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碎绿便带来了消息,梅花会是在未时二刻开始,阴深欢打算午时三刻起身,还让碎绿带话给何卿晏,言明从明王府到举行梅花会的焚烟阁要经过允亲王府,何卿晏安心等她来接便是。
末了好让碎绿带给她一个不倒翁,说是让她解闷儿。
何卿晏从碎绿接过那不倒翁时,眼神毫不掩饰的嫌弃,把不倒翁放在桌上,用指间去戳,开始数落阴深欢:
“啧!这不倒翁真是阴深欢从小雅深居淘来的?真是……丑!”
碎绿:“……”
郡主您怎么说话的,人家临汾郡主好心送您不倒翁解闷儿,你还嫌弃她送的东西丑。
碎绿看着桌上前后摇摆的不倒翁,下半身原是蛋形,现在却是变成了椭圆形,整体的颜色涂的深浅不一,原本该是慈眉善目的面容,上扬的嘴却变成了扁嘴。
所有不足的地方组合在一起,当真是又怪异又丑。
不得不说,她家郡主还是挺诚实的。
何卿晏却是突然凑到那不倒翁前仔细端详着那不倒翁的面容,然后嗤笑一声。
碎绿也凑过来,端详了半晌,没看个所以然来,扭头看着何卿晏:
“郡主?”
“我的好碎绿,你好好看看这不倒翁的模样像谁?”
何卿晏指着不倒翁,眼睛似星辰,笑意从眼睛里溢出来。
碎绿又扭头看那不倒翁,咬着唇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
“是晋王世子!”
晋王世子丁离蕴,天资风流,文武双全,年少有为。
何卿晏点头,她看剧本的时候就知道了,阴深欢心悦丁离蕴,可惜前世阴深欢嫁的是汾阳郡王,丁离蕴战死沙场。
丁离蕴究竟喜不喜欢阴深欢,剧本里没提,但阴深欢前世却是亲自将汾阳郡王用白绫勒死,随后抱石坠湖自杀。
这件事轰动京城,明王爷亲自跪在宣政殿前,求周帝彻查此事,周帝无奈,只得彻查,这一彻查便迁出丁离蕴战死沙场竟是由于汾阳郡王一手推动的。
何卿晏初听闻时,简直震惊得久久回不过神来,阴深欢也许知道了真相,便嫁与汾阳郡王,为丁离蕴复仇,后自杀。
“那意思就是临汾郡主心悦晋王世子?”话本里都是这么说的。
何卿晏眼一翻,摊手耸肩:“我怎么知道?”
三日后
何卿晏自起来,用了早膳便被一堆丫鬟拉着沐浴更衣,梳发打扮。
被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何卿晏终于在巳时一刻自由了。
何卿晏死气沉沉的坐在太师椅上,单手撑头,等待阴深欢来接她。
“郡主,临汾郡主来了!”
守门的太监跑进来,通知何卿晏。
何卿晏闻言精神一震,从椅子上弹跳起来,提着裙摆跑了出去,碎绿跟在后面边追边喊:
“郡主您慢点!”
当碎绿气喘吁吁的单手撑在允亲王府外的石狮子身上时,何卿晏已经一个箭步踩着步梯跳上了马车。
碎绿:“……”
阴深欢身边的大丫鬟覃雅掀开车帘子,朝她招手,碎绿一脸生无可恋,踩着步梯上马车。
“听我父王说你中毒了,现在怎么样了?”
阴深欢梳着元宝髻,眉间梨花钿,一袭正红绣白海棠花上襦,淡橙色裙绣同色绡纱,裙摆绣锦鲤红海棠的高腰襦裙,浅灰蓝色披帛懒散的搭在她的手臂上。
见何卿晏毛毛躁躁的进来,倒是习以为常,若是何卿晏能如京城贵女一般入马车,那阴深欢才会奇怪。
便笑问何卿晏,双手把完着一柄画有蝶戏百花凌绢扇,梅录竹扇柄坠着的月牙形和田金丝玉。
何卿晏一屁股坐在她身边,点头:“自然好了,也不看看我是谁,观世音菩萨保佑着我呢!倒是你,我都中毒几天了,你来看我都不看。”
“哎哟,我的好郡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被我父王罚抄女戒,一个月不准出门呢。”
何卿晏想了想,还真是,阴深欢又问:
“我可还听说,下毒之人是阴惠檀,真没想到啊。”
“我也没想到。”
见何卿晏对中毒这件事兴致不大,只当何卿晏是对此事有阴影,也便不再提了,转而说起了梅花会的十芳主。
所谓芳主,无论是梅花会、海棠会、牡丹会中才学中排名前十的贵女。
勋贵子弟去了也不过是凑个热闹,要说真的是去觅良配,那是美其名罢了。
真正的目的不过是将众勋贵子弟和贵女集在一起,通过这些人间接了解众家大致情况。
作者的话
(:3???▏【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