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年当中这个时候的槐花糕最是珍贵,她特别喜欢吃。
但是现在她想把所剩不多的槐花糕留给纪尘吃,反正她之前也吃过很多次。
虽然心里很甜,但是面对纪尘面无表情的吃相,再好吃的东西也会有那么点诡异的变味。
在纪尘的高气压下,苏小小觉得这是她吃过的槐花糕中最艰难的一次。
吃到最后,苏小小突然给噎了一下,然后她咳了两声,使劲捶自己。
纪尘看到此,狠狠地皱了皱眉,然后大声对她说:“过来。”
苏小小一边咳,一边弯腰走到纪尘的面前。
纪尘一把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然后用手在苏小小的背上的捶了捶。
过了一会儿,纪尘看着她依旧弯着腰没有反应,有点急了,然后一把把她拉起来:
“怎么样了,好点没?”
苏小小猝不及防被纪尘拉起来,然后纪尘看到苏小小眼里流淌着的泪珠。
纪尘的心好似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抓住了一般,他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疼。
那种疼,时隔多年他依旧能够记起。
只是,也真的只是时隔多年,时隔再也回不去的青春之后,他才真正从最初中理解了一切。
苏小小被纪尘看的心里一慌,然后用手把脸用力一抹,声音稍微有点哽咽,但她努力去掩盖:
“我没事,好了,我已经不噎了。”
纪尘把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然后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声音冷冷地说道:
“哦,没事就好,别被噎死了。”
苏小小看着纪尘的样子,有的时候被他的言语攻击的想要捶死他,她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他。
等到后来,很多年后的后来,她学会了一个词,面瘫和毒舌,形容他简直恰如其分。
两人在室内吃着槐花糕,气氛温馨和睦。丝毫没有注意门外两个身影。
“小小这个样子,真的是从来没有看到过啊。
这孩子,你别看她总是笑着和周围的人打招呼,但是她心里却也压抑的很。
你也别怨我说话太直,小小从小就没有感受过太多父母的爱,她才五岁啊。
这么小的年龄,会为别人考虑,每次看着孩子,我心里总是心疼又难受的紧。”
钱婆婆用手擦了一下眼睛,然后又看着室内两个孩子的背影。
“是,我总是在怪小小她爸,怪他为何不要小小。
小小她爸没有尽到身为一个父亲的责任,可我很多时候也没有尽到一个爷爷的责任。
可很多时候我也总是去山上采药,总是会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我也忘记了小小也是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她很懂事,她不哭也不闹。我真的是...”
苏老爷子说着声音哽咽了,再说不下去了。
钱老婆婆拍了拍苏老爷子的肩膀,然后看着室内的两个孩子说道:
“我们也不用太担心孩子了,小小和阿尘这不相处的挺好的么?
我觉得很多时候有一个同龄的朋友在,然后彼此照应着就会不一样,小小会慢慢放开心里的结,她会越来越好的。”
苏老爷子又看了看室内的两个身影,然后叹了口气说道:“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