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雅被我吓的直往后躲:“我是大宇的皇后,我不要被罢免,你究竟打着什么主意,你…你别想取代我!”
我从来都不喜欢她,因为她总是和主母杨氏一起欺负我,但是看在兄长的面子上我还是耐下性子道:“你觉得杨家被抄了,你还能稳坐皇后的位置吗,与其等到皇上来罢免不如你自己请辞。”
“我不信你。”她转脸望向兄长,得到了兄长肯定的答复后,依旧不甘心;“万一我没了皇后的位子,陛下也不绕我娘怎么办?”
“你以为你不放弃皇后的位子,陛下就会不罢免你?与其等陛下来罢免你,不如自己请辞,如果陛下能饶了你母亲,那你赚了;如果不饶恕,你也不吃亏不是吗?”
二姐权衡再三,最后勉勉强强同意。
二姐去找陛下之后,兄长依旧不愿意离去,要等到确切的消息,我劝他要不换装成宫女和我进宫?
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上次东宫之行我已经吓掉半条命了,这皇宫我是万万不会进的。”
“那随你,方正一会过了门禁时间我和二姐肯定不可能出来告诉你消息,你要想知道怎么回事就只能私闯,不过没有我们的指路,你确定能找到地方吗?”
兄长女装的样子,我有点不忍直视。
进了我的院子,小月还一直问我从哪里召回来的宫女:“这模样粗使丫头也不能要啊,娘娘您就是心肠好,是不是又把哪个院子里不要的丫头捡了回来?”
“你才是哪个院子不要的呢!我们刚刚才见过忘记了?”兄长被小月说的急了,问我;“你从哪里招来这么虎的丫头。”
“这是我哥。”
我让小月去门口守着,别让不相干的人进来撞见,又泡了壶茶和兄长坐着下棋等二姐的结果。
但是兄长的棋下的很不顺,看的出来他一直在困局中,他担心他的母亲。
我想安慰他几句,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
我们正下着棋,门外传来小月的声音:“谁都不能进,我家娘娘吩咐了!”
“反了你!”
听出来是二姐安琪雅的声音,我和兄长急急的看了门。
小月吓的不清:“娘娘万一让皇后知道您屋里藏了个男人,即便是您哥,也是私藏男人的大罪,娘娘和您哥哥都会掉脑袋的。”
“那也是她哥。”
我没有理财小月的诧异目光,将还有些失神的二姐拉进了屋。
小月不敢多问,乖乖的去门边为我们把守。
她刚开始以为我是赤王府买回来的丫头,后来才知道我是赤王从东境带回来的九黎妖族歌姬,如今我又在帝都有个哥哥还和皇后娘娘是姐妹,估计她一时半会消化不小这么多变故。
“如何?”
兄长比我焦急的多,待只剩我们三人,立刻询问二姐。
我见二姐浑身发抖也不知道她是冻着了,还是吓着了,从茶壶里倒了杯热茶递给她。
二姐没有喝,只是抱着茶杯取暖,吞吞吐吐半天才道:“陛下起初不愿意见我,后来愿意见我就一直问我是谁给我出的主义,我说是我自己想的,他后来收了我的金印,跟我说想要救我娘就让出主意的人去求他……”
“然后呢?”兄长见二姐说着说着没了声,追问。
二姐一低头:“我不就回来找三妹了嘛!”
记得那天李元治从这院子走的时候对我说过,今后只会是我去求他,他想我去求他。
我不想去。
有了那次为赤王去求他的经历,一想到要去求他就会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但是我不想兄长难过,他曾为了我豁出性命,他曾是我和母亲在安府里最大的慰籍。
我去到李元治的太极殿时,宫殿里灯火通明,隐隐传来饮酒作乐的声音。
但是太监不让我进去:“陛下吩咐了,他现下不方便见璃姬娘娘,劳烦娘娘在门外候着。”
“即使现下不方便见,那我先回了,等陛下什么时候能见再见吧。”既然李元治拖二姐带话给我,就是想让我为了杨氏的事情来求他,他要用杨氏这个筹码来威胁我,那杨氏就不会有生命安全,最起码在我见到李元治之前她不会有事。
见我转身要走,太监上前拦住我的去路:“陛下还说了,如果璃姬娘娘现在走了,杨氏必死无疑。”
他是故意,想给我个下马威。
无所谓,我也已经不是那个为了一件小事可以跟他争的面红耳赤的安璃。
我点了点,站在院子里等着。
不过虽然已经是打春的元宵节了,夜里还是很冷,早知道出来的时候应该多穿点的。
我抱着锦袍跺着脚,望着满天的星空想着前年的元宵节。
我因为李元治的噩耗昏睡了七天七夜差点死了,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真的很傻,为什么就不能听母亲的话,我正想的出神,身后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陛下就璃姬娘娘进去。”
我被太监领进去的时候,李元治正搂着一个刚进宫的嫔妃,具体是谁我也闹不清楚,这后宫里的嫔妃换的太频繁,而我深居简出,又因为是九黎妖族,很少和这些妃嫔们来往。
只是他给我看这一出是什么意思,恶心我?
可惜我现在已经百毒不侵,我向他行了个礼:“璃姬参见陛下。”
他见我面不改色,居然生气了,对着身旁的美人儿低低吼了声“出去”,那美人儿本来还一脸的得意,听完他的怒吼蔫蔫的起身穿衣服,经过我的时候还不望瞪我一眼,真的不关我的事。
我大方的冲她福了福:“恭送娘娘。”
她的脸色更难看了。
……
“你找朕何事?”
待那妃嫔走了,他悠悠的开了口。
明知故问,如果我没猜错他是等二姐走了以后,刻意找了个嫔妃来恶心我,可他难道忘了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为了他可以豁出去性命的安璃了,我现在是九黎妖族姜洛羽,他做什么已经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是为了兄长来求人的:“臣妾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只是臣妾愚钝,还望陛下明示。”
“愚钝?”
他挑了挑眉,那双好看的丹凤眼肆意的在我的脸上游荡,拍了拍他身边位置。
我低头不语。
“果然愚钝。”
他的眼神清冷,摆出不送的姿态,我知道如果我不过去,杨氏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