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此时离陈长老并不远,听了陆县侯的话,不由得点了点头:“这个县侯还行,出了事能知道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不过,此案似乎与这一县之长全无关系。
陈长老连连摇头:“大人想到哪里去了?自大人你来西峡,本县被大人治理得井井有条,山神怎么会怪罪大人!”
陆军县侯的脸上这才恢复血色:“那山神为什么还要降罪给我们?”
陈长老给县侯宽心:“这个惨案估计与山神无关。老朽记得,十五年前那对出山作恶的铁翼妖蝠是一公一母,而且那只母的已经大着肚子。老朽猜测,最近伤人的妖蝠,应该是它们产的崽!”
陆县侯顺着陈长老的意思往下说:“你的意思是,十五年前,那两只铁翼妖蝠在被山神召回之前,就产下了幼崽,且流落在李家坡。可是,铁翼妖蝠靠吸血为生,这十五年它是怎么活下来的,毕竟,自那场劫难后,就再也没有人死于吸血妖蝠之口啊?”
陈长老笑道:“老朽怀疑,这妖蝠就躲在王屠夫的家里。因为王家世代以屠宰为业,家里每日都有鲜血,妖蝠就不用再伤人,只要趁人不备,偷偷地饮一点牲畜的血就能活下来。”
“那为什么这几天妖蝠又开始吸人血了?”不光是县侯,其他的人也都有这个疑问。
“我刚才给王屠夫做尸检,知道他死前已经年过花甲,可能做不动屠宰这一行了!”陈长老说。
“是啊,是啊,这位老爷真是神机妙算!王屠夫今年已经六十六了,杀个鸡还行,杀猪宰羊就心有余而力不足,更不用说杀牛和一些野兽了!而且,王屠夫一妻一妾,两个女人给他生了九个女儿,却没有一个儿子,做屠夫这一行,已经后继无人了!”李家坡的村长对陈长老佩服得五体投地。
县侯问道:“王屠夫是最近这几天才停止屠宰的吗?”
村长点头哈腰地说:“是啊,前几天老王的二女儿出嫁,他就在全村人来喝喜酒的时候说,从今天起,他再也不做屠宰这一行了。结果两天之后,老王的父母,老王及其一妻一妾,还有他的七个未出嫁的女儿都死了!”
县侯和陈长老用目光交流了一下,这才说道:“现在可以断定,王家十二口都是被铁翼妖蝠所杀,这妖蝠吸光了王家人的血之后,又陆续攻击附近的乡邻,又杀了六个人。”
一直没有说话的县丞也适时地发言了:“现在,因为妖蝠的藏匿地点还没有确定,请村长跟村里人说,让大家不要独自外出,最好先躲在家中。”
张县尉也附和说道:“我们今天来的人中,有修为尚未达到先天境界的,也不要落了单,给妖蝠攻击的机会。”
张县尉这么一说,跟他们一起来的几个衙役当时紧张起来,他们跟谢天一样,只是后天修士,根本不是铁翼妖蝠的对手,弄不好就成了妖蝠的饮料。
谢天见一个衙役带着双刀,立马跑过去陪着笑脸说道:“大哥,借把刀防身,好吗?”他的空间里就有一把刀,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可不敢拿出来。
那衙役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意思不借:“小兄弟,你拿我的刀,可得跟我走在一起,我们一起对付妖蝠!”
谢天和几个衙役再也不敢象先前那样到处乱撞,他们就在院里,离县侯和陈长老他们都很近。
人一紧张,就尿多。一个衙役对同伴说:“兄弟,跟我到后院走一趟,我要小便!”
那同伴更胆小,却又不好推辞,否则,以后他要小便也没有人作伴。他只好把大家都拉着:“同去,同去!”于是一同去。
后院就是王屠夫家的屠宰场,墙边有一个架子,上面挂着好多铁钩。架子旁边有一口大锅,锅边放着大大小小的刀子。锅的后边是一个巨大的木头桌子。
那木头桌子一丈多长,四尺多高,把牲口放在上面放血,是最合适不过了。因为长年被血液污染,已经看不出它本来的颜色了,只有血的黑紫色,远远的散发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估计从来就没有人擦洗过。
六个衙役加上谢天,他们现在突然都有了尿意。大家解开裤子,对着那个木头桌子开怀冲刺。
就在这时,忽听桌子下面传来“扑喇”一声,接着,一个个头最矮的衙役就发出一声惨叫。
谢天转头一看,只见那衙役的脖子下面突然出现一个公鸡大小的蝙蝠,正咬着衙役的颈动脉,大口大口地吸着他的鲜血。那蝙蝠浑身泛着铁青色,想必就是铁翼妖蝠。
陈长老猜的不错。这妖蝠就是那对肆虐西峡县的铁翼妖蝠产的崽。小妖蝠出生不久,它的父母就被山神召回,也顾不上它。它则循着血腥味,来到了王家,就躲在王家的木头桌子下面。每天屠宰牲畜时,它就吸些滴下来的血液存活。那时候它还小,不过鸡蛋般大小。不过,王家从来不清洗木头桌子,它在里面越长越大也没有人知道。直到前几天王屠夫不再做这一行,它没有了鲜血可吸,这才攻击王屠夫的家人和邻居。喝足鲜血之后,依然飞回这个桌子下面睡觉。
刚才谢天和几个衙役对着桌子小便,那股尿臊味将妖蝠惊醒。它正好饿了,就从桌子下面钻出来,首先攻击这个最矮的衙役。
另几个衙役吓得发一声喊,登时一哄而散。只有谢天小便多,裤子提得慢,他担心自己落在最后,将会最先受到妖蝠的攻击,既然如此,何不先发制人!
谢天运起全身之力,一刀向那个妖蝠劈去。
那妖蝠本来正在吸血,听到身后有风声,却并不停下来,只是将左边的翅膀一展,只听“当”的一声,就将谢天的刀给荡开了。
“果然不愧‘铁翼’之名,这翅膀还真硬啊!”谢天小声嘀咕着,手下却毫不留情,“七杀”刀法第一招使出,他轻喝了一声“破天”,又冲了上去。
那妖蝠此时终于把衙役体内的鲜血吸完,它转过身来,对着谢天发出一阵尖利的怪声,然后,双翅如刀一般,向谢天袭来。
“当当当”,接连三声撞击,谢天虽有十牛之力,却被妖蝠的翅膀撞得连退九步,重重地摔倒在地,同时吐出一口鲜血。
妖蝠飞在空中,又是一阵怪叫,就向着谢天的脖子冲来。
谢天刚才硬接了妖蝠以翅膀的三记撞击,内脏受了伤,好在他脑海里的玄武班指立即发出疗伤的红光,不过两三个呼吸的时间,他的内伤就好了。
此时,谢天还在地上躺着,而妖蝠已经飞临身前,张口就来咬他的颈动脉。他躲闪不及,急忙以刀硬架,直接将刀塞进了妖蝠的嘴里。
“喀嚓”,谢天刚刚用力,想用刀将妖蝠的嘴给绞烂,突觉手中一轻,他的刀就被妖蝠咬断了。
谢天顿时魂飞魄散,这要是被妖蝠吸光了血,恐怕玄武班指也要罢工了。