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讲完课了？”
爱因斯坦看着屏幕另一边的瓦尔特，房间里面很暗，靠着电脑屏幕的光她才能勉强看清瓦尔特刀削一般棱角分明的面孔。“你可以把灯打开，拉上窗帘光线不是特别好。”
“图像什么的貌似没有必要吧？你只要可以听见我的声音就行了。”瓦尔特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我现在得保险一点，最近他们的防火墙安保等级上升了。”
“看来是被抓住尾巴了，”爱因斯坦挠挠一头鸡窝似的乱发，“记得随时换IP地址；还有，今天晚上的事情。。。”
“我搞定了，最近一个多月的确弄到不少东西。”他炫耀般地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枚银白色的U盘，“只是我还想问一下你们，为什么可可利亚想要找极东支部的麻烦？”
“她给出的理由是极东支部那里有某些机密文件，”爱因斯坦吐了吐舌头，“不过我觉得更多原因是出于个人恩怨。”
“怎么说？”
“可可利亚最近两个月脑袋上都缠着绷带，原因是极东支部的人入侵她的海底实验室。好像是我们敬爱的德丽莎小姐，用她专属的武器往可可利亚的后脑勺上来了一下子。”
“哦。。。”瓦尔特抿住嘴唇强忍着笑意，“她居然没有下死手？”
“以我对德丽莎的个人理解，她是不会杀人的；以你的观察也知道，德丽莎在极东支部基本不怎么认真工作。对于我们的情报网，她可以说是空白——所以她可能是没有认出来可可利亚是谁。。。”
“真是什么都不挂心啊，我都很好奇极东支部居然可以撑到现在。你们就今天晚上行动？”
“干扰大概可以持续多久？”
“差不多半个小时，最近他们在我原来进去的漏洞上打了补丁。。。可能还会更短一些。”
“足够了。”爱因斯坦点点头，“战列舰完全可以再空投几架泰坦机甲下来，我们担心可可利亚那里造出来的复制人并不稳定。”
“连我的赝品都做的这么差劲，她还真没有把我这个逆熵盟主放在眼里。说不定德丽莎一下子就能把那个东西打散架。”
“这些都要在晚上时候说，今天星期六，保卫部的人力可能会懈怠很多。那他们就拜托你了，杨。”
“没有问题。”
瓦尔特赶忙拔掉USB借口上的密钥，接着开始着手更换自己的IP地址——刚才的谈话已经用掉了10分钟，在线上多待一秒都意味着可能会被防火墙发现。虽然每次还要出于保险花大把精力来换到新的IP地址，但瓦尔特还没有做好被保卫部的人堵在屋里的打算。
“给，牛肉炒饭没有了，我随便给带了些。”褐色头发的女孩随手把一个保温盒扔在监控室的控制台上，几点黄绿色的汤汁从里面飞溅出来。
“靠，你发什么神经？”纳斯塔西娅赶忙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掉了那些正在顺着触控板往下流动的汤汁。“这玩意弄坏了，那个红头发的老女人不得杀了我们？”她一边抱怨着把纸巾随手一甩，打开保温盒扫了一眼里面的东西。“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不吃咖喱，你还给我带这个。”
“谁叫今天我们两个要总控室值班，整个保卫部周末就我们两个要随时待命的孤家寡人。好吃点的东西早就被小女生抢光了。餐厅的咖喱饭看起来的确是不行，每次都是最后一个卖完的。”
“看起来就像是那什么玩意一样，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你们日本人为什么会吃这种东西？我觉得拿去喂猪还差不多。”
“你不想吃吗？那就算了。”女孩抄起桌子上的保温盒佯装要往垃圾桶里扔。被纳斯塔西娅劈手夺过来扔在桌子上。“我没说不吃啊，筷子呢？你要让我学印度人手抓着吃吗？”
“没有啊，我放到桌子上了。”她摊摊手，乜斜一眼控制台示意她再好好找。“是不是你弄到地下去了？”
“或许。。。”纳斯塔西娅蹲下来在控制台底下摸索着，背对着房间的大门。当然也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后面的人只是用手轻轻地在她的脖颈上拍了一下，就像是施了什么魔法一样，纳斯塔西娅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先睡一会儿吧。”女孩看着倒在地上的纳斯塔西娅，从裤子里摸出一副无框眼睛架在鼻梁上。就像是蜕去一层皮，衣着和五官剥离身体，变成细微的粒子消失在空气中。瓦尔特接着又打开总控室的门，把一个褐色头发的女孩拖到里面来，放在纳斯塔西娅的旁边。又把门卡插回她的衣服口袋里。
“我进来了，有话快一点讲。”
“听见了，我们的战舰在距离极东支部距离大概四十公里的地方。”耳机另一边接听通讯的是特斯拉，“我会关掉他们的通讯；至于空港周围的自行火炮和激光雷以及内部的监视器，因为和外界没有信息交换，所以必须在总控室关掉。”
“你们准备好了就告诉我，记住把光学迷彩打开。”瓦尔特一只手把椅子拉到自己的屁股下面，又把那枚银白色的U盘接到总控室的服务器主机上。屏幕先是闪烁一阵子，接着跳转到一个看起来很简陋的命令提示符窗口，红色的进度条显示着后门程序的安装进度。
“晚一点，可可利亚来了。”
“布洛妮娅，你在玩什么游戏啊？”
“是舰长上次给布洛妮娅送的《看门狗》。”布洛妮娅一边回答芽衣一边操控着艾登用手机切断周围区域的电力供应。
“看起来主角好厉害，用一个手机就可以让周围停电。”
“在信息化社会，一个黑客就可以做任何事情，这也是布洛妮娅正在研究的问题。。。芽衣姐姐，你有见到琪亚娜吗？”
“琪亚娜，她今天早上的战斗技巧课程没有达标，德丽莎学园长把她拉走去训练了。”符华抢在芽衣前面回答了布洛妮娅——她正在抱着笔记本电脑打在旁边打《OSU！》，只有上半身穿着一件松垮垮的T恤衫，脚踩人字拖嘴里叼着薯片。完全一副宅女的标准陪着，除了和符华玩得比较近的几个人，谁也不会想到平时一脸精英相的符华班长在宿舍是这么的不修边幅。
“这样啊。”布洛妮娅没有再多问，把注意力全部投入到游戏上。
符华看着屏幕上的连击数断开，按下了“retry”重新开始了当前的曲目。原本这首歌她是可以全连的，但是刚才在到了音符大量出现的时候，她的右眼皮像是痉挛似的跳动了一下子。虽然有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说法，但是符华是毫无疑问不相信的。。。
“我搞好了。”瓦尔特扯掉耳机靠在椅背上，看着校园内的各个摄像头全部变成嘈杂的雪花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