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冥兴奋不已的跑到左锋帐里,左锋正坐在桌前发呆,桌上摆着那串铃铛。
“左锋!”闫冥掀开门帘进去,左锋听到声音连忙把铃铛收起来,像是怕人撞破他的小秘密一样。
闫冥无语的看着左锋的动作,开口道:“别藏了,全军营都知道了!”
“……”左锋无语,轻咳两声缓解尴尬,开口问:“是殿下有什么事吗?”
“哦对!”闫冥说到:“殿下知道穹岭也是无奈,才入侵西北,所以上书京都圣上,说明了情况,请求开启穹岭与西北边境的互市!”
“殿下圣明!”左锋听了开口道:“若是可以的话,这不仅平息了西北战事,还能造福西北边境的百姓!”
“是啊!”闫冥说到,然后激动的告诉左锋:“京都今日回信了,圣上已经同意了,具体事宜交给殿下全权负责!”
“真的?!”左锋也忍不住情绪有些激动,这样一来的话,不仅不用打仗了,还能和穹岭交好,而他和公主,也不用站在对立面了。
“当然是真的!殿下就是让我来通知你的!具体事宜,估计过两日殿下会召你们几位将领议事的!”闫冥说到。
左锋表面没有什么过激反应,心里却也是高兴的,这七皇子殿下,想必一定是个圣明的人。
闫冥也看出左锋的开心,这张面无表情的脸上,都有了笑意了,想必是开心极了,于是大手一挥,勾住左锋的脖子。
“走!我们喝酒去!”闫冥邀请到,左锋也没有拒绝闫冥的亲密,脸上带着淡淡笑意,朝着闫冥做了个请的动作。
于是二人便叫了几个好兄弟,架了个小火堆,对酒当歌,谈天说地起来。
几壶酒下肚,闫冥和几位兄弟,畅谈甚欢,左锋喝着手里的一壶酒,从怀里拿出那串铃铛,不经回想起那女子一袭红衣,策马奔腾而来的模样。
左锋不知不觉,竟有些想念她的香味,手不经意抚摸着那串铃铛,这铃铛戴在她身上,甚是好看!
正想着,闫冥有些微醺的走过来,看见他手中的铃铛,开口道:“左锋……你在想她吗?”
左锋没有说话,抬头看着闫冥,闫冥有些醉了,脸上通红,手里拿着酒,摇摇晃晃走过来,坐到他的身边。
“我也很想她。”闫冥也没在意左锋的反应,只自顾自的说着话。
“……”左锋还是没有说话,只定定的看着闫冥,他的目光望向远方,像是想到了谁,罢了又仰起头猛的喝了几大口酒,再用袖子在嘴边随意一擦。
“她叫霜儿,是我们府中皇妃的贴身丫头。”闫冥喝完酒,又自顾自看着远方说起来,左锋也不言不语,只安静的听着他说:“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跟着皇妃嫁到府中来,不言不语,一心只为着她家小姐。”
说到这里,闫冥仿佛看到了那时候的霜儿一般,忍不住轻笑了一下,左锋终于开口:“然后呢?”
闫冥带着笑看了他一眼,无奈道:“哪有什么然后,我是殿下身边的,她是夫人身边的,都是为主子办事的奴才,哪会有什么然后啊!”
闫冥还记得霜儿总是给他带一些吃的,有什么好的,都会想着给他留一份,还有她秀的荷包……
“……”左锋又沉默了,他也只是个统领,而她,却是穹岭公主,哪怕和亲,也不会轮到他。
闫冥也不在说话,二人对着西北的月色,映着篝火,各自心中思索着自己的心事。
终于夜深露重,天空中也刮起了风,一阵寒意,二人酒都顿时醒了不少,终于喝完最后一口酒,闫冥开口道:“行了,兄弟,早点回去休息吧!”
左锋看着闫冥,犹豫几下,还是开口道:“你也是!”
闫冥愣了一下,左锋这冷冰冰的性格,倒仿佛是被他捂化了一样,闫冥忍不住笑了一下,拍了拍左锋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了。
左锋看着闫冥的背影,待他走远,又转头看着快要燃灭的篝火,喝完手中酒壶里的最后一口酒,也转身离开了。
第二日,宁止言便召集了众位将领,对西北边境与穹岭互市的问题,展开了讨论。
大家都觉得互市是好的,只是对于谁先开口这个问题,产生了异议,一部分认为互市已经是月璃国帮助穹岭,总不能还让我们先去开口求和。
另一部分认为,本就是为着和平和百姓考虑,谁先开口求和无非只是一个面子上的问题,不值得一提。
双方又产生了激烈的争执,吵了整整两天,左锋仍然两边都不站,苏夏和宁止言都觉得头疼,用苏夏的话来说就是,大局已定,却被屁大点事给绊住了脚步。
在双方争执不休的时候,守卫来报:“穹岭王子以使者的身份,前来再次谈判。”
苏夏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下好了,这些大人不用吵了,人家已经来了。”
宁止言也附和道:“若是我们月璃的将军,都能像人家一样,不在这等小事上斤斤计较,或许战斗力上能有很大的提升。”
左锋得到消息的时候,只听闻是穹岭王子前来,按照宁止言的要求前去迎接,并且为王子安排住处。
当穹岭使者一行人出现的时候,左锋已经等在了城门楼,远远的,一位红衣女子,伴随着悦耳的铃声缓缓靠近。
左锋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是她!她也来了!那抹红色的声音,跟记忆里的人慢慢重叠在一起,逐渐在眼前清晰。
直到珂尤开口:“左统领!别来无恙!”左锋才回过神来。
“王子一路辛苦,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住处,王子请先休息!”左锋赶紧低下头,恭敬礼貌的回复道。
珂铃骑在马上,远远就看见了他,他说话的时候,她就安静的看着,才几日不见,却好像仿佛隔了许久。
“铃铃,你受了伤,先去休息吧!”珂尤开口道,受了伤几个字咬的特别重,像是专程说给左锋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