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离反手抓住她的手套,给她拖出了运输物资的必经路,拿了把激光冲锋枪塞到她手里。
南经只得收回拽他袖子的手,两只手抱着激光冲锋枪,问:“只有咱俩巡逻吗?”
“嗯。”南离戴上雷达眼镜,边走边时不时四处环顾着。
“这么大的地方,不怕我们在这头,那头有人找事儿啊?”南经也跟着戴上雷达眼镜。
“我们只是震慑一下和看看有没有大规模的异动,做任务的都是尉官以上的人,他们自己遇到就当是训练了。”南离解释着,从河边的草垛里翻出一个兽族的记录仪。
“哇哦……”南经新奇地凑上去看那个被南离收起来的记录仪,惊叹着,“还真有其他族在这儿啊……”
南离翻翻白眼,不想理她。
“喂喂。”南经拿枪戳戳他的腰,说,“这个好重啊,我不想拿。”
南离不多说,只回身拿过她手里的冲锋枪便接着巡逻,走着走着发觉身后的脚步声不见了,回头看见南经竟然在刚才的草垛河边采野花,无奈地抬手扶住了额头。
河边一片开得正好的睡莲前,南经蹲在岸边一手捞着披风一手努力伸长去摘一朵含苞待放的睡莲,正要把脚踩到水中的一块石头上,那块石头突然张开一张血盆大口朝她咬去。
“啊啊啊!”南经被吓得大叫,逃跑之前还不忘把那朵睡莲扯下来。
这一叫不但把远处的南离喊得心里一紧,甚至还把路上运输物资的人们吓得纷纷掏出武器冲了过来,发现追她的鳄鱼还未开化,把鳄鱼赶走后,齐齐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美女中尉。
一边的南离看到这副丢人的场景,默默地闭上眼转过了身,背对着他们。
“妹子啊,你不做任务来这做什么?”
“中尉了还怕鳄鱼?”
“这么漂亮不会是谁包养上来的吧……”
“野外挺危险的,别在这玩了。”
南经抓着花,低头一声不吭地听着他们的劝告和议论,直到人们纷纷散了,才害羞地吐了吐舌头,这时又听见耳边传来一个嘲讽的声音。
“你不是那个和南离上校有关的人吗?这就中尉了?靠后台靠得太明显了吧?”
她抬起头转向那个有些耳熟的声音,看见了修补空间传送站时的那个黄毛少年。
黄毛少年不屑看她的反应,背着装满物资的军用容量包走远。
南经咬着嘴唇攥紧了拳头,怒不可遏地冲他的方向不顾形象地吼:“老娘杀的兽族比你见过的都多!妈卖批!”
话音刚落,南经的脑袋上就轻轻挨了一巴掌,她皱眉回头看见走来的南离。
南离看了眼南经手里的睡莲花骨朵,责怪道:“摘它做什么,人家开得好好的。”
“我想回去把它放你办公室里开……”南经小声说完,看他往黄毛少年方向望了眼,说,“你别对他出手!我要自己把他揍趴下!”
“谁要动手了,你们小崽子的事自己解决。”南离懒懒地笑着,转身走远,说,“不想再丢人就跟好我。”
南经赶紧跟上,把制服换成了装甲,又拿出了把激光枪。
在日常任务区巡逻了半圈已用去两个小时,给南经累得早把激光枪收回了装置里,等装甲的加速功能一准备就绪,她就用加速冲出几十米,然后坐在地上等南离走来。
“别乱跑了,老实待我身边。”对她的偷懒行为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南离这次走到她旁边,摁住了正要加速的南经,说。
“为啥呀?”南经不情愿着,还是乖乖地走在他后面。
走了两步,南经突然被南离一把搂住转了个圈,她懵逼着趴在他的怀里,直到被他放开,才看见刚才她所在的地方被雷劈焦了一条五彩斑斓的巨蟒,她打了个哆嗦,又趴回南离怀里反胃着。
南离拍拍她的背,扶起她又往前走了几步,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地停下,对南经说:“你去检查一下那条巨蟒的尸体,看看有没有什么资料。”
南经呆愣地看着说完接着走的南离背影,说:“它好恶心啊!我不想去!”
南离边走边回头说:“快检查完再绕回去我们就回母舰了。”
看他这话说得毫无收回的迹象,南经哭丧着脸,遮着眼慢慢挪向巨蟒,忍着发麻的头皮蹲下,尸体旁凭空出现一个武装兽人,它手里的枪就在南经脑门前。
南经对着它惊得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拔出折刀,眼前的兽人就在南离的大口径激光枪下消失了。
“哇哦——”南经崇拜地跑回他的身边。
南离轻轻扬起嘴角,回过身。
南经跟在后面感到无比的安全感,走了一会儿想想不对,她还没搜索巨蟒尸体呢,后面的武装兽人尸体更没搜。她越想越不对,蹙眉抬起装甲腿一脚踹他屁股上,说:“你这狗比刚才是不是把我当诱饵呢!”
“哦哟,脑子变聪明了啊。”南离也不在意屁股上挨的一脚,笑着承认。
妈卖批……南经对准了他的屁股抬腿又是一脚,结果被南离加速躲开踹了个空,踉跄一步差点自己摔一跤。
巡逻完了任务区,南离在任务站营地一楼和下一班的人交接。南经换回了制服,像个观光者一样趴在二楼环形圆台上,看着一楼里人们运输物资的忙碌场景。
“嘿,你好。”一个男声在背后出现。
南经感到这声音就像在耳边吹气一样,在回头前先把身子贴着栏杆往旁边大大地跨了一步,转过身看见了下午和南离交接任务的那个色眯眯大叔。她眨眨眼,吞了吞口水,僵硬地笑着回:“你好。”
“我叫赵东宁,和南离一个部门的,是并肩多年的老战友了,加个联系吧,日后也好联系。”大叔的双眼逗留在南经拉紧拉链的胸上,语气很是正派。
赵东宁?咋感觉听过……南经对着他皮笑肉不笑,脑子里飞速转动,想起他就是她修补空间传送那次南离的任务队友,记得南离说过另一个没受伤的是个划水的坑队友货。
她对赵东宁亮起她天生有着傻乎乎气质的双眼,拎起脖子上的水晶项链,惊讶地说:“呀,这个吗?都是南离上校给远程开密码的呢,我去找他开个密码就回来加你呀。”
赵东宁的脸僵了僵,向小小地她靠近一步说:“传达机用别人的密码总是不方便的,尽管他是你直系上司。”
“哦……可是他给我设的呀,我也不能顶撞他呀。”南经悄悄后退一步,笑得很是真挚,想起赵东宁说的“收用”这个词,她咬咬牙,低头害羞地接着说,“一不小心把他惹生气了,那我就被他折腾死了……”
老色狐狸赵东宁听完脸更僵了,不过两秒又说:“要不要考虑跳槽来我这,我的观念里,女人是用来呵护的。”
卧槽马勒戈壁的,你他妈怎么这么变态!南经在心里骂着,抬头娇羞地咬咬嘴唇,说:“嗯,那我先去找他开下密码吧~”说完拔腿就跑,演得那么用心就在撒腿跑的一刹那崩塌。
站在原地看着南经撒丫子背影的赵东宁脸上慢慢浮现出冷冷的笑意,心里冷哼着,倒是忠心,这演技这脸蛋,还好脑子不灵光,否则美人计还真能为南离办不少事。
撒腿“噔噔噔”跑地跟被饿狼追一样的南经疯了似的冲到楼下南离怀里,死死抱着他的身子,还没开口讲述刚才被变态窥探的恐惧,就先听见南离在耳边“呵呵”冷笑地问道。
“哎呦你给我惹生气我怎么折腾你了啊?”
妈呀被听见了,好丢人。南经把烧红的脸埋在他衣服里,任凭他怎么拔也拔不出来,她挥起小拳头砸他,说:“狗比我都快被吓死了你还嫌弃我的借口!”
“走了,起来了,接送机到了。”南离叹口气,把她拎起来,走上二楼升降台,在路上说,“本来我们住一个办公室已经很让人联想了,你这一搞,明天全军都是我俩的流言蜚语了。”
“嘁,身正不怕影子歪!我这妙龄少女怎么会对一个奔四的人动心!”南经不甚担忧地昂首踏步前进,进了机舱,小声问坐在旁边的南离,“明天的训练能不能改成学开飞机啊?”
“嗯?”南离悄悄拿出耳罩。
“你看哈,我今天训练睡一觉明天起来肯定腰酸背痛!那就隔一天一训练嘛,好不好嘛~”南经调整着护颈,眼巴巴地看着闭目养神的南离。
“行,别讲话,休息。”南离说完便戴上了耳罩。
咦,居然这么快答应了。南经眼睛一亮,喜滋滋地也闭上眼睡觉。
飞机降落回到母舰,南经急不可耐地找了个瓶子冲去洗浴室接了水,把睡莲花苞插进去摆到南离办公桌前的沙发茶几上,心满意足地冲南离要赞美。
紧张单调的生活仿佛有些被打乱,南离无奈着叹气,笑了笑。
第二天一觉醒来的南经浑身酸痛无法动弹,被南离扔进浴缸设定了小力度按摩,关上门后洗浴室传来南经“啊好痛!狗比你让它停下来!好痛呜呜呜”的鬼哭狼嚎。
到下午,南经从浴缸的折磨里稍微恢复了些运动能力,被南离撵去一次部门的固定任务,说得直白就是拿着仪器在森林里散步,南经靠着外骨骼装甲才行动自如,一边溜达一边采野果,一会儿用装甲弹跳功能上树,一会儿用悬浮功能在崖壁上采花。
在母舰办公室里的南离,收到南经这次任务的追踪报告,扶着脑门很是头痛。
果不其然,等南经做完任务晚上回来,又在沙发茶几上插了几朵不知名的花苞,还给南离带了几枚深红的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