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温婉在人前就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感觉,她做什么事都井井有条,处事不惊。
身边的亲人信任她,公司的员工信服她,商场的对手畏惧她,但却没有人真的把她当做一个才24岁风华正茂的少女。
生在温氏这样的大世家她的内心是孤独的,除了一些实在推脱不掉的邀请,她很少参加社交活动,知心的朋友几乎没有。
这种常态化的生活就好像她给自己戴上了一层面具,最后连自己也认不清自己了。
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从小受到身边尔虞我诈的环境影响,让她早就把单纯、活泼的性格隐藏到了内心深处。
叶小军不同。
他的快乐很简单却极具感染力,温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很舒服很开心,不知不觉就卸下了内心的防备。
认识了短短两天,她可以对着他撒娇卖萌,可以蛮不讲理,可以追逐打闹……
叶小军此时正被追的满屋子乱窜,“战场”上眨眼就是一片狼藉。
温婉的保镖们想要上前帮她却被她严令禁止了,说是要亲手宰了叶小军泄愤,谁要是多管闲事就砍了谁的手脚。
保镖和侍从们只好乖乖的躲到一边,明知道只是小姐一时急切的玩笑话,却是低眉顺眼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自家小姐的命令不能不听,哪怕他们明知道生性善良的小姐根本不会真的砍了他们的手脚。
做好本职工作,在保证自家小姐不遇到危险的前提下服从命令才是他们应该做的。
沙发上的抱枕被温婉打碎了,洁白的鹅绒四散开飞的到处都是。最可笑的是叶小军头发上乱糟糟的插满了鹅绒,就好像老母鸡在他头上絮了个窝。
茶杯一个又一个的朝着他飞去,千钧一发之际他只能左闪右避,最后以一招蛤蟆匐地堪堪躲过致命一击。姿势虽然有些不雅,但生死关头谁还顾得上自身形象啊。
这时,一根不知道从哪淘来的棒球棒落入了温婉之手,带着呼啸风声从叶小军的耳边掠过,吓的他魂飞魄散,肾上腺素激增,差点就尿到了裤子里。
战斗并没有就此结束,反而进入了白热化。
酒柜的玻璃被威力巨大的棒球棒碎了一地,连带着昂贵的红酒也没能幸免。半人高的大花瓶好端端地摆在那里也遭受了无妄之灾,木椅子更是被敲断了腿。
棒球棒挥舞着累了就被扔到一边,捡起身边能用的一切往叶小军身上招呼。
水果、图册、手机、垃圾桶,最后实在没东西可扔了温婉就脱下脚上的小白鞋砸了过去。
战斗停止了,屋子里被砸了个稀巴烂。
温婉香汗淋漓的站在那瞅着叶小军,起伏的峰峦早已经被汗水沁透。
叶小军也累得不轻,难得的没趁机多瞄几眼面前那美丽的风景。
他手里攥着一双小白鞋,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了温婉身前,俯身蹲下亲自为她穿上,生怕她一个不注意就被满地的碎玻璃扎破了脚。
温婉很配合,轻轻地抬起小脚等着叶小军为她把鞋穿上,左脚的穿完了再穿右脚的。
房间里突然安静的可怕,安静到只能听见叶小军为温婉穿鞋的声音。他蹲在地上慢慢的扬起头,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看向温婉,温婉也在看着他笑,笑的灿烂,笑的没心没肺。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笑着,没有一句语言交流。
保镖和侍从们也禁若寒声,他们从未见过撒娇卖萌的大小姐,也从未见过骂人打架砸东西的大小姐。
他们不明白平时温文尔雅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变化这么大,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在打生打死的两个人转眼间和好如初,更不明白大小姐怎么就会接受一个刚认识两天的年轻男子给她穿鞋。
“难道小姐喜欢上了叶小军?”这是他们现在脑海中唯一的想法。
叶小军才不管他们在想些什么,顺手从身后拉过来一张沙发便和温婉坐到了上面,还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她披上。
“穿上吧,你出了太多汗小心着凉。”
“嗯。”温婉的脸颊绯红,用西装挡住了春光乍泄之处。
拍卖会已经开始了,就在叶小军被追打的这段时间。索性报价器没被扔掉,显示屏也完好无损,看了看拍卖记录并没有发现之前选定好的东西有被拍卖,两个人同时松了口气。
保镖和侍从们正在抓紧时间的收拾屋子。
包厢里闹出的动静不小,门外几个别家的侍从正打探着情况,被保镖拦住随便应付了几句。
一个女侍急匆匆的离开了,她要为小姐和叶小军再准备两套礼服。在这种正式场合,如果小姐凌乱的模样被外人看到是一种很失礼的行为,同时也是一件特别丢脸的事情。
拍卖会进行的如火如荼,拍卖师将一件又一件的拍品卖了出去。
很快轮到了那只温婉看中的小奶狗,虽然价格不高,但是论关注度它可是本次拍卖会数一数二的。
叫价的人非常多,为了女儿的有之,为了老婆的有之,更有为了小情人挥金如土的。价格蹭蹭蹭的直线上升,转眼就到了五百多万,能来拍卖会的就没有一位差钱的主。
等到叫价的频率慢下来后,温婉在报价器上输入了一千万的金额报了出去。
这已经是一个很高的价格了,按市场价是小奶狗本身价值的五倍还多。最终也却是如她所愿,价格锁定在了一千万,没有人再出价竞争。
参加拍卖会的人并不知道拍品是被谁拍走的,每届的这场拍卖会都是如此。
有权有势的人来的太多,拍卖行为了公平起见将报价人的姓名信息都隐藏了,为的就是避免大世家以势压人,有低价买卖的情况出现。
温婉有些心不在焉,成功拍到了小奶狗也没表现的太过兴奋。
一想到刚刚自己“放飞自我”的行为就羞得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