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榕抹了抹眼泪,脸上满是动容,“回来就好……”
这时,她突然注意到柯酒包扎着的手,不由得着急问:“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没事,一点小伤。”
柯酒没有说实话,事实上,她已经从凌斯恩那了解到了情况,反正也不是什么好的事情,也没必要说出来让母亲难过。
就在这时,柯酒的父亲也出现,虽然已是中年,但他的眉眼依旧英俊。
他和柯酒的长相更为接近,因为柯酒的眉眼间才会有一股英气,扮起男生来才没有太大的压力。
“父亲。”柯酒恭敬地叫了一声。
在她的心目中,父亲一直都是她最敬佩的人,所以连带着称呼也变得敬重起来,不是“爸爸”,而是“父亲”。
柯易渊朝她点了点头,声音略带几分沧桑:“进来吧。”
说罢,他便进了书房。
柯酒跟了上去。
“你刚才在电话里说,你的病情又开始不稳定了?可是‘她’出来了?”
“是。”
柯易渊皱起眉头,“你已经一年多不曾犯病,怎么会突然出现变故?”
“可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柯酒抿唇,她也不清楚,这一次阿宁出现,实在是猝不及防,毫无征兆。
她这个病情很特殊,人格分裂,正常情况下,若是不受到刺激,次人格基本上不会出现。
更何况,她已经接受了多年的治疗,病情基本稳定,阿宁也已经一年多没有出现,可如今……她再次出来了,又象征着什么?
柯酒只记得,自己最近一次的异常状态,就是在见过池凛的父亲之后……可,这二者之间又有什么关联?为什么她会有如此奇怪的反应?
她记得自己是没有见过池凛的父亲的。
可是又为什么会觉得似曾相识?
见她久久没出声,柯易渊又说道:“罢了,你好生休息,我会让谢医生再过来帮你看看,不要想太多了,难得回家一趟,好好放松一下自己。”
柯酒低眸,“知道了。”
柯易渊走向她,大手轻轻放在她的发顶,揉了揉,神情也温和了下来,“孩子,辛苦你了。”
“不辛苦的,父亲。”
柯酒的心也泛起层层柔软,为了她的家人,她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就算是陷入危险之中,她也永远不会后悔自己做下的决定——既然选择了守护家人,她便一定会坚持到底。
家人,是她的底线。
谁都不许动她的家人分毫。
离开了书房后,柯酒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仍然保持着她走时的模样,而且很干净,看来每天都有人来打扫过。
兴许是回了家的缘故,柯酒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倒是没有在外面那般谨慎了。
她和班主任请了半天的假回来,就是为了和家里人说明这个情况。
毕竟这不是小事,她的病发,很可能会影响到她的家人,她不得不谨慎。
只是,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会有尽头?
柯酒已经不知道自己提心吊胆多久了,她从来都不能真正放松下来。
落地窗外,有几只鸟儿飞过,那般没有拘束,那般……自由。
柯酒突然有些羡慕这些鸟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