命,不想接下来苗小跳的所作让他们彻底呆住了。
苗小跳一刀割开了冬霸天的脖子,然而他却像是故意一般,这一刀下手不轻不重,并没有立刻要了冬霸天的性命,可伤口已到颈脉,霎时,止不住的鲜血如同涌泉般喷出。
伴随着巨大的恐惧,冬霸天在挣扎了片刻之后,终于白眼一翻,彻底断了气。
他一生虽作恶多端,但像他这般死法,却也是惨不忍睹。
冬霸天的死并未让苗小跳罢手,他扒开冬霸天的衣衫,一手摁在冬霸天肚腹上,迟疑了片刻,他竟再次举起手中的大刀,欲想来个开膛破肚!
眼见苗小跳下手如此残忍,九叔不禁大怒:“你这浑小子,给我住手。”
可惜此时的苗小跳犹如恶鬼附身一般,对于九叔的怒喝毫无反应,下一刻,他一刀已然捅进了冬霸天的肚腹之中。
施曼秋处于苗小跳身后,她也被苗小跳吓得不轻,早前虽在牛家村见过苗小跳走火入魔,但是身临其中还是不免惊愕。
“师弟……快住手啊,师弟……”施曼秋本来就受了伤,这会儿心中焦急,喊叫起来已是有气无力。
在牛家村时,师弟曾短暂清醒,而此刻冬霸天所流的鲜血似乎已把苗小跳这头野兽唤醒,如今能制止他的,恐怕也就只有武力了。
眼见苗小跳的举止越来越怪异,九叔再也忍耐不住,他疾步奔到苗小跳身后,举起手就朝苗小跳的后颈劈了下去,不料苗小跳察觉身后有人接近,忽然抽出大刀,看也不看,一刀反劈而出,这一刀势头之猛,似不把人劈成两截不罢休。这种置人于死地的攻击,着实吓了九叔一大跳,好在他虽惊不乱,一手挡住苗小跳拿刀的手后,另一只手不再客气,就狠狠地往苗小跳后颈劈去。这一挡一攻干脆利落,苗小跳本是避无可避,却不想发狂中的苗小跳极是厉害,九叔的手刀眼看就要劈到苗小跳的后颈时,他突然把脑袋往后一靠,竟用脑后门硬接住九叔的手刀,九叔这掌虽是不带半分功力,却也力大势沉,苗小跳被劈得往前一栽而去,九叔则手骨生疼,心中暗叫:臭小子,脑袋这么硬!
栽倒后的苗小跳并未晕过去,他倒在冬霸天的尸体上,脑子里嗡嗡直响,这一下挨得虽重,不过他也因此清醒过来。
刚一睁开眼,他便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具鲜血淋漓的尸体躺在自己身下,细辨之下竟是冬霸天!
苗小跳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满是惊恐,他喃喃道:“谁……谁杀了他?”
“谁?哼,就是你这浑小子,你最好给我解释解释,不然休想再待在茅山派门下。”苗小跳转身一瞧,九叔正站在他身后,脸色煞是难看。
“师弟,你……你莫非忘了这是你干的?”施曼秋见苗小跳终于恢复原样,却好像不记得他所做的事,不由得疑问道。
“什么?这是我干的?什么时候啊?我怎么不记得了?”苗小跳闻言脸露惊慌,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谁也没注意到,苗小跳趁着九叔不注意时,偷偷把冬霸天断手里握着的血牙色玉石塞进怀中,之后,依旧是一副惊慌之色。
九叔本想再责骂苗小跳几句,却忽然想起更让他生气的事,他头一转,指着施曼秋喝道:“丫头,你说,你怎么也来了?家里呢?”
施曼秋吓得把头一低,怯声说道:“师父……我,我在家闷得慌,所以就……跟着来了,家里我托了人看着,没事的。”
“混账,你们是不是想气死为师啊?一个个都这么乱来,这次看我不好好惩罚你们。给我起来。”也难怪九叔如此生气,他的素庄里种着吞腐风,若是稍微照料不慎,那很可能会将他的心血毁于一旦,施曼秋不管托谁照料,都无法保证能照料好吞腐风这种特殊的药草啊。
“师父……我,我受伤了。”听到九叔的喝令,施曼秋的语气更是无力。
九叔这时才想起施曼秋替苗小跳挨了一枪,也不知到底打中哪里,他也是嘴硬心软,听施曼秋的声音有气无力,他忙走上前,问道:“你伤到哪儿了?给师父看一看,师父给你止血。”
见九叔虽是声色俱厉,但都是出于对他和施曼秋的关怀,苗小跳本以为施曼秋也会同他一般感动,不想施曼秋把头一扭,说道:“师父,你不用管,把我送到大夫那儿去就行。”
“什么不用管?你这丫头怎么这般小气,不过说你几句就发脾气了。”
“真的不用你管,把我送到大夫那儿就行,没事的。”
“混账,这是什么话?到底伤在哪里?给师父瞧瞧。”
“没事啦,你不用管。”
“还说,到底伤在哪儿?”
“不用你管。”
“说!”
“你真讨厌,都说不用管了。”
“快说!”
“不说。”
“说!”
“……”
“再不说就将你逐出师门!”
“……”
“苗小跳,你过来,问问她。”九叔差点没被施曼秋气死,这丫头怎么问也不说,他只好叫苗小跳来问。
苗小跳也觉得奇怪,他担忧地问道:“师姐,谢谢你替我挡了一枪,你到底伤在哪里?快说出来吧,不然师父就不能替你止血了。”
苗小跳说得甚是真诚,不料话音刚落,施曼秋突然哭了起来,小丫头哭得甚是委屈,边哭边说:“你们真讨厌,人家不想说还要逼人家说,是人家的屁股中枪啦,好了,知道了吧,真是笨蛋。呜呜……”
九叔和苗小跳师徒俩闻言一愣,接着是哈哈大笑,这才明白施曼秋为什么不肯说。
“还笑,还不快带我去看大夫,疼死我了。”见这师徒二人肆无忌惮地大笑,施曼秋止泣大怒道。
“好好好,为师也不好勉强你,小跳,你先背着你师姐下山找大夫。为师等村民们出来料理好一切后再下山与你们会合。”九叔实在没想到施曼秋会被打中屁股,这种事情他的确不好出手,只是他话是这么说,却掩饰不住其中的笑意。
施曼秋被苗小跳背起后,哀怨地看了九叔一眼,接着敲了一下苗小跳的脑袋说道:“你再笑我就给你好看。”
苗小跳吓得忙止住笑,连连点头:“我不笑,我不笑。”
这一夜,一些半夜起来收割庄稼的农夫一眼就看到定军山的山腰上冒起大火,火光把半个山头照亮,而本是万里无云的夜空则被一股浓烟所笼罩着。
第二天,山贼被灭的消息传遍附近的几个村落。人们欢呼庆贺,多年来的心头大患终被除去,这次庆祝,一直持续了三天三夜。
“师父,咱们真的要离开吗?外面还在庆贺,所有的东西都可免费吃喝。”苗小跳这两天跟着村民吃喝玩乐,正在兴头上,九叔却突然说要回素庄。
“这也没办法,你师姐还须养伤,没人照料可不行,还有,为师也打算教你浩然正气的运用之法,这亦算是一举两得。”其实他心中更担心素庄里的吞腐风,只是不好说出来而已。
“那咱们什么时候启程?”
“中午吧,你先告诉你师姐一声,叫她准备好。”
“是。”
几天后,师徒三人回到素庄。九叔一进门就往后院奔去,看到九叔如此焦急,苗小跳问后面的施曼秋:“师姐,你到底是托谁照料那些吞腐风的?”
施曼秋闻言一笑:“还有谁,你说呢?”
“莫非是……元姑娘?”
“聪明。”
“不会吧,要是师父知道了怎么办?还有,元姑娘知道怎么照料吞腐风吗?”苗小跳一想到元笑霜,不禁担忧道。
“放心,以前我就常和元姐姐讲怎么照料吞腐风,她比你清楚得多。”
“元姑娘白天不能来,那庄上白天岂不是没人看守?”
“笨蛋,她用幻术制造了一些障眼法,普通人是看不到素庄的。你可别告诉师父啊,不然我不会饶过你的。”
“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师父的。”
说着,苗小跳把施曼秋背到大厅里放在椅子上,这时九叔也走了出来,苗小跳忙问:“师父,怎样?”
“什么怎样?哦,你说那些吞腐风啊,不错,还好。”九叔说着朝施曼秋看去,施曼秋见状忙把目光移开,心中暗道不妙。
“丫头,你请谁帮忙了?”
“我……请镇上的小哀帮忙,她很聪明,一学就会。”
“哦,为师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怎么就没听说过镇上有这么一个人?”
“那是师父你不爱在镇上走动,弟子也是几个月前去买菜时结识她的,见她聪明伶俐才托她照料的。”
“哦,真的吗?”
“真……真的。”
苗小跳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这施曼秋根本就不会说谎,不说她的话破绽百出,就是她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也让人一看就知其中有诈。
“师父,既然吞腐风没事了,那什么时候教弟子学浩然正气?”苗小跳心想,九叔再问下去,施曼秋一定会露馅的,于是他连忙转移话题。
“现在你还不能学,你在牛家村几次差点走火入魔,说明你有心魔,不把心魔除去是不能修炼浩然正气的。对了,为什么你会走火入魔?还有,冬霸天和那个什么蛇……蛇皮当年对你做过什么,你都给我说出来。
这些日子来九叔从未提及走火入魔的事,苗小跳本以为九叔因施曼秋的事而无暇顾及自己的事,想不到自己想转移话题帮助施曼秋,却反而让自己被问及不想说的问题。
当年发生的事,苗小跳是绝不愿意说出来的,不过九叔已下了命令,自己是推辞不掉的,想了想,苗小跳说道:“师父,往事已成过去,无须再追究了,弟子自己的心魔自己清楚,请师父给弟子些时间,弟子会把问题彻底解决的。”
“混账,为师是为了你好,你以为凭你就可以解得了自己的心魔吗?我在定军山就说过了,如果你不把当年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我就逐你出茅山派。”
“师父,你就不要逼师弟了,他不愿说自有他的为难之处,何必苦苦相逼呢?”
“你还帮他,你别忘了,你私自出门的事我还没跟你这丫头算账呢,你还是想想该如何惩罚你吧。”九叔见施曼秋和苗小跳两人一个鼻孔出气,心中甚是懊恼。
“师父,弟子求你不要再追究此事,有些事,是不能说的。如师父一定要追究到底,那弟子也只好选择退出茅山派了。”苗小跳说着,给九叔连磕三个响头,神情甚是坚定。
九叔料不到苗小跳会是这般坚决,虽然他拿逐出师门一事要挟苗小跳,不过若是把事情弄得不可挽回,那也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
“好,见你心意这般坚决,为师给你七天时间,七天后,我就替你灌顶,如果你到时无法消除心魔,那就会彻底走火入魔而死。你好自为之吧。”
“弟子多谢师父。”见九叔不再追究了,苗小跳心中大喜,现下能过一关是一关,至于如何消除心魔,也只好走一步是一步了。
“丫头!”烦完苗小跳的事后,九叔话锋一转,又准备烦施曼秋了。
“啊,是,师父有何吩咐?”施曼秋听九叔语气不善,心里暗道不妙。
“你这丫头少来这套,这次你私自出门,你说该如何处罚?”九叔说着,冷冷地盯着施曼秋看。
施曼秋被九叔盯得直冒冷汗,心想这次恐怕难逃皮肉之苦了,忽然心中一亮,说道:“师父,弟子目前还有伤在身,体罚之刑就免了吧?”
“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休想事情就这般解决。”
“那……那等弟子伤好后,弟子给师父做一个月的秘制红烧肉怎样?”
“真的?咳……别以为用这招就想蒙混过关,等你伤好了再好好处罚你,还有……一个月的红烧肉也不能免去。”九叔一听施曼秋说要给他做一个月的秘制红烧肉,脸上不由得换上欣喜之色,却还要吓吓施曼秋。
“好了,师父还有事忙,小跳,把你师姐扶到房里去后把家里收拾收拾吧。”看到两个弟子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九叔老脸一红,留下这么句话后就走进后堂。
“不会吧?就这么解决了?”苗小跳实在没想不到施曼秋可以这般轻易就过关,呆呆地说道。
“嘻嘻,就是这般简单啊。”施曼秋一脸得意,对她来说,九叔的确是个很好哄骗的师父。
“师姐,我想拜托你一件很重要的事。”
施曼秋正笑着,突见苗小跳把脸凑近前来,脸色甚是严肃凝重。
“你……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感受着苗小跳呼出来的温热气息,施曼秋心中不由得一阵心荡神摇,脸上更是泛起一层红晕。
“你可以教我做秘制红烧肉吗?”
“什么?”心中无限期待苗小跳会说什么的施曼秋忽听苗小跳这么说,不禁呆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不行,那可是我的看家本事,岂能教你。”
“不要这么小气嘛,你不能自己一人独享镇住师父的绝招,教给我这个小师弟吧。”
“少来了,要是你也会了,那就不是看家本事了。你目前还是先想想怎么除去你的心魔吧。”
被施曼秋这么一说,苗小跳张了几次嘴却欲言又止,施曼秋瞧得仔细,说道:“你想说什么?是不是你不想对师父说的那些事?”
苗小跳闻言摇摇头,说:“不是,算了,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来,我扶你进房吧。”
施曼秋看了看苗小跳,也不再说什么,虽然她自己也很想知道苗小跳到底对他母亲做过什么事,不过自己如果再问下去恐怕也会惹苗小跳厌烦,她很清楚,如果苗小跳愿意说的话,迟早有一天会告诉自己的。
来到施曼秋的房里后,苗小跳扶着施曼秋趴在床上,施曼秋的屁股中枪,躺不得,只好趴着。安置好施曼秋后,苗小跳环视四周,这是他第一次进入施曼秋的房间,确切地说是第一次进入大家闺秀的房间里。
施曼秋的房间布置得倒是简单而大方,一张床,叠好整齐的棉被散发着淡淡清香,床的旁边是一张梳妆台,台上摆着一个小首饰盒子和一把梳子。在房间的中央,摆着一张小四方桌子,上面放着水壶和茶杯,房间的角落里还放着一个大木箱,那是放衣服用的。整个房间朴实无华,要说比较特殊的,就要数四周的墙壁上挂满的牡丹画。
这些牡丹画得惟妙惟肖,活灵活现。细看茎、花、蕾层次分明,淡红中透出艳色深红,深浅不一的叶子如众星捧月围绕着,更是把牡丹花独一无二的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苗小跳正看得入神,突闻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心中不禁好奇,他把鼻子凑近牡丹花图用力一嗅,香味竟是从牡丹图中发出来的。
“怎么?我画得不好看吗?”苗小跳正陶醉在这奇妙的境界里,施曼秋突然问道。
“这……这是你……画的?”
“是啊,好不好看?”
“这……这些画怎么会有香味的?”
“嘻嘻,不告诉你。怎么样?你的评价如何?”
苗小跳实在难以想象施曼秋竟能画出这等杰作出来,看她的神情又不像说假,想了想,说道:“我也不是很了解艺术这种东西,不过这些牡丹画真的很好看。”
施曼秋闻言笑道:“你算是第一个称赞我的人了,以前师父看过后说,这整个就是鬼画符的玩意儿。”
“那是师父没眼光罢了。”
“对了,我们回来的事元姐姐还不知道,你找机会溜出去告诉她,免得她晚上来了被师父知道。”
“怎么告诉她?白天她在打坐休息,打扰她不太好吧?”
“笨蛋,你不会写张字条贴在坟墓的暗门上啊,等元姐姐一出来自可看到。”
苗小跳一拍脑袋,说道:“我这就去办。”
说着,他推门而出,留下施曼秋一人在床上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