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离开营帐,右边一列又走出一人,面对曹操躬身施礼说道:
“丞相息怒,大公子刚才说的虽然有些道理,不过却有损丞相的名声,依我之见,不如让二人将此事留下文字记录,咱们再抄送一些,分发到各个郡县,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您的胸怀是多么的宽广,也好传颂后人。”
杨修此人及其奸诈,这种一石二鸟说法,不仅暗算了曹丕,还把自己这种所谓的歌功颂德的做法说的及其合理,他这是摸透了曹操的心里,说出了曹操心里现在最想要听到的话,这也是拍马屁最高的境界了吧。
“好,就依你,把他们再叫回来。”曹操此时正在享受在这马屁之中不能自拔。
“不知这次又有什么事儿?”我很奇怪为什么又被叫回来了,便开口问道。
“杨主簿想给让你们把今天的事儿记录一下,你可愿意配合?”曹操回答道,主簿是杨修的官职,掌管文书的左吏,也负责一些史书的编写工作。
配合?你记录你的呗,我配合什么?就这么一个破事儿你还往史书里记载啊,你可真逗,我能说不配合吗,不配合你还能让我走吗。
“没问题,不过既然是记录,还是由主簿来执笔的好,我只管签字画押即可。”
“嗯,所言甚是,杨主簿,你来执笔吧。”
“臣遵命。”
杨修高高兴兴的取来了纸笔,写了起来,这个时候,可是他显示能力的大好机会,洋洋洒洒的写了十多页,递了过来。还别说,这杨修也算是个人才了,虽然写的东西我看不懂,不过这书法的水平还是相当高的,以前在我们图书馆里,能写一手好字儿,那绝对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我要是有这么一手好字儿,说不定哪天就能再往上爬一爬。
接过这一沓子东西,我也没看,在杨修的示意下,在下面都按了手印,杨修又看了看,然后双手托着这些,交到了曹操的手里。
曹操大致的看了看,很是满意,就这么屁大点儿的事,能写十多页,估计是把曹操给夸上天了吧,看他现在,脸上的笑意无法掩盖,微笑的点着头,然后对我们挥了挥手,示意我们离开。
我也不敢耽搁,赶紧又拉着赵云离开了大帐。
“父亲大人,孩儿也刚刚赋诗一首,为父亲颂德,也希望刚才那二人将此诗拿与那鼠辈刘玄德,好让他感受一下父亲大人的胸怀,不知父亲是否允许?”
你们俩人都说完了,也该轮到我了吧,此时说话的,正是年仅十一岁的曹冲。二哥曹丕已经发表过意见了,虽然被父亲骂了,但好歹也在群臣中露了脸,四哥曹植虽然没说话,但杨修是他的人,这就算是代表他发言了吧,这次随军出征,就差我还没发表过意见了,这种机会我怎么能放过呢。
在曹操的三个儿子中,曹操最溺爱的就是曹冲了,总觉得他比其他的俩儿子更懂事,更聪明,只是年纪还比较小,现在还看不出来心性如何。
“行,难得你今天心情这么好,好赋诗一首,来,拿过来,让我参详一下。”
连十秒钟都不到,我和赵云又被叫了回来,这次曹操没给我说话的机会,直接把曹冲的诗拿给了我。
“把这个带上,告诉玄德,我是一个宽宏大量之人,以前的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是是是”我接过这几张纸,交给了赵云,我俩又再次的离开了大帐,这可是第五次了,人家都说事不过三,这来来回回折腾五次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启禀丞相,抓此二人,不杀而放之,不足以显示丞相之宽宏,臣以为应按使臣礼节厚待,赏黄金百两,以彰显丞相之胸怀。”
站上前的这位,叫陈琳,在投降曹操之前,是袁绍麾下的一名文官,那文笔是相当的好,以一首《为袁绍檄豫州文》名扬四海,把曹操全家骂了个狗血喷头,还号召全天下的人一起来讨伐曹操,没想到曹操大破袁绍后,竟然没有杀他,还给了他一个司祭酒的闲职,差不多就是后来专门掌管朝廷祭天等活动的礼部,看见满宠和三位公子都发表了自己的见解,他也坐不住了,虽然自己平时没少给曹操写东西,但是也不能让同僚们觉得自己除了写东西以外,什么也不会干啊,趁这个机会,也得让你们明白明白,礼法的重要性。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此言一出,很快就有文臣站出来反对了,首当其中的就是吴质,虽然现在只是曹丕的幕僚,但这个人可是曹丕被立为太子的重要人物,同时也为曹丕登基做了很多的铺垫,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吴质这个时候站出来,一是为了展现自己的才能,二是也为曹丕长长脸,刚才群臣的意见,唯独曹丕的被否决了,他也是十分的不甘,现在扳倒陈琳,可是他们这边提升士气最好的手段了。
“陈琳,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他们哪里是什么使臣,根本就是咱们的俘虏,优待俘虏这没有错,可是如果过头了,那不就成了傻吗,刘备携带者十余万百姓逃跑,如果我们见人就发钱的话,那还有个头吗?”
还没等陈琳说话了,杨修又站出来了。
“启禀丞相,臣以为吴质所言有误,赵云何人,那是仅次于关、张二将的刘备心腹爱将,糜宝宝何人,那是刘玄德的夫人,此二人岂是寻常百姓可以比的,更何况如果我们通过他们两个人,寻得这万余百姓的领头人,赏他百金让其说服其他百姓投靠我们,这又有何不妥……”
还没等杨修说完,吴质就打断了他,说道:
“杨主簿,此言差矣,如若真的找到这些人的头领,咱们必然重赏于他,只是这糜宝宝和赵云,能找到百姓中的领头人吗……”
杨修还没等吴质解释完,也把他的话给打断了,说道:
“哦,你以为世间所有人都像你吴质一样,只懂结交权贵,而从不接近寻常百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