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话会一事过去了,七皇府安静了几日,这些个明察暗访的也没再来闹腾,就连借苏雪怀孕的消息,苏大将军召儿女回门都没有通知苏夏。
宁止言还打趣到:“只知道你在苏府不受宠,可竟不知连个女儿也算不上了?”
“你娶我之前不都探听清楚了,还问什么?”苏夏也没好气的回答到,转身回了院子。
闫冥在一旁看着,自从入宫回来后,殿下和夫人关系仿佛近了一步,可以一同坐着说上几句话了,闫冥一直觉得殿下爱慕柳姑娘,可闫冥觉着,这夫人比柳姑娘更好,有胆识有谋划,更灵动。
苏夏走后,闫冥问到:“殿下为何不告诉夫人?”
“告诉她我派人盯着她?”
“可那日我们的人就在附近,夫人是绝对不会有危险的!”
“算了,她不会喜欢被人盯着的。”宁止言看了看苏夏离开的方向,又想起了什么问到:“宫里的消息,那日可看出她和老四是否有关联?”
“线人说,那日四皇子给了夫人字条约定见面,夫人并没有赴约,等了一阵四皇妃才把夫人骗过去的。”
“再仔细盘问盘问。”宁止言吩咐到。
“是。”闫冥心里其实觉得苏夏并不会背叛殿下,不过殿下道路艰难,必然是要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为好。
苏夏在府中修养了一段时日,准备着出行的事项,没想到这日宁止言不在府中,院子里竟来了位想不到的客人。
“惜若体弱,自打夫人进门,迟迟未来拜见,还望夫人莫要怪罪。”柳惜若被丫头扶着,面容憔悴,模样娇弱,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似的。
“这位是?”苏夏那夜偷看,其实认得柳惜若,只是宁止言下了明令不准打听,只好装作不识。
“奴家柳惜若,与言哥哥自幼相识,青梅竹马,后来……”说到此处,竟掉下几滴眼泪:“后来家里遭了难,无处可去,幸得言哥哥照顾,才让我一直住在府中。”
“这怕是惜香阁那位。”霜儿见她模样,低声在苏夏耳边说到。
苏夏沉默一会没有说话,只静静看着柳惜若,见她抬眼看了看自己,又故作痛心哭泣,苏夏心知这大概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这话语中,句句说出了和宁止言的关系匪浅,怕是来者不善。
“姑娘与殿下两小无猜,殿下必定也是将姑娘当做嫡亲的人,姑娘只管住下,如今我嫁进来,缺什么少什么,只管跟我讲。”苏夏心里冷笑了一下,故意说了这番话,试探她的反应。
“这……”听到苏夏的话,柳惜若明显是慌乱了一下,又随即恢复过来:“夫人劳心了,言哥哥在我的院子里都单独安排好了,什么都不缺不少,这府里人,待我也是尊敬的。”
苏夏大致明白了,这柳惜若话里话外的,是指她惜香阁对宁止言是不同的,哪怕宁止言娶了自己,在皇府里的地位也是比不了她的,苏夏心笑,自己并不在意这皇府地位,只想事成以后远走高飞,况且这柳惜若,是宁止言心尖上的人,还是厚待的好。
“姑娘对殿下而言,那必定是真真的重要,只是不知姑娘从不出园,今日特意前来,是为何事?”
柳惜若见苏夏并无气愤的模样,心想,这女子不愧是苏将军府上的人,苏烈曾经还是父亲的部下呢,自己曾也是将军府千金,本应该是自己嫁给言哥哥的,可是竟有人说父亲通敌叛国,家破人亡,问斩的问斩,流放的流放,好在言哥哥救了自己,一直藏在皇府中。而苏烈,就顺势得了将军之位,有了如今的成就,而苏夏,竟嫁入了七皇府!
柳惜若看着苏夏,心里有怨,流放的哥哥来信说,这事与四皇子有关,苏家必定脱不了干系,她才来试探,想试试她对宁止言是否有情,若能除掉,对自己日后也大有裨益,可没成想苏夏丝毫不在意。若不是胆识过人,那便是丝毫无情。
“夫人莫怪惜若突然叨扰,只是听说言哥哥要去江南,这一切事宜是夫人在操持,惜若的亡母的故乡便在江南……”说着又低头掩面,泪若决堤:“近日听闻这个消息,夜夜梦见亡母,思母心切,想一同前去,还请夫人成全。”说罢娇弱的身子一把跪倒在地,那模样好不盈弱,引人怜惜。
苏夏这下为难了,这要是个普通丫头,带不带的一句话的事,可这是宁止言心尖上的人,身子骨又娇弱,这一去还要去瞬洲办事,怕是长途奔波又危险重重的。
“求夫人成全!”柳惜若见苏夏为难,又哭着再拜,其实是哥哥来信说若到江南,可以一叙,整个柳府,只剩下哥哥和自己两个人了,哥哥一直漂泊在外,近几日才联系她,又说了不可宣扬,谁都不与说,只找机会借口相见,她必须去。
身旁的丫头也附和说:“皇妃娘娘大恩,就成全小姐吧,小姐思念家中夫人,已是夜不能寐啊!”
这一唱一和的,苏夏心里不爽,这是在逼她啊,为何不去和宁止言说,非要在宁止言不在府中时来跟自己说?又为何大婚多日从未出园,突然今日来见?今日一闹,哪怕自己和她都不说,宁止言也会知道,这不直说却跑来闹这么一出,是何为?苏夏脸色一沉,冷冷回答道:“姑娘也说了,姑娘的事都是殿下做主的,我实在做不了姑娘的主,只等殿下回来,再做打算吧。”
苏夏说完便转身回了屋里,霜儿和两个丫头,也识趣的对柳惜若说到:“姑娘请。”
柳惜若见状,也不再多闹,本来今日来,就是得了哥哥的信,小试牛刀打探一番,也是为了让宁止言知道自己思母心切,宁止言这些年一直对自己有求必应,听到消息必然会来惜香阁询问,只要自己向他哭诉一番,必定是会同意的。
正好也可以借机多接触苏夏,看看她是否知道苏府当年的秘密,再不济至少能知道言哥哥对她如何,毕竟从不参与聚会的言哥哥,竟然同她一起去了宫里,还是皇后所办的茶话会,皇后同言哥哥,向来不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