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楼。
三楼大会议室,高(河蟹)官云集,正在开每季度的经济工作会议。
犀越坐在圆桌前,单手托腮,听取发展司司长阮大华做的工作报告,冗长又乏味。
蓦地,他接到一条短信,是秘书高热发来的。
“大人,王莎莎在南麓住宅区选房,但她觉得价格太贵负担不起,所以迟迟未能确定住处。如果她住骨灰盒,将不利于我们的监视。”
他轻轻皱起了眉。
那个女人的存款有600万,却连楼房都买不起。南麓那边的房价都被炒成天价了吗。
该死……
他突然觉得很烦躁,一股无名火起,拍桌呵道:“混账!”
正鼓吹一季度房地产市场走势平稳的阮大华手一抖,差点儿将稿子给掉地上,他惶恐不安地看向犀越,紧张得舌头都打结了:
“冥王大人,有、有什么不妥的吗?”
报告是他熬了三夜赶工出来的,集多年拍马屁之精华,歌功颂德万事大吉形势大好,为什么冥王看起来很不满意的样子。
“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
犀越怒目相视,瞪得老阮冷汗狂流,如身陷冰窖僵住。
“说了多少遍了,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结果呢?!”
“地价房价节节攀升,限购令房产税迟迟不出,炒房猖獗,供需不平衡,这样下去,老百姓还怎么买房???”
“辛苦了一辈子,却连公厕那么大的地儿都买不起,你让他们住哪儿??住在你报告中的空中楼阁里吗??还是住在你家天花板上??”
犀越越说越气,索性起身走过去,扯过阮大华的报告书往天上一掷:“老阮啊老阮,能不能长点儿心?我找你来管规划和经济,是希望你能够利用专长为老百姓办实事,不是让你写这种假大空的!”
这一招‘天女散花’,纸张在空中被烧成了灰烬落下。
冥王大人平时脾气不错,很少发这么大的火,会议室里其他官员纷纷起立,不敢开腔。
阮大华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到转椅上,浑身发抖。
“对不起,大人,我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
“滚!从今天起,你被罢免了!你的位置,我另外找人来坐。”
说完这句话,犀越自己都很心惊,怎么会因为一条短信气成这样子。其他人更是吓得脸都绿了。
阮大华在众目睽睽下丢尽颜面,狼狈地被警卫给架了出去。
就算被赶出勤政楼,他也是一头雾水:我怎么就踩到冥王大人的雷点了??以前他听到房地产赚钱还很开心的呀??
‘中场休息’时,各部门头头们一窝蜂跑到走廊窗边猛抽烟,待在会议室感觉空气都要被抽干了,现在只想透透气压压惊。
排在老阮后面发言的人就惨了,他们纷纷抓紧时间修改报告材料,把那些空话套话都去掉,改得头疼欲裂,不停地用手帕抹汗。
犀越才不管他们有多崩溃,他把高冷叫来,凑近他小声吩咐——
“马上安排那个女人……”
高冷连连点头,走出会议室,掏出手机开始拨电话。与此同时,‘下半场’会议开始,会务把在外面逗留的人都喊了回去。
走廊上很快就只剩下高冷一人。
他依旧是一副扑克脸,看不出喜怒,跟他的名字很搭。
电话通了。
“喂,是贾老板吗?我是高冷。有件事儿想请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