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花猫在裴明思的手下打了个滚,看见南经看着自己那如同慈母的眼神,意念问着:“你之前的追杀是怎么躲过的?”
“我厉害啊!”南经也蹲下去摸它。
狸花猫懒洋洋地闭上眼,说:“还是你的按摩舒服点,他都不敢用力,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在用我的毛擦手。”
南经咬着下唇憋住没笑出声。
“你和它很熟?”裴明思抬头问。
南经点头,说:“嗯,它是我的小弟!”
狸花猫抬起眼皮瞪了她一眼,用意念说:“我哪有你这么废物的大哥。”
南经斜眼看着它,伸手在它的蛋蛋毛球球上弹了一下。
“喵!”狸花猫一个蹦高跳开,接着用意念怒斥,“人类真是变态!”
裴明思看着南经和狸花猫,笑呵呵地说:“你们好可爱。”
南经抿着嘴笑着说:“猫咪更可爱!”
“老子这叫帅!”狸花猫在意念里反驳,舔了舔自己的蛋蛋,说,“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
南经在它离开前先在意念里冲它喊了最后一句:“你还舔你蛋蛋呢,你才是变态!”
“屁!”狸花猫头也不回地扔回一句。
南经坐在台阶上,看裴明思望着狸花猫的背影,他那意犹未尽的脸惹得南经低头忍笑。
过了一会儿,裴明思才慢慢回过神,憨笑着看着南经。
南经把速写举在脸边,问:“这个……你觉得有什么可以改进吗?”
裴明思看着笑容美若日光般灿烂的南经,挠挠头说:“我不懂……我只知道你画得很好很好……”
南经低头垂眸轻轻笑了。
这不经意的浅浅一笑,却让裴明思看得呆了。
篮球场上的男生们冲裴明思他们起着哄,南经听见了,抬头说:“你还打吗,我接着画。”
“只画我吗?”裴明思听得愣住。
“可以啊,你给钱,十张一块,我就只画你。”南经笑出声,调侃了一下,又正经地说,“逗你的,别当真,我都会画的。”
“哦哦,好。”裴明思傻傻地看着南经美好的容颜,又结结巴巴地问,“要是还画我……能……给我看吗……”
南经从速写本里抬起头,看着他那双对她脸蛋痴迷的目光,大大方方地笑道:“当然可以呀!”
“好,谢谢你……我以为美女都是高冷不爱搭理人的呢……”裴思明傻呵呵地笑着说,说完见南经又冲她笑了一下,自己慢慢地回去了。
晚上回到宿舍,南经趁着那两个令人发指的舍友还没回来,联系了南离求他帮她把衣服容量包搬走,自己迅速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准备往申请下来的单人宿舍搬。
宿舍里一直不吭不响的那个舍友,看着南经忙得大冬天热出一头汗水,她拿起纸巾擦着干涸眼角不曾有的泪花,柔弱地靠着椅子,嘴唇对南经轻轻动了几下,说:“你……就这么……留下我一个……”
正弯腰拖包的南经愣住了,仔细辨认了一下那句和蚊子叫的音量差不多的话,大声问:“你说啥?”
舍友看也不看南经,只对着镜子又是一句小声的话:“你怎么能……留我一个,在这里,受他们的苦……”
这次南经提前竖起耳朵,听到了,虽然理智地感到自己在一群精神病里,但还是忍不住想骂人:“难道我还要留在这里受苦?为啥呢?凭啥呢?”还有一句“我们关系好吗”被她掐掉了。
“你如果在……他们就会忽视我……”精神病舍友大言不惭道。
南经不理她了,和精神病较劲,那她的脑子也坏了。
另外两个舍友也回来了,门被他们随意地踢开,还没进门就大声嚷嚷着:“我们宿舍楼里有个什么机器人,一直跟着我们。”
接着一个机器人跟在他们后面也走了进来。
南经看了眼机器人,指了指地上的容量包,自己背上绘画工具,准备和拎起大包小包的机器人离开。
“你干嘛?”两人之一走过去,语气像在逼问小偷。
“看不懂啊?”马上就不用抬头不见低头见了,南经语气也冷了下来,抬脚走出了这个黑暗的宿舍。
“你和我们商量……”两个舍友还准备再说些什么,被机器人坚硬的胳膊一挡,拦在了屋里。
走下了楼,冷着脸的南经瞬间乐呵地拍了一下身后的机器人,说:“干得真好!我让南离狗比给你加鸡腿!”
一个加好友的申请进入南经的脑里,她边走边在脑子里瞅了瞅,噢,是裴明思。南经嘴角一翘,这当然要同意了,看他那颜控的程度,以后在交际网里经常发发照片就能掌控了。
几天后的夜晚,学校里被雪花铺满的天文台顶楼,南经和温念双一起裹着厚羊绒毛毯坐在雪地里,一人一架望远镜兴致勃勃地望着一个地方,两人兴高采烈地说说笑笑。
“哈哈哈吵起来了!”
“扑上去了扑上去了!狗安然!”
“卧槽他还抱住了!裴明思好惨,像个电灯泡一样站在一边。”
“哼哼,我要是也在场,我也宛如电灯泡!还是个瓦数很高的!”
“你看看你这罪魁祸首还在外面逍遥。”
“任安然那渣男才是真正罪魁祸首好吧……”南经放下望远镜,倒在温念双的身上,说,“而且我做的每件事说起来也不叫勾引啊,我和他们之间那些事情都很正常,只是我刻意去遇见而已。动心的是他们,一个一个明明有女朋友,看见一个好交流的美女,就忘乎所以。都是一群渣男,折腾了他们的生活,我一点都不愧疚,甚至还很爽。”
温念双听完点头赞同,说:“你就当为民除害了。”
好像有动静……南经微微偏头看向后方,皱起眉,对温念双说:“先回去吧,我去找任安然,太晚了困得慌。”
温念双打了个哈欠,说:“好嘞走走走,回去睡觉。”
两人站起抱着毛毯,把望远镜放回天文台的柜子里。南经把温念双送回宿舍后,自己背朝任安然和宿舍楼,双手揣在衣兜里裹着大衣,顶着风雪向无人的地方走去。
十几分钟后,风雪里往回走的南经又把围巾往上扯了扯,手里的手枪被收进手链。
第二天的大一美术系体育课上,南经平静地跑完八百米,全学院第三到达终点,歇了会儿坐到一边的草地上,问蹲在身边的狸花猫:“咪咪,你还不杀我不会扣你工资吗?”
“这话问的,活不耐烦了?”狸花猫舔着爪子,说,“能不能叫我狸狸,我是公猫。”
狸狸,离离……南经想起南离那张狗比脸,她的脸“唰”地红了。
狸花猫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问:“神经啊?”
南经把两只冰凉的手放在脸蛋上捂着降温,瞪着狸花猫说:“还好你是只猫!靠着萌脸蛋走天下!你要是个人你这说话方式早被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