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手机记事本,突然发现以下内容:
第一部漂亮女友的奴隶
第二部漂亮女孩征服女奴
第三部凉拖美女和她们的奴隶
第四部名牌大学女生宿舍里的一主二奴
第五部女留学生公寓里的奴隶
第六部匍匐在美少女脚下
第七部我在漂亮女生宿舍里爬行
第八部沦为漂亮女生玩物的情侣
第九部漂亮女孩竞争女皇
第十部挣扎在美女脚下
第十一部美女脚下的男奴女奴
第十二部永远无法摆脱被美女玩弄的命运
第十三部中国官员日本十大奇遇
第十四部男人天生是漂亮女孩脚下的爬行动物。
以上是一些不堪入目的广告,它们如同魅影突然出现在他的手机记事本里,但是罗裕却对此一无所知。
可以说是一种病毒。也可以说是一种求知欲。但不管那是什么,这些东西确实出现在了他的记事本里,注释时间:
2019年3月5日,19:40。
其内容之丰富足以构成一部不短的小说。而且其吸引人处,着实让许多作家都颜汗。罗裕的手机虽然多了一个太阳系模拟器的图标,但是它的本来面目,仍旧是一部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甚至年老色衰,不堪入目的安卓手机。
如同剁菜板似的手机壳背后,是如同水草一样凌乱的logo。看不清那是什么。但是隐约有个锤子的模样。这或许是它步入坟墓时,唯一值得称道的悼词了。
一共十四部。天知道这是什么。但是儿童不宜,不堪入目,措手不及,这些是可以预见的。
嫦娥又舞动起来。她的身子好像一张飘零的法国梧桐叶,弧度优美,凌空飞渡,脚尖在罗裕眼前绕来绕去,好像是对雪白的蝴蝶。
良久。但只是片刻。罗裕眼里,此时此刻的良久不过过去十秒。十秒的时间里,嫦娥手臂舞动,长腿拂尘。银河系二代量子计算机数据运算下,检测结果用了十秒,便将前后因果,大是大非,事无巨细,分析一清。
手机没什么大问题。唯一的问题是多了个“太阳系模拟器”的图标。一个太阳的图片,删除拖动,皆无用处。
除此之外,还有些恶意软件。
这些东西是在极度无聊极度寂寞时,“莫名其妙”的进入到了他的手机里。得到了女朋友当然大可不用。但是出于一种谨慎的态度,罗裕没有去删除它。
嫦娥忍笑道:“它是一种低级的病毒。”
“多低级?”
“只消长按图标,然后把它拖到最顶端。如此一来,它就不能作恶多端啦。就这么低级。”她说。
她是如此轻描淡写,以至于罗裕心底不由得多出些莫名的敬佩来。要是和女朋友说,我的手机中了低级病毒,是因为一些难以启齿的原因。那么她多半会开怀大笑,然后借此机会,大加奚落。
“我的手机有了‘太阳系模拟器’,它不应该保护我的手机吗?”
“为什么?”
“啊……或许因为……它们用着一个身体?”
罗裕不确定问得是否妥当。有些时候一些问题可能会使人忍俊不禁。但是不问就会被蒙在鼓里。对比严重性,问出来无疑会舒畅很多。
“它是一种奇怪的寄生模式。我的记忆里没有它的资料。或许是一种更前卫的科技。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它用的寄生体不是您的手机,而是您的身体。”
“我的身体?”罗裕惊愕,“可它明明是一个软件啊?”
“一些时候,数据的传输和粒子的纠缠可以忽略时间和空间的局限。比如我,我前一刻还在4.2光年外,但是现在不就出现在您的眼前吗?”
嫦娥抬起圆润的手臂。她的手臂上露出一截雪白的皮肤。她的身体依旧显得各外真实,像是拉斐尔画笔下巧笑嫣然的圣母像。手臂上有着排列整齐,如同洪水过后河堤水草般纤细的绒毛,几不可查,微不可见。
她从外表看上去如同真人。她也的确是一个真人,只是她是量子态。她的记忆如同一个量子计算机,所以这样看来,“太阳系模拟器”把罗裕当成主机也不必大惊小怪了。
罗裕的确好奇,对于这十四部小说。它仿佛不是小说的目录,而像是一个挑拨离间的劝告。毕竟部部都告诉你:男人不过是漂亮女人的奴隶。
篇写这一切的人毫无疑问心里变态。甚至于将这一切变成病毒,传播到罗裕手机上的人也是一丘之貉。
男人是不是漂亮女人的奴隶呢?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女人不是男人的奴隶。这点毋庸置疑。但是在某个时期里,那时候的人对此深信不疑,那是一个地狱和天堂相隔最近的时代,那是理学的巅峰。
为了让这一妄想成为现实,男人们对女人的要求变得苛刻而严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养在深闺无人识,抛头露面伤风败俗。裹脚不只是为了变态的美,同样是为了让女人们裹足不前,逃也逃不得,只有当个金丝雀,徒徒对窗哀鸣而已。
男人对女人百分之百掌握的时代,已于无数世纪前化作尘埃。一去不复返了。
女人对男人的掌握呢?
像这个病毒上说的:男人天生是漂亮女孩脚下的爬行动物?
有些男人的确甘愿匍匐在漂亮女孩脚下。做些不堪入目的场面也习以为常。吻足绕珠不过尔尔,或许让那白皙的嫩足踩一踩也得飘飘欲仙。
但是啊,但是。负责的说,男人一边忍受着漂亮女人的脚力,却也无时无刻想一些更深入,更复杂的东西。不要因为一时的胜利而沾沾自喜。女人为此得意的时候,也正是公蝎亮出巨螯的时候。
所以,罗裕对于这样的一个大逆不道的言论嗤之以鼻。但是他也从中感受到了一些异样的快感。
有些事,只消想一想就能带来无与伦比的乐趣。可能它永远也不会被实现,但是就让它烂在肚子里,也各得其所。
在嫦娥的注目下。罗裕把它删除。顺带着传播它的“污染源”也没能逃过一劫。嫦娥善解人意的微笑着,“不必这样的,舰长先生。”
“你不会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吧?”罗裕说。
“舰长先生。社会的生产力决定它的文化。礼义廉耻最初是为了满足生存的需要,但是当社会发展到了我们那个时代,很多观念都已经淡泊。就像原始人不会有礼义廉耻的观念一样,我们对这些东西没有避讳,只有美好的祝愿和赞美。”
她轻轻褪去青色的衣裙,如同一座高耸如云的雪山。她的皮肤折射着盈盈波光,眼神里充满了莫名的神采。
现在的罗裕要的赞美,是古往今来一切文人雅士都想表达出来的一种超脱文字的赞美。此时此刻,就连《洛神赋》都黯淡了颜色。失去了它对女性美好的聚焦。
嫦娥不愧为艺术家最得意的创造。她不论是那个部位,都淋漓尽致的表达着人类最极致的思考。
“先生。到我们那个时候,每个人都是贾宝玉。每个人都是林黛玉。每个人都向往自由,但是没有人会因为你的爱美之心而责备你。”
她笑着,如同天使,但是此时此刻却比天使更加疏远这个浊气逼人的人间。罗裕不由得摒住了呼吸。
“好吧。理解万岁。”
他只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