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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隐藏实力的舰长

休伯利安号上配有专门为女武神提供训练的训练室,墙壁的四周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房间内充满着金属的腥气。

在几千年人类与崩坏的对抗中,人们也逐渐意识到只有冷兵器才是对抗死士以及崩坏兽最好的装备。和人类不同,受到箭矢或枪弹攻击的贯穿伤后它们并不会感觉到疼痛,也不会像人类的躯体一样一枪就打出一个伤口。反而会因为你给它们身上钻了个孔而发疯般的朝你扑来。

但冷兵器不同,它可以将敌人的肢体完全的切开,就像是把一个会动的玩具拆卸为一堆零件一样。让它再也无法自愈和组装。在人类之间的战争中几乎无用的冷兵器在对抗崩坏时有有了新的用武之地。

当然,这也诠释了为什么女武神的阵亡率出人意料的高——贴脸近战会让战斗变得异常残忍与血腥。双方都站在一个可以伤害到别人的距离之内。

“女武神不是给你打工的,同样也没有义务时时刻刻当你的私人保镖,所以战斗能力也是一项考核标准哦。”姬子少校昨天的话舰长仍然记得。

开什么玩笑。。。

天命的女武神,甲状腺内被通过改造手术植入了强化身体机能的崩坏能,因此她们会有比常人更强的力量,更快的速度——仅仅B级女武神的爆发力就已经和一只西伯利亚狼不相上下。让一个普通人去和女武神打架结局简直不言而喻,更别提什么战斗中自保了。在吃人的崩坏兽眼里,舰长这种东西就是面包。

“怕了吗?舰长,还是说你什么武器都不会用,要不要选个趁手的我来教教你?”琪亚娜语气中满含着嘲讽。

开玩笑,卡斯兰娜家女武神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普通人?肯定十成把握能赢好吗?

“不用了。”

他脱掉自己的制服外套,搭在武器架上,顺手抄起了旁边的一把长太刀。

舰长已经许久不碰兵器,但是刀柄握在手里的时候,熟悉的感觉像水流涌来,灌注到他身体的缝隙里。他轻轻挥动几下,测试着刀的重心,接着仿佛是炫技般地把刀抛起来,在空中转出一道银白色的弧线之后又回到他的右手上。

“舰长也是练过剑道的吗?”芽衣有些惊讶地看着舰长的武器,好像在她的印象里,只有真正的日本人才会使用这种刀。而现在挥动日本刀的是一个欧洲人。

“以前我在日本待过几年,顺便学了一些,马马虎虎。”

“那么,可不要怪本小姐不留情面了。”琪亚娜脸上依旧是那种轻蔑的笑,就像看着一只握着木棒的猩猩。

一对闪烁银白色光泽的柯尔特M1911手枪眨眼间被琪亚娜握在手里,她的食指轻轻推动,关上了保险。

“枪斗术,对吗?”

“看来舰长也不是那么笨嘛。”

他没有轻敌,丝毫没有,琪亚娜拔出手枪他就已经猜到八九分。像这种灵活的女生就适合使用枪斗术——不间断地攻击,灵活难以击中的特点,会逼着对方防守,在真正的战斗中很有可能还伴随着冷枪。慢慢地磨死你。

“那么,开始了。”舰长举起日本刀,摆出“正眼”这种标准的起手式。

琪亚娜向自己冲来,抬手,手枪在她的手指间旋转,枪柄对准了自己的脸砸了过来。向上挥刀,金属碰撞发出脆响,

琪亚娜紧接着一记鞭腿扫来也被舰长向后扭身闪开。挥刀、重心前倾、横斩几下,攻击呼呼带风向,不过对比枪斗术,日本刀的攻击还是过于沉重,刀上的力量减慢了它的速度,琪亚娜侧空翻躲开了攻击。

继续向前,枪击,肘击,扫腿,琪亚娜开始想办法寻找舰长的弱点在何处。不过是一串试探性的攻击,她想要对手尽快露出自己的破绽来。

如果给使用枪斗术的人抓住破绽,她就会佯攻再击打破绽,逼迫你暴露更多的不足,形成恶性循环。

这也是枪斗术致胜的关键。

反观这边,舰长不紧不慢,每次只是凭借走位扭开攻击,要么只是挥刀格挡几下,绝不肯向前多进攻一步。但他的刀挥出的动作也少了之前第一次斩击的凌厉,反而只是把力量分散开来以防守。

一轮攻击之后,琪亚娜盯着面前把刀置于腰间的对手。

舰长反而有些漫不经心地看着天花板,注意力完全不在面前的对手身上。

“得意个什么劲啊!”

琪亚娜快速冲刺,枪在手指间旋转成圆形。右手出枪,对手绝对不会料到她会从右侧攻击。他的刀一直摆在右手出刀防守左翼的状态。

几乎是攻击到来的瞬间,舰长把刀扔向空中,接着左手接住,刀刃在空中划开一道银色的圆弧。

还没完,右边的攻击又到来了。

挥刀,钢铁碰撞,脆响入耳,琪亚娜的攻击震的刀刃颤动。

她的左腿高抬,向着舰长的头踢去,那里没有任何的防守。

刀比她更快,旋即那把刀在舰长的手中逆时针旋转。他的腕部几乎锁死在刁钻的角度上,不过还是挡开了。

接着他翻腕,刀背打击琪亚娜膝盖下的韧带。

膝跳反射,初中生物书上的内容,这一击让琪亚娜的力量顿时荡然无存,只是脚部无力地抽搐几下。

“唔。。。”即使是莽如琪亚娜,也知道不该再攻击了,她把脚抽了回来。

没有给她犹豫的时间,太刀在空中轻巧地挽出一个剑花,快得让人无法分辨对手的真正意图。

随后又是翻腕,三刀连斩。

斩法,逆风!

全中,来不及闪避,三刀含着暗劲,打在琪亚娜毫无防备的腰部、手腕、肩膀。

痛觉让她的武器掉在地上。

刀刃横在颈部,如果是敌人,琪亚娜已经死了。

“你输了哦,琪亚娜小姐。”舰长把刀拿开,战斗时的状态无影无踪,他又回到了昨天那幅懒懒散散,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像是嘲讽着琪亚娜,接着捡起地上的手枪。

不过这个动作到一半,琪亚娜就从他的手里夺过手枪自己插进腰间的枪套。

“不用你帮忙!”

她赌气似的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回到了场地的边缘。

芽衣把整场战斗都看在眼里,面部表情微妙。

一个普通人,仅仅凭借剑道就打败了B级女武神。看着刚才舰长的挥刀和走位,芽衣意识到他的水平并不比自己差,甚至有可能比自己都强大几分。

自己从六岁,举得起竹刀的年纪就开始练习日本剑道中最为著名的一个流派的剑术——北辰一刀流。在自己十几年来的对抗中,她几乎没有输过几次,初中和高中时自己都是剑道社里唯一的女生,当然也是最强的那个社员。那些所谓剑道十段家伙的杀招,总会被芽衣轻易地看破并击倒。

现代的许多段位也只是摆上来充充门面而已,和真正的“杀人剑”不同,段位剑道最大的用处是拿来比赛和表演。

“北辰一刀流”是日本幕府末期千叶周作创立的流派,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这是真正的杀人剑。一招一式无不透露着致人死地的意图。

“舰长,请指教。”还没有从方才的战斗中缓过来,舰长就见到穿着猩红色制服的芽衣拔出了一把太刀,向自己鞠了一躬。

“看来还没完。”

舰长回礼,接着把刀扔在地上。

“我认输好吗?毕竟我的三脚猫功夫应该是打不过你的。”

“请舰长尊重对手,这是剑道的基本守则。”芽衣有些不悦,在武士的眼里,没有比所谓“不战而胜”更耻辱的事情了。

“那好吧。”他慢悠悠地把刀捡起来。

接着芽衣以爆发性的速度冲来,刀光一闪而过,快得让人难以察觉。但这并不意味着是要一刀制敌,北辰一刀流不是追求神速的居合斩。所谓的一刀流更多的可以理解为刀刀到肉,刀刀制敌,稳扎稳打的剑术——这只是进攻的开端。

“叮!”金铁交击的声音传来,舰长放低重心,两脚死死钉在地上

“你还有两次。”

又是一记重斩,钢铁在碰撞,刀刃之间甚至闪现几丝火花。

“还有一次。”

芽衣在刀出手的一瞬反手握刀,旋转着刺向舰长刀身的“眼”——那里是刀最薄弱的地方。

当啷,火花;当啷,火花。追砍被化解。

“唉,真麻烦。”

舰长突然以极快的速度挥刀,芽衣举刀当下,反接一记横斩。

“太慢了。”舰长的刀再挡掉攻击后看似没必要的挥了几下,接着再次砍下来。

芽衣感觉力道明显重了许多,而且这一招还没有结束,下一次攻击又到来,她只能抽手挡下,找几个合适的机会反打出几招力量十足的斩击。

银色的刀光轻灵地跳跃着。

而且感觉,越来越不好挡了。。。

对方的力道越来越大,攻击速度和方式越来越多,而看着舰长的样子,他几乎没怎么用力气。

舰长是个用刀的高手,他根本没有用心的样子就说明他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也不知道自己接了多少刀,芽衣发现了破绽,她果断放出了自己最强的一招。

天照!

极力发动的一击,带着撕破的空气向敌人袭来。

这是近乎于舍身同归的自杀式攻击,要么杀死对手,要么自己的攻击被挡下来再也没有机会反击。

他没机会防御了。

芽衣的手精确地控制住了力量,刀也只是横在舰长的胸口。

“我输了。”

舰长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笑,手里的刀从指间滑落。

琪亚娜几乎想要拥抱得胜的雷电芽衣,不过她的表情倒是没有胜利的高兴,反而很凝重。

“芽衣,不是赢了吗?”

“不,是舰长赢了,他故意卖出了破绽。”芽衣明白如果对方认真起来,她不可能撑到现在的。

“舰长,你为什么。。。”

“我寻思着快点结束战斗不就没意思了吗?这样多过过招才有趣。”舰长慢条斯理地穿上制服外套,朝着雷电芽衣摊摊手。

“那,还有一个问题,我相信一个仅仅是‘学过一段时间’的人是无法打败我的。你的真实实力究竟是什么?”

“我?”他接着表现出那毫无认真感的笑容,“镜心明智流的免许皆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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