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轮到谢天了。叶凌波指着一间空房对手下说道:“你们先收拾一下,我要单独跟谢公子说几句话!”
“仙子,你的葡萄真好吃,我现在还记得呢!”谢天跟着叶凌波来到僻静处,笑着首先说道。
“你不会是为了想吃葡萄才进山的吧?”叶凌波低声问道。
“我不至于那么傻吧!”谢天苦笑着,将他被选中侍候山神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那他们两个呢?”叶凌波指的是李云天和黄勃。
“我被关进县衙的时候,他们已经在里面住好久了。我们虽然通了姓名,整天称兄道弟,其实并没有什么交情,更谈不上推心置腹。他们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我也不知道!”虽然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谢天也不能说实话,生怕把李黄二人给害了。
“嗯,你说的话倒是没有什么破绽,我就信你一次。但是我警告你,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进来的,到了这里就得乖乖的。我师父心狠手辣,想在她身边活下来,就一点花样也不能玩!”诚如仲凌云所言,叶凌波果真不是个坏人,口中说着“警告”的话,却自然而然地带着苦口婆心的味儿。
谢天笑道:“我的小命是你救的,你对我又象姐姐一样,我怎么可能跟你玩花样呢!”
谢天的笑里带着一点痞气,叶凌波却丝毫不以为忤:“你和他们两个不一样。虽然我只是见了你第二次,却象是认识了好久。那次真是太巧了,我在仙府中有点闷,就去西峡县城散散心。结果回来的路上看到你们一大帮人被妖蝠耍得团团转。至于救你,其实有三个原因。”
“嗬,救个人还有这么复杂,能说来听听吗?”谢天笑道。
“第一,那铁翼妖蝠其实与我们有关,我不能眼看着它害人。”
“呵呵,我早就想到了!山神是你师父,这妖蝠又是她豢养的,不用说也与你们有关啦!”
“其实,严格地说,那天你们遇到的那个妖蝠不是我师父养的,它只是十五年前师父放出去的两只妖蝠产的宝宝,后来长大了而已!”叶凌波说到“宝宝”二字,两眼放光,就象一个邻家的小女孩。
谢天心说:“嘿嘿,你说的这些,我早就知道了。可是那么凶恶的怪物,你不要说得这么可爱好不好,你不怕,我还怕呢!”
谢天心里想着一套,嘴上却是另一套,“呵呵,你好有爱心,好可爱哦!那你救我的第二个原因是什么?”
“你们那一大帮人,先天修士就占了一半,可是妖蝠来攻击的时候,你们竟然作鸟兽散。还有那个张县尉,竟然把你推给妖蝠。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将手中的葡萄掷出去,打在妖蝠的背上。”
“幸亏少门主修为高深,否则我的小命就没了。以后,我们见面的日子就多了,你能不能多指点指点我,我拜你为师姐!”说着话,谢天就躬身行礼。
谢天这个师姐可不是随便认的,他想着现在先套近乎,以后偷偷往外逃的时候,万一被叶凌波堵住,也好求情。
“哎呀,你这人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我服了你!哎,你就不想听听,我救你的第三个原因吗?”
“师姐请讲,小弟洗耳恭听!”谢天说着,脸上带着坏坏的笑。
“当时,那妖蝠向你发动攻击,你一连劈出几刀,我虽然没有看得太清,却也觉得实在是高明,不知道是什么人教你的?”
“师姐,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想听真的了!”叶凌波笑道,看来她已经接受“师姐”这个头衔了。
“小弟从来没有师父,就连西峡学院里的那个陈长老,也只是挂名的。他收我为徒,只是想从我口中套出我突破的奥秘。可是我哪有什么奥秘,多年苦修没有结果,也没有高人来指点,我只能到藏书楼里找答案,以至于后来莫名其妙地突破了。我的刀法也是从书中看来的。我记得那是一本破得不能再破的古籍,被老鼠啃了几个洞,仅有十来个零乱的招式。我当时看了一遍,就记住了。后来发生了李家坡的事之后,你夸我的刀法好,陈长老也来追问,我就带他去藏书楼。可是那本书已经不见了。我们翻遍了藏书楼,就是找不到。害得我被陈老头好一番教训!”
谢天这段时间,因为需要掩盖他得到玄武班指的事,逼得经常撒谎,以至于说谎成了一种习惯。刚才那一段,真话夹杂谎话,中间还夹着他对陈长老的极度失望,因此更象真的。
“哦,原来是这样!”叶凌波也很同情谢天的遭际,“我当时看你刀法高明,就有心向你讨教,怎么能忍心让你死呢!”
谢天笑道:“那好啊,我们以后见面的日子多着呢,互相指点吧!”说着,伸出手掌,向叶凌波扬了扬。
叶凌波也伸出玉手,和谢天击了一掌:“一言为定!”
叶凌波的手掌温润滑腻,田思思的小手被谢天摸过多次,就没有过这么好的感觉,他的坏心思又上来了:“不过,我觉得有点不公平!”
“到底哪里不公平!”叶凌波问道。
“刚才我说,以后你指点我修炼,我叫你师姐。那以后我要是指点你刀法,你是不是应该叫我一声‘师哥’?”
叶凌波明知谢天是和她逗趣,禁不住掩口而笑:“你这家伙,太坏了!”
叶凌波发自内心这一笑,真可以说是媚态横生。她美目中透出的喜与嗔让谢天心中一阵鹿撞。至于她脸的上那些红点,在谢天看来,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谢天这般发花痴,自然也被叶凌波看进了眼里,她娇憨地给了谢天一个白眼,这才让谢天从虚幻中醒来。
叶凌波笑问道:“小师弟今年多大了?”
谢天心说:“你多大,我就多大!”嘴上却老老实实地回答:“小弟是甲子年生的,今年十六了!”
“你也生在甲子年?那你是几月生的?”
“甲子月。”
“这么巧!生在哪一天?”
“甲子日。”
刚才谢天与杨凌花他们谈论生日的时候,叶凌波还在自己的卧室,显然一句也没听到。现在她越来越感到惊讶,没想到眼前这个坏小子竟然跟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这难道就是缘分?我再问问他出生的时辰!”叶凌波思忖。
还不等叶凌波发问,谢天主动张口了:“我可是甲子日甲子时生的,你比我大,还是比我小?”
叶凌波简直震惊了,她喃喃地自语:“又一个纯阳绝脉!不是说纯阳绝脉不能修炼的吗?我是筑基境,他是筑基境,这儿怎么又出来一个后天的?要是他能和现在这个一样就好了!”
谢天见叶凌波自言自语,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就连连问道:“小师姐,你在说什么呢?小师妹,你怎么了?”
叶凌波的思绪被打断,见谢天盯着自己看,连忙掩饰:“没怎么,没怎么!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她身子一轻,飘在风中。
珠珠她们早已帮谢天收拾好房间,正远远地看着叶凌波与谢天说话,现在见叶凌波走了,也急忙跟了上去。
谢天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个小丫头怎么了,她口中的‘他(她)也是筑基境’,他(她)到底指的是谁?”他甚至都不知道叶凌波口中的他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