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誓?”李云天和黄勃显然不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他们看向程无病、仲凌云二人,程仲二人也是一脸的茫然。
“老四,你刚才在说什么?”黄勃问谢天。
“快把她脑门的上的血迹给擦了!”谢天也不知道怎么才能破解苏凌风的“血誓”,只是猜测如果阻止她行功,只有这一种可能。
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谢天没有时间跟黄勃他们解释,抢先上前,伸手就向苏凌风的额头抹去。
苏凌风重伤之下,反应稍慢,她额头上的血迹尚未被“印堂”完全吸收,就被谢天抹去一大半。
“血誓”的心法刚刚催动一半,就被人搅局,苏凌风如何不怒?此时她的功力还没有提升到预期的高度,她就忍不住了,一掌劈出,想要收了谢天的小命!
谢天感觉到苏凌风此时的功力比先前迎战四人时明显有所增强,这一掌又快又狠。他连忙还击,不过没有用“七杀”,而是先用一招“古井无波”,这是从李云天的“古井拳”学来的,又用一招黄勃的“苦海无涯”。
两招使出,谢天仍然没有化去苏凌风的这一击。危急之际,他低喝一声“裂地”,同时以掌为刀,一记狠劈。
只听“呯”的一声,二掌相撞,谢天只觉得对方这一掌起码有百牛之力,他全身只有十七牛之力,哪里抵挡得住,身子象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眼、耳、口、鼻中都往外流血!
以刀法入掌法,谢天这一手比黄勃和李云天那两招都高明得多。否则,以他后天第四重的修为,居然跟一个筑基期的高手硬抗,那就是找死。若非这一招化去了苏凌风的大部分力量,他的小命就没了。但是,此招一出,他一直隐瞒的实力就暴露了。
李黄几人都是又喜又惊,都没想到谢天居然能使出如此高明的一招。然而,他们只知道这一招高明,但是具体高明在哪里,又都说不清了。
黄勃急忙上前,查看谢天的伤势。他根本不用把脉,只看谢天满脸都是血,就知道这小兄弟伤得不清。
李云天三人见苏凌风双目赤红,猜想她可能完成了某种可怕的蜕变,立即大叫着,互相提醒同伴戒备。
苏凌风虽然远没有当年那个皇室隐者的实力,但他既然催动了“血誓”,那功力就比未受伤前还提高了三重,达到筑基期第六重。这还是被谢天打扰过的,要不然,她的修为会在短时间内保持结丹境!
苏凌风怒吼一声,象一阵风一样卷向李云天三人。她的“无情梳”刚才被程无病偷袭时震得脱手飞出,这回索性以一双肉掌对敌。“呯呯呯”三声剧震,她已经与李云天、程无病、仲凌云三人各对一掌。
三人虽然已经猜测苏凌风的功力会提升,却没想到提升幅度得如此之大。他们此时都是用了全力,却被苏凌风震得飞跌而出,全部吐血。
苏凌风一掌建功,再次冲了上去。三人再也不敢硬抗,只好各自展开身法,绕着山神像跟她游斗。一轮下来,人人带伤。
苏凌风有把握在“血誓”的时限内将他们全部杀掉,但是她最恨的还是那个阻挠她“血誓”的臭小子。她看到那个臭小子被黄勃护在怀里,估计他还没有死,立即冲了上去,要将他粉身碎骨才甘心。她不想让他再多活一会儿。
黄勃见苏凌风冲上来,急忙挥掌迎敌。他的修为在这几人中最低(当然不包括谢天),哪里是这女人的对手,只一招,就被她震得鲜血狂喷。幸好李云天及时将他拉开,要不然他会死在谢天的身下。
此时,谢天体内的伤势已经基本痊愈。
刚才,谢天与苏凌风对了一掌,虽然仗着“七杀”的精妙,化去了对方大部分的力量,但是仍有一丝暗劲顺着他掌心的“劳宫穴”硬生生撞进了他的经脉。
每当此时,玄武班指的作用就发挥出来了。
在敌人暗劲攻入体内的那一霎,班指自动散发出护体的红光,将苏凌风的暗劲逼出体外。即便如此,他还是受了点伤,一些血管被震断,血液顺眼、耳、口、鼻等孔道夺路而出。
今天这一战,是谢天平生第二次与高手过招,而且是真正意义上的生死肉搏(第一次是那天晚上接连与张少虎、把总、张县尉交手)。这对于他是一个突破,从这个时候起,他才算是拥有上阵对敌的经验。那种你死我活的体验,才是他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
这一仗不光是谢天人生的突破,竟然还有一重惊喜接踵而来。他在检查自己伤势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丹田内的真气小球,其颜色似乎又深了些。他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又变大了。
后天第五重,终于来了!力量又增加三牛,由十七牛增至二十牛!
苏凌风那一掌,要是换了别的后天修士,哪怕就是后天第十重,哪怕攻入体内的暗劲再弱些,也会当场死掉。
而因为有玄武班指的保护,现在的谢天面对普通的拳脚攻击,那是想死也死不了。当然,若对方将他一刀断头,那玄武班指也没辙。
苏凌风不明就里,还一心想要谢天的命。她打伤黄勃后,再向谢天拍出一掌。
这时,程无病已经赶到,他以自己的绝技“番天印”跟苏凌风全力对了一掌,虽然被震得口角流血,却还坚持着把另一只手伸向谢天,要把他从苏凌风的玉爪下拉出来。
谢天却根本不领情。他推开程无病的手,然后身子一滚,直接滚到了苏凌风的身边,就势一把抱住了她的双腿,双手的拇指同时按住了她双腿上部的“伏兔”穴!
“谢老四不是找死吗?”几个人都是同一个想法。
“我把她的腿抱住了,你们一起上啊!”谢天大叫,原来他是这个打算。刚才的一场生死斗,已经让他看开了,越怕死,就越会死,还不如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